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班上来个插班生,名叫司祚。
“谢谢你,小诃。”司祚将伞叠好交在许嘉诃手心。
许家当年泼天富贵,许嘉诃却交不到真心的朋友,就因为司祚看似真诚的话被他误认为真心话。
让他止不住偏心于他,无论后来司祚所作所为在外人眼中是多么恶劣。
高中的司祚喜欢泡吧,几乎夜夜笙歌,到头许嘉诃才是结账的那个。
许嘉诃记得那时候司祚和他念着砸钱才能读,市里排名数一数二的国际学校。
学校里学生各个非富即贵,唯独司祚面相显贵,口袋却空空荡荡,每天只混不学偶尔心情好了才听点讲。
那司祚日常开销从何而来?一句简单的:“小诃你最好了。”
冤大头许嘉诃自然来了,他爱他,爱得盲目。
为什么?或许许嘉诃眼瞎,从小生的富贵让他从来不知道苦难怎么写。
第一次遇到司祚,他觉得司祚与常人的本性不同,有了后来的偏心。
确实不同,多的不过是司祚比常人更加决绝。
心疼别人是堕入深渊的开端。
于是到最后司祚从许嘉诃手里拿走妈妈送给他的一枚昂贵名表。
现在回想,可笑至极,司祚从来没有真正回头看到过身后的人。
在许嘉诃看来不过是时过多年的偶遇,让人渣见色起意突然来了兴趣。
4.你在威胁我
许嘉诃如今住的房子在旧城区的老旧住宅小区,当下生活虽然拮据但他已经非常满足也不敢再去奢望别的。
睡醒天亮他还要回公司继续上班,经理对他昨日的请假表示惊讶,“小许上班三年,这可是头一次见你请假啊。”
请假,多么讽刺,不由得就能想到昨夜发生的荒唐事。
司祚,看似文质彬彬实际做事下作,许嘉诃虽是同性恋却从未实质交往过男朋友。
不仅是雏儿连恋爱经历也为零,初夜经历挺痛苦以至于许嘉诃根本不敢回想,这段关系发生的只会让他觉得恶心。
夜里一闭眼还能想到昨天夜里司祚欺辱他的画面。
许嘉诃那么卑微的去求司祚怜悯,都换不来一个放过,他宁可此生不见司祚。
年根的几天小区放炮小孩也开始多了,没司祚烦恼,安生日子也过得舒畅。
夜里许嘉诃刚准备睡觉手机就进了个陌生号码,不用猜也知道对方是谁,于是他想都没想直接挂断。
没几分钟,短信提示音“叮咚”脆响一声,陌生号码发来短信:你在远博集团子公司上班吧?
看到这几个熟悉字眼许嘉诃身体开始发抖,脑袋像炸了烟花整个人都懵掉了。
他呼吸随之弱下几分强忍住全部坏念头,飞快打字回复:你在威胁我?
得到答复是肯定的:半小时,出现在我面前。
司祚不但正面回答了他的问题,而且还拿时间约束住。
电话在拨回去已经没人接了忙音在耳边回响显得可气可怕,瞬间恐惧和屈辱交替惨杂在许嘉诃脑海挥之不去。
如今司祚捏碎许嘉诃,如同捏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他要想做甚至可以不用自己出手。
想攀上司祚关系的人太多,多到根本数不过来。
为什么他不能去找个愿意陪他玩这场游戏的人;或者是为了攀附他心甘情愿承受无边怒火,总之绝对不会找不到合适人选。
重逢后短暂相处许嘉诃心中早有了全新认知,司祚变得很阴险稍有不慎迁怒到,果断拒绝必然会引出令人后怕的幺蛾子。
怒火攻心蔓延扼上许嘉诃的脖颈卡在不上不下的地方连呼吸也变得万分艰难。
许嘉诃好不容易求来安稳工作,丢不掉也不能丢掉,不能这样被司祚轻易破坏。
窗外飘起似有若无的雪花,今夜注定寒冷。
许嘉诃再次反拨回去,电话终于被接通,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没好气询问道:“司祚你到底想干嘛?”
对方笑答:“打发时间。”
四个字轻描淡写许嘉诃气得够呛,火气窜在脑门心眼眶也跟着烧的发疼。
司祚仅是一句轻飘飘地打发时间而已。
简简单单背后拿捏了许嘉诃来之不易的工作。
多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经历磨平一个少年全部棱角,时间长了畏手畏脚的毛病已经足够让许嘉诃刻在骨血里。
他早就在无形中学会忌惮上流社会的权势,面对现实他无可逃避。
许嘉诃沉重叹了口气,竟然真开始有些犹豫,是不是他就应该听司祚的话像条狗一样跑去找他摇尾乞怜。
求他不要在对自己可怜的生活覆上一层雪,求他放自己一马。
电话不合时宜再次响起,司祚冰冷的声音传出,“我向来废话不说第两遍,车在楼下,来或不来自己决定。”
许嘉诃飞速跑到厨房,往下看,楼底果然停了辆陌生又眼熟的黑色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