沈小玉笑得有几分得意，对韩眉道：“娘，你看沐王妃又急了，这话还能说下去不？”

沐王妃哼道：“你们来此的目的不就是以为抓住了沐王府的把柄，从此对沐王府予取予求吗？算盘打得很响，可惜你们注定什么也得不到。有胆子你们就到外面乱说去，看别人是信你们，还是信沐王府。”

见韩眉被气乐了，沈小玉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对上沐王妃却是嗤的一声冷笑，“沐王妃若是不介意，我还真想找人评评理，为何不让我见我的亲娘？至于信不信就不关我的事儿了，当年的事就算沐王府做的再干净，难道就不会留下蛛丝马迹？只要有心人一琢磨，我是否乱说自有公断。”

沐王妃被气的脸色发青，指着沈小玉道：“当年怎么就没把你掐死，留下来就是个祸害。”

沈小玉笑：“沐王妃现在来掐死我也不迟，大不了过后跟人解释一下为何要掐死我好了。”

沐王妃哆嗦了半天，突然就冷静下来，黑沉着一张脸，问道：“死丫头，你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沈小玉也毫不退步地盯着沐王妃，“我要见我娘，亲娘！”

沐王妃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好，我让人带你去见她！”

虽然不知道沈小玉的亲爹是谁，却也恨了他十几年，一想到沈小玉是个父不详的种，若不是因为她，沐王妃也不会被沐王爷怨了十多年，她对沈小玉的恨并不比对沈小玉的亲爹少。

沈小玉如愿了，对沐王妃甜美的一笑，“多谢外婆。”

一声外婆叫的沐王妃浑身一震，看沈小玉的眼神更加怨毒。

好在，沈小玉也没再继续挑衅她，等沐王妃喊丫鬟进来带沈小玉和韩眉去见沐二小姐时，只是又瞄了沐王妃几眼，便随着丫鬟出去，留下气一直顺不过来的沐王妃独自生着闷气。

沐王府比沈府还要大得多，做为梁康国仅剩的几个开国元勋后代以及外戚，沐王府在朝中的地位也非同一般，从进门时沈小玉就注意到沐王府略有些奢侈，再被丫鬟带往后院，沈小玉更对沐王府的阔绰有了新的认识。

若说前院还只是用锦缎来做出花叶装点枯树，到了后院，除了一些同样用锦缎装点的枯树，沈小玉竟看到了好几株用玉石做成的树木，巨大的玉石雕成枝干上布满金色的纹理，伸出的枝丫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宝石，风一吹过发出悦耳的‘叮咚’声，虽然玉石不是最上等的美玉，但如此巨大的一块放在外面也要价值连城了。

沈小玉看的心痒，这么多的玉石树，若是放到空间里，空间恐怕又要扩大许多，只可惜光天白日之下，她也不好动手，只能多看了几眼，先过过干瘾。

又跟着丫鬟走了许久，路也越走越荒凉，沈小玉都要以为沐王妃什么时候偷偷给丫鬟下了杀人灭口的命令时，丫鬟推开一扇有些破败的门，指着里面的一扇门对沈小玉和韩眉道：“沈夫人，沈小姐，我们家二小姐就在里面，你们自己进去吗？”

沈小玉和韩眉打量门里，虽说并不像这扇门一样破败，可与沐王府的奢华相比实在是太寒酸了，青砖的墙、褪色的瓦，恐怕比沐王府最下层的下人住的还不如。

沈小玉和韩眉俱是心里一酸，脸色都有些难看。

丫鬟看出两人脸色变得不好，解释道：“二小姐多年之前得了疯病，病发时会伤人，发病时王妃才会让人将她关在这里，不疯的时候还是会回到原来的院子里住。”

沈小玉冷哼一声，算是做为回答了，韩眉也沉着脸不说话。丫鬟虽然不知沐王府的二小姐被关起来为何会让沈夫人和沈小姐不高兴，却也识趣地没再说下去。

韩眉与沈小玉抬脚进院，丫鬟原是想要将院门关上，想了想还是只将院门虚掩着，站在院外等候。

穿过院门，朝着丫鬟指的那扇门走去，还没走到近前，韩眉和沈小玉就听到里面传来女子低声的吟唱，声音婉转悠扬，宛如母亲在哄着心爱的宝贝入眠。

见沈小玉脚步微顿，韩眉轻轻握住沈小玉的手，朝沈小玉点了点头，沈小玉对韩眉笑了笑，抬手敲响了房门。

里面的歌声停了下，又接着响起，里面的沐二小姐似乎并不想出来见人。

韩眉轻声道：“二小姐，我是韩眉，带着玉儿来看你了。”

