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前。
陈娜来送他,小姑娘红着眼睛:“下次见面就说不准是什么时候了。”
70.不用再被困在牢笼折磨
回想着过去被困在牢笼的夜晚,许嘉诃蜷缩在角落,看着那个喜怒无常折磨他无数日夜的男人,害怕、愤怒、窒息使他颤着嘴唇浑身发抖。
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太狼狈了。
那样的魔鬼,许嘉诃真不相信他一时之间就能够变好,变得对他百依百顺体贴入微。
电视机都不敢这么演,怎么可能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
良心发现才开始在一起,才开始想方设法弥补,怎么看也不会有结局。
毕竟司祚开头就对他不是真心的。
陈娜的泣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一下子将他拉回现实里来。
缓过神传入耳里的是断断续续哭声,可能是她太过于悲伤,收不住泪水。
许嘉诃一时之间不知所措,摸头安慰陈娜:“别哭了娜娜,以后还有机会再见。”
小姑娘多愁善感,毕竟认识也快两年都成她的好朋友了,要和好朋友离别,心里不好过,但又想着他能远离司祚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又不免为他开心。
大街上,这么毫不顾及形象的哭泣有点丢脸。
陈娜拿手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挤出个难看的笑容,眼眶里忍着的眼泪直打转:“行啦,听你的我不哭了。”
没两分钟。
陈娜恢复往日没心没肺地模样,在他肩膀轻轻拍了拍,“都过去了,别怕了,我来是忙你的,以后有问题随时联系我。”
陈娜安慰着许嘉诃,然后拉着他的手紧紧握住,许嘉诃睁开眼睛望着陈娜的脸,悬着的心落下终于松了一口气。
有一辆私家车就停在他俩旁边。陈娜微笑着对许嘉诃说:“现在,你可以自由了,很快你就会忘记他的。”
许嘉诃默默地点了点头。
陈娜眼看他做完这一切,她把许嘉诃推上车,“不耽误你时间了,快走吧。”
“谢谢你,娜娜,让我逃脱了他的掌控。”许嘉诃仰头感慨地说。
陈娜看着许嘉诃的眼睛,带着鼓励和安慰的眼神,说:“许嘉诃你记住,你值得被爱。你有朋友,有一切可以让你重新开始的资源,不要浪费你的时间在你不爱的人身上。”
许嘉诃露出久违的笑容,单单说了一个字:“好。”
陈娜年纪小办事也风风火火地,最看不得司祚这种欺负人的主,光是看着这个人就恨得牙痒痒。
帮许嘉诃也算是换着法子报复了司祚一次。
送别许嘉诃,陈娜背过身悄悄抹了两把眼泪,刚出门化的妆也哭花了。丑死了,一会都没办法见人了。
陈娜帮他找的私家车能把他送出省,沿途再不停换乘用车,连住宿的酒店也都事先用别人身份证预定好的。为了万无一失,她找到的都是当地人。
要是司祚真细揪查起来也未必能查到,踪迹不稳定,交通工具也换乘很多次。
说到底,真去了南方又不是司祚的主场,大海捞针够呛能捞到许嘉诃。
他如今才开始留意透过窗户看到的风景,原来困住他的城市天空也是蓝,云也是白的,但许嘉诃好像是突然发觉到这世界上的颜色般趴在窗边看了好久。
车从天明开到了天黑,他发现这个城市还有很多美丽的夜景。
忙碌了许多年,许嘉诃都忘记了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不再关注除生存之外的任何事情。
车缓缓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许嘉诃看向窗外,他开始喜欢上了低沉的发动机声音,感觉是自由的。
他的行李不多,就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几张必要的证件。
八个小时后,已经逃离的很远,遥远到再也望不到回去的方向。
车程太远,光是坐着也熬人。次日许嘉诃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修整了一天。
他躺在酒店的大床上什么都没干,只有饭点的时候吃了些东西,其余时间除了发呆就是睡觉。
今天他睡得很沉,比以往睡的都踏实。不用再担心枕边的人找他麻烦。
手机微信提示音叮咚一声,司祚发来消息:许嘉诃你在哪!
许嘉诃盯着屏幕愣了一阵,片刻后,手指飞快地敲着键盘,发出一条消息给司祚:再见司祚,再也不见。
发完消息,他把电话卡从手机卡槽取出咬咬牙掰成用力两瓣从酒店楼上开窗扔飞出去,再换上早准备好的新号码。
一路走走停停,第三天,陈娜给他招呼的是辆拼了好些乘客的小巴。
座位都是两个,两个的。
许嘉诃邻座是和他差不多大的一个小伙子,白白净净带着耳机在听歌。
小巴直达目的地,路途得三五小时才能到,邻座的年轻人起初在玩手机后来估计是玩腻了闲着无聊。
他从背包里翻出写生本随笔画。
许嘉诃也闲着无聊,就盯着他看,看了半天小伙子停下笔,摘下耳机猝不及防向着许嘉诃问:“你好,你有充电宝吗?我手机没电了。”
许嘉诃恰恰好带了,于是把充电宝借给他。小伙子也不画画了,突然就开始搭话和许嘉诃聊天。
聊了一路许嘉诃知道了原来这小伙子是个画手,叫林白旭,在纹身店帮朋友画线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