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他指的钥匙,并不是他手上这把?】

【或许他想开的,也不是这扇门?】

【一般只要钥匙能顺利打开门,就没人会质疑门后房间的真假了吧。】

……

似是一道闪光在脑中炸开,在徐徒然反应过来之前,她人已经冲了上去,一下挤开了房门前的杨不弃。

正在开门的杨不弃显然被她吓了一跳,徐徒然飞快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内急”,旋即毫不犹豫地转动手中钥匙,猛地推开房门,一下挤了进去。

双脚踏踏落在地面,她因为冲势太猛而晃了一下,定住身形后猛然抬头,入目却是个陌生的客厅。

和1501一样的房型,不过看着更有烟火气。客厅的沙发上放着个黑色的背包,里面露出一角男人的衣服。

“徐徒然?”身后传来杨不弃诧异的声音,徐徒然顿了一下,有些尴尬地搔了搔脸颊。

“不好意思,看来是我搞错了。”她对身后的杨不弃道,边说边转过身去,“我还以为被动手脚的是钥匙,只要进门就会……”

她望着面前陌生的红色墙壁,喃喃地将后半句话说完:“……穿越到另一个空间。”

她再没听到杨不弃的声音了。他们之间已被完全隔绝。徐徒然小心地摸上面前的鲜红墙壁,看着十分坚实,触手却是略显柔软的触感,像是刚刚解冻的肉块。

脑中的提示音终于迟缓地响起,接二连三

【恭喜您,获得五百点作死值。】

【恭喜您,目前持有作死值超过一千点。解锁奖励功能素质匹配特技X1。】

【恭喜您,获得素质特技疯兔子·不幸兔腿*。】

??第二十四章

【特技:疯兔子·不幸兔腿】

【当前等级:混乱:萤/野兽:萤】

【效果:主动特技。可对任意非人存在发动。每当你对目标成功使用一次[正踢], 即可对对方造成一定的僵直与混乱效果。目标与你等级差距的绝对值越大,效果的持续时间与影响程度越弱。一次仅可对一个目标发动,不可叠加使用,无冷却时间。】

徐徒然:……

快速扫完脑海中浮出的文字,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淦。她现在退出去还来得及吗?

五百作死值就开出来这么个东西, 狗策划你也好意思。

当然不是说这技能不好。毕竟看着还是个强控技, 还没冷却, 还踢谁控谁问题是, 正踢?正踢?!

那你好歹也花点笔墨告诉我什么叫“正踢”吧?正面抬脚踹人吗?

向来只走乱拳打死老师傅路线的徐徒然陷入了沉默。

……算了,开都开了,还能退咋的。

徐徒然原地做了个深呼吸, 调整好心情, 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当前的房间之中。

目前看来,她的猜测中了十五楼的那个仪式尚在运转,但凡接触到的人都会受到影响,而这个影响,正是体现在他们的“钥匙”上。

钥匙还是那把钥匙, 门也还是那扇门。然而门后的空间,却已经悄无声息地改变了,一旦踏入, 就会被带入另一个世界。

这应该就是杨不弃所说的“域”……徐徒然暗自下了结论。

这样一来, 查若愚的古怪表现也说得通了他真正想去的,其实不是1501,而正是这个域。

所以他才会用钥匙一遍又一遍地开门, 一遍又一遍地尝试, 所以他才要问别人有没有见过自己的“钥匙”……他真正想要的, 是能进入这个“域”的钥匙。

至于为啥不想进的人被拖进来一堆, 他这个真正想进入的人却死活进不来,这就不在徐徒然的思考范围之内了。

她默默思索着,又环视了一遍所处的空间。

此时的客厅,墙壁都已被完全换过了。鲜红的颜色和解冻肉块般触感让徐徒然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扔进了某个庞大怪物的内部。地板和天花板倒是没什么变化,依旧是硬邦邦的触感。

原本的门与窗全部消失,她不仅没法出去,连从客厅移动到其他房间都没办法,等于被困在了这个有限的空间内。

客厅内的摆设,依旧维持着她第一眼所见的样子,就连那个黑色背包,都好端端地放在原处。徐徒然试了一下,发现水和电依旧能照常使用,冰箱里的水果口感也很正常。她叼了个小苹果在嘴里,试着翻了下那个黑色的包,从里面翻出来一件男式的黑色衬衫从尺寸上来说,应该就是杨不弃的。内格中还找出了一个透明的小名片盒,里面放着的,正是先前杨不弃给她的那种名片。

也就是说,这个包的主人,正是杨不弃。

换言之,她在进门时所看到的客厅,应该就是杨不弃所生活的、真实的客厅。就是不知道她现在所见的,是基于真实客厅而做出的复刻,还是一个被从现实中生生剥离封闭的空间。

不管怎样,杨不弃本人不在这儿是事实。徐徒然心说江湖救急,有怪莫怪,又在背包中一通翻找,找出一把折叠刀、一个巴掌大的灌满不明液体的小喷壶。因为感觉东西有点多,她索性把整个包都甩到了肩上。

桌上还有两条薄荷糖,她毫不客气地一并卷走,眼看已经搜刮得差不多了,余光瞥见旁边的名片盒,徐徒然心中一动,又打开来,从里面抽出几张。

她本是想着,这种小纸片,既适合记东西,又适合做记号,完全可以带一些在身上备用;不想名片拿出后,她却注意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部分名片的背面,被人涂过了。

原本绘着火炬暗纹的地方,被人用红笔胡乱涂抹,留下了一团混乱的鲜红印子。

不是所有的名片都被涂过,但看得出涂抹出这痕迹的人心情很不好,留下的笔迹都透着泄愤的意思。

徐徒然不知道这些痕迹是哪里来的,但她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杨不弃自己留下的杨不弃很把这个标记当回事的。

徐徒然想了想,将这些名片一一翻看一遍,被涂过与没涂过的,各自带了一些在身上。

而几乎就在她将这些名片放进口袋的瞬间,她脑海中响起了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