“玉儿来了？”沐二小姐的声音听起来很惊喜，也有些无措，“不行，不能让玉儿看到我这副模样，韩姐姐，你带玉儿走，快走！有人要害她。”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铁链被带动发出的碰撞声，韩眉和沈小玉的心都是一痛，没来沐王府之前，她们怎么也没想到沐二小姐在沐王府过的竟是这种类似囚禁的生活。

沈小玉后悔她没有早些来见沐二小姐，若是知道她过的是这种日子，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在沐王府继续待下去。

只是之前听秦沐羽说，沐二小姐只是想她成疾，却没想到她日子过的这么难，不过，没准秦沐羽也并不知道这些吧？又或者他知道也做不了什么，不然也不会那么希望沈小玉同他进京与沐二小姐相认了。

第397章 那个谁谁谁

沈小玉再也忍耐不住，抬腿将薄木门踹飞，就看到被铁链拴着的沐二小姐惊慌地站在屋内，铁链的一头被锁在床头，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和一只马桶，还有一碗被摆在地上没有动过的冷饭，饭的上面只有几根咸菜，就再没有其它多余的东西。

韩眉看着心酸，沈小玉却看着气愤，几步到了沐二小姐跟前，“他们就是这样对你的？”

沐二小姐拿手捂着脸，她不想自己狼狈的模样被沈小玉看到，那是她想了十多年的女儿，她们的相见不该是这样的场面。

沈小玉强迫她将手从脸上拿开，沐二小姐脸上都是泪水，看沈小玉的目光有些发直，“玉儿，你不该来，你不来娘还能想着在你心中能留些美好。”

沈小玉却沉着脸又问了一遍，“他们就是这样对你的？”

沐二小姐呜呜地哭着，沈小玉凌厉的目光落在锁住沐二小姐双脚的铁链上，虽然以她目前的本事还不能运功震断铁链，但连着的床头还是能震断的。

弯腰将铁链抓在手里，用力一扯，床头就被沈小玉给扯碎了。

沐二小姐没料到沈小玉会如此神力，惊讶之余面露惊慌之色，“玉儿，你怎么把铁链扯断了？你外婆发怒了不会放过你的。”

沈小玉冷笑，“那就让她不放过我好了，我还不信她敢明目张胆地派人宰了我。”

韩眉也气到极点，对沐二小姐道：“妹妹，你放心好了，有我和玉儿在，不会让人再欺负你。大不了你现在就跟我出府。”

沐二小姐摇头，“我跟你们走，只会给你们惹来麻烦，你们快走吧，若是被母亲知道你们过来，她一定会为难你们。”

沈小玉道：“娘，你放心，就是沐王妃让我们过来看你的。”

沈小玉这声娘叫的很顺口，似乎叫了千万遍一样，半点都没有为难之意，却让沐二小姐听的激动不已，“玉儿，你叫我什么？”

沈小玉笑道：“娘啊，你是我娘，我自然要叫娘了。”

见韩眉也没有不快之意，沐二小姐朝韩眉施了一礼，“多谢眉姐姐把玉儿教的这么好，我就是死也能瞑目了。”

韩眉瞪了沐二小姐一眼，道：“说什么死不死的？你与玉儿才刚刚母女相认，还要好好地活着，看玉儿出嫁，生孩子，将来还要帮玉儿带孩子呢。”

沐二小姐听了露出向往的神色，随即又摇头，“眉姐姐不知沐王府的势力有多大，我不想连累你们和沈将军，虽然是我母亲让你们来看我的，但她的为人你们并不清楚，若是惹怒了她，将军府就会祸患无穷。”

韩眉有些不信地道：“都说虎毒还不食子，沐王妃是妹妹的亲娘吧？”

沐二小姐苦笑着点头，“虽说是亲娘，可有些事情并非看起来那么简单，在金玉满堂之下，又能剩下多少亲情？你们还是快走吧，母亲不会对我怎样，但你们就不好说了。沐王府势大，并非你们沈家能惹得起的。”

韩眉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沈小玉给阻止了，沈小玉对沐二小姐道：“娘，你放心，总有一日我会接你出去，到时我们一家团聚，你就不用再受这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