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代利立刻把许长星揽在怀里,紧接着,海盐味的信息素就释放了出来,充满杀气,迫使杜一晨没法再前进半步,但忽然又想起什么,突然又把信息素收了起来,敛眼望着面前的杜一晨,眼神狠戾。
“怎么?昨天不还仗着你那顶级的信息素压人?今天就怕了?还是?”杜一晨实的视线转移到代利怀里的许长星身上,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昨天没让你服气,今天怎么也该让你俯首称臣才对。”代利脸上的表情像覆了一层凛冽的冰霜,不寒而栗。
“就凭你?”杜一晨叫嚣起来,指着代利的鼻子,“也配?”
“就凭你对抗不了我的信息素,同样,也对抗不了我的拳头。”话音刚落,代利就攥紧拳头,朝杜一晨挥去,一下子打在对方的小腹上。
杜一晨被打得连连后退,撞在不远处的桌边,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捂着小腹。
“呵,你以为,你费尽心思保护的人是什么好东西么?”杜一晨咧开嘴角上扬,指着许长星大吼,“许长星!你身边的这个Beta,TM的就是个下贱坯子!”
“咣当!”还没等杜一程说完,代利的拳头再一次落在前者的脸上,力道大得惊人,几乎有把脸骨打碎的趋势。
杜一程刚爬起来不久,又再次倒在那片桌椅堆里,艰难地偏头啐掉一口嘴里的淤血。
“还是动手的来得好。”代利收回拳头,满不在意地说道,“管好你的嘴,否则,我有本事让你永远说不了话。”
杜一晨尝试爬起来,但好几次都没成功,索性就这样坐在地上,靠着那一堆倒塌的桌椅。
等杜一晨喘上一口气,然后就像没听到代利的警告一般,仰头看着两人,脸上尽是阴险,像是在盘算一个致命的坏点子,下一刻说出来的话,却瞬间让许长星整个人如同置身冰窖,“呵,你还不知道吧,许长星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闭嘴!”许长星终于从嘴里爆发出这两个字,随后因为太过激动,又开始咳嗽起来。
代利连忙抱着许长星,替他一下一下地顺着气,满眼心疼。
“我就是说了,你又能拿我怎样?啊?”杜一晨桀桀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我叫你闭嘴!”许长星不管不顾的大吼起来,又因为刚从极度的压迫中缓过来,喉咙沙哑得不行,声音都是破的,和平常那泰然自若的样子截然不同。
代利一个跨步上前去,在杜一晨即将开口说话的时候,一脚踹在前者的小腹上,然后用那双昂贵的球鞋在脚下人的白毛衣上来回碾着。
一拳接着一脚,杜一晨只觉着胃里翻涌,血腥味在喉咙和口腔里蔓延。
代利揪住杜一晨的衣领把他的头拽起来,恶狠狠地警告,“他是我的Beta,不管你知道什么秘密,都最好给我咽回肚子里去。”
“呵,你就不想知道,他为什么抗拒和别人接触,为什么一碰就起红疹,不好奇他经常在吃什么,涂什么药吗?”杜一晨语速极快地说完,生怕再次被代利打断。
杜一晨边说,边去看代利身后的许长星,那隐忍害怕,整个人都还颤抖着的,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的神情,令杜一晨兴奋极了,嘴角咧得更大,像是在说,“你彻底完蛋了。”
“我对别人的隐私不感兴趣。”代利面无表情地说。
“呵,装什么清高。”杜一晨冷笑一声,“我们Alpha不都是这副德行,‘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不是么?!”
“谁TM跟你‘我们’?!”代利加大脚下的力度,杜一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一字一字往外蹦。
“咳,你,我,都是一样的,痴缠他妖孽的样貌,敏感的身体,而且他又不像Omega那样麻烦,你不觉得,是一个绝佳的玩物吗哈哈哈,咳咳咳……”
代利恨不得现在立刻就踩死脚下这个人,这副丑恶的嘴脸实在是恶心至极。
许长星听到这番话,瞪大眼睛,表情僵硬在脸上,冷意瞬间从脚底窜上来,蔓延至全身,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涌,恶心想吐的冲动就快到达嗓子眼儿。
许长星捂着嘴,干呕了一下,紧接着急匆匆地打开上锁的门,跑出去了。
玩物……真是可笑啊……
许长星飞快地奔向洗手间,随手打开一个隔间,刚蹲下就开始吐了起来,实实在在地把今天吃的所有东西都一股脑地呕了出来。
吐到最后,什么也不剩了,但一回想起杜一晨说过的那些话,又一阵一阵地干呕,连苦胆水都一并吐了出来,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耳朵里充斥着刺鸣。
忽然。
“许长星!”
是代利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了。
许长星强撑着身体,把刚才还没来得及关上的隔间门锁上,才脱力地依靠在门板上,大口喘着气。
“许长星。”代利的声音就在门外,温柔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但对于此刻的许长星来说,就像一剂毒药一般致命。
见许长星没有回应,代利轻轻敲了敲门。
“小豆腐,我已经把坏人赶走了。”
轻柔但有些焦急的一句话,让许长星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眼泪就像决堤的河水,争先恐后地夺眶而出。
许长星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身体因为隐忍而剧烈颤抖着。
真是要命。
刚吐完的虚弱,但并不妨碍肌肤饥渴症像恶魔一样侵蚀着这幅身体。
胃里没了东西,甚至让许长星感觉更加空虚,身体疯狂地渴望能够用什么东西来填满,什么都行。
门外的代利半晌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肯定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恶心又下贱的人吧,就像杜一晨说的那样。
许长星本以为代利会就这样走开,扔下自己,但。
“许长星,小豆腐,乖星星。”代利一遍一遍轻声唤着,从大名,再到一个个亲昵的称呼,最后是,“星宝。”
甚至还觉得不够,又加了一个。
“乖宝。”
许长星捂住嘴,竟然哭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