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些人对自己不待见,谢云谨也不特意出来找存在感,说一句大实话,他觉得在云家多待一秒钟多呼吸一口空气,他那胸啊,都闷得慌!
终于能够离开了,谢云谨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他就怕对方突然给他来一句,“婚事作废!”
倒不是他有多想嫁给席家那位大佬给他冲喜,但是这却是他目前唯一的一个能够尽快脱离云家这个大染缸的机会了。
谢云谨默不作声的走到席景衍身后离两三米远的地方,站定。
“那个谁,你要在这里吃饭吗?”席景衍问道,只是那面上的表情却露出一副,你要是吃苡橋的话,我们可不等你啊的表情!
谢云谨面色平静的回道:“我不饿。”意思就是不吃。
快走吧!快走吧!
“那个谁,我们走!”席景衍深呼吸一口气,伸手冲着跟来的人招了招手,一副雄赳赳气昂昂奔赴战场的中二语气说道。
一行人就这么的众人的不舍,挽留的目光下离开了。
等人一走,云父顿时脸色铁青,再对着一旁的岑莲也没了好面色,冲着她冷哼一声,去找云老爷子了。
席家明显是摆明了对这事不满意有意见了,他堂堂云家家主却要在小辈的婚礼上对着几个黄毛小儿挂着一副小脸,对着那小子低声下气的讨好他。
都是她生的好女儿!
万幸的是,席家把云霂给带回去了,也算同意了这门亲事。不然,这事儿还没完!
云家住的地方离席家有点远,因为毕竟是席家第三代嫡长孙的婚礼,因此举办的地点还是在席家老宅里的。
婚车绕着帝都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方才看到了席家老宅的大门。
不同于云家的高朋满座,席家来的宾客并不多,除了几家交好的世家,其他的都是一些关系比较亲密的亲戚和本家了。毕竟,这婚事说出去也不太光彩!
到了席家,姜笙领着谢云谨去见了他姑姑,也就是席封臣的母亲,姜梨。
见了人,谢云谨恭敬的弯了弯腰,礼貌的唤道:“席伯母。”
“嗯。”姜梨目光犀利的打量着对面的青年,冷淡的嗯了一声。
谢云谨注意到对方身后还有一人,但是看着也不像是席大佬的父亲,对方没有介绍,谢云谨也就没有主动去叫人。
第一面,姜梨心中对谢云谨这个云家推出来的儿子印象还算是可以,但是也说不上是满意,毕竟对方是一个男人,这一点就不是她理想中的儿媳妇!
姜梨侧头对着身后站着的那人有礼客气的道:“成大师,你看他如何?”
那成大师走到跟前来,双眼看着谢云谨的面相不动。
谢云谨这时方才看到,这人竟然是一个留着及腰长发的老者。老者看上去大约五十多岁年近六十的样子,穿着一身古朴的青色长衫,看样子像是道袍,腰间挂着一块陈旧的漆黑色风水罗盘。
那成大师一双黑目熠熠精精的看着谢云谨,一双锐利的老眼中露出闪烁的精光,谢云谨被他那目光盯着,只觉自己像是被一只老鹰锁住了似的,在那双眼睛下能够暴露出所有的秘密。
过了十来分钟,那成大师方才收回目光,眼睛里带着一些深意,对着姜梨道:“好!”
听到这一声好,姜梨挥手让外甥把谢云谨带下去休息。
这时,那成大师方才说出了下面的话:“此子命运奇诡,看他面相本应该是年幼丧母,父子亲缘淡薄,命运多舛,英年早逝的面相才是!
但是贫道刚才观他面相,眉间却又显示出一丝死气,这说明这人已经死过了一次才对!但是死人又如何还能活着,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天道无情却留凡人一线生机。这位小友恐怕就是得了那一线生机的人,方才能够改了自身原本那应该早夭早亡,亲缘浅薄,一生孤苦的命运才是!”
“这位施主如今的面相上已经重新焕发出一道蓬勃生机,乃是那一生顺遂,大富大贵,子息绵厚的命运!是为,得天大气运者。
有这样的人陪伴在贵公子身边,自然是对他有好处的。大气运者衷心的向上天所发出的祷告祈愿,日久……”
姜梨面上露出一抹急切,问道:“那臣儿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这事却不好说,不好说,可能一年,可能三年,也可能要十年……姜施主且需放了平常心,顺其自然就好,切莫要人为的干涉过多!须知,那些大气运者可都是……”成大师说着,伸出手指指了指头顶,而后道:“要想借他们的气运,必须得让他们自己心甘情愿的才行,这样才能得到他们气运的庇护,不可逼迫!”?
第14章 要不,就这么留下?
耳边回响着成大师的话,姜梨出了会客室的门,去见谢云谨。
看到她来,谢云谨站起身,直接道:“席伯母好,我知道这桩婚事本来应该是云霏嫁过来,我本意也无意替代云霏,也是在昨天方才知晓这件事情。席伯母如果有意,可以随时取消这场闹剧!”
是的,闹剧。谢云谨直言道,他心中也并没有想要嫁给一个男人的意思,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他并不是同性恋。因此,固然席封臣有多么的厉害,席家的背景有多强大,多尊贵,留在席家可能会享受到怎样优渥的生活条件,他谢云谨也无意留在这里,嫁给一个男人给他“冲喜”!
他之所以没有反抗,只不过是想要借着席家的旗号来脱离云家的深水而已。
姜梨听出谢云谨话中的意思,如果是在之前,她会毫不犹豫的取消这场可笑的婚礼。但是现在,她犹豫了……
成大师的话还响在耳边,如果眼前的这个云霂是真的像成大师话中说的那样,那他留在她儿子的身边,无疑是对臣儿有好处的。
姜梨一开始也没有想过要用这样的方法来为儿子“冲喜”,毕竟在如今这个社会,人们普遍信仰科学,冲喜这两个字无疑会被打到封建迷信里面去,说出来也会徒惹人笑话,席家面子上也不好看。
实际上,在一开始席家人不管是她丈夫还是二老都是不同意她的这个想法的。姜梨也想着要么放弃算了,因为她知道这却是不科学,毫无凭据的,只不过是她自己心里偶然生出来的一点安慰和寄托而已。
她的儿子还躺在床上,已经两年了,席家看过了全世界上最好的医生,脑科,心脏科,心肝脾肺样样都看过,甚至是连世界上权威的心理医生也找来了不少,但是就是没有人能够治好她昏迷不醒的儿子。
封臣身上的外伤都已经治好了,大脑深处也没有损伤,中医说可能是体内有内伤,隐藏的太深,现在的仪器发现不了。
姜梨不是医生,她不懂这些,她只想要自己的儿子好好的,想要让他醒过来,那让她做什么事情她都可以。
所有的医生都判定她的儿子再也醒不过来,断定他会当一辈子的植物人。
姜梨不信,她也不能接受。
看着妻子几欲疯魔,席父即使是心中再不相信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也只得同意了妻子提出来的方法。
大陆不信这些,姜梨就找人花费重金从港城找来的有名的风水大师,让他替她儿子算命,算帝都中那些千金的八字,同她儿子的八字一个个的合过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的被她找到了几个。姜梨也没有说有关于八字的事情,只是稍微向这几家人透露出一点风声出去,但是却无一不是遭到了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