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飞鸽‘咕咕’而来,她正巧也将绣好的腰带折好放在了雕花匣子里,信上写道:大功告成。
她含笑将这封信连同上次的妥字信烧成灰烬,静等着三叔母他们回府,稍后府内可是热闹非凡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一直在流裳阁等着三叔母消息的女人,开始有些浮躁了,这么久了还没回来,可别出什么差错啊。
“姑娘,您快去瞧瞧吧,老太太好像生气了,大人的脸色也不好,将堂屋的东西全砸了,还有凤姨娘是五花大绑的捆回府的,三姑娘也被琴嫲嫲喊去了堂屋。”
终于回来了!
“我不过去了,你去打听着点,有任何消息即刻回来告诉,另外也去告诉母亲,不要去堂屋。”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过去掺和,她也不是樊保澜的女儿,若是他看到母亲,如今又在气头上万一将多年前的事托出,祖母哪能承受得住。
祖母对她极好,自然这个时候不能再赌祖母的心了。
雀枝虽然不知道姑娘为何这样说,但还是照办了。
“二姐姐,好可怕,二伯不仅请了家法鞭打凤姨娘跟三姐姐,而且还说要休了凤姨娘,她们是做错什么事了吗?”雀枝刚出去不久,樊玉溪提着裙琚迫不及待地跑来找她,跟她说起堂屋的事,许是瞧见她没有去看热闹,毕竟一大家子人,独独她与母亲不在那里。
“父亲可还有说什么?”
“二伯说凤姨娘好心机,竟让他替外人养了孩子,说是要打死凤姨娘让她与那个奸夫地下团圆。”
樊玉溪左右不过就听到了这些,全部告诉了她。
“三姐姐当真不是二伯的女儿吗?怪不得母亲总说三姐姐的眉眼看着就坏,倒不像二伯看着就像怂包的样子,母亲还说二姐姐也不像二伯,二姐姐的眉眼大气,许是随了二伯母。”
小丫头口无遮拦,却说的都是实话,只是她没有想到章氏眼光这般犀利,都会给人看面相了。
她点点头:“溪儿,日后二姐姐不在府内了,你要跟四弟弟好好的。”日后家中就他们两个同龄人了,大哥哥虽然尚未娶亲,也未功成名就,可与他们两个调皮的人万万是玩不到一起去的,所以一定要休戚与共才是。
“溪儿知道,二姐姐要嫁给殿下为妻了。”而后她苦下脸来:“就是不知道日后溪儿还能不能见到二姐姐了,听说皇家规矩森严,想要见二姐姐一面需要层层传报,怕不是要从白天等到黑夜了。”
看着小丫头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她安慰道:“二姐姐不会让溪儿等这么久的。”而后她忽然想到什么:“溪儿最近可有与闻世子联系?”
话音刚落,她便看到面前的小丫头身子一怔,眼睛瞬间睁大,不用她说,这事就已经很明显了。
她抿着唇不说话,生怕二姐姐又生气了。
樊玉清笑道:“我不是要与你生气,我只是觉得当时说的话太片面了,看人断不能只因一时的了解就将他判了死刑,殿下是好人,闻世子也是,所以二姐姐不会再阻挠你们了,若是你们有意,二姐姐让殿下帮你们当次媒人可好,只是……他的年纪……”
十二岁,是有点大的太多了,小丫头不知人间疾苦,经历又少,万一吃亏了怎么办,她哪能玩得过他?
“溪儿上次在殿下的生辰礼上已经见过闻世子了。”小丫头害羞,声音小极了,“溪儿喜欢他,只是不知道他的心意……”
“那二姐姐帮溪儿问问如何?”她看着小丫头脸红的不像话,实在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许是被她的笑声惹得,小丫头更是难为情极了,闷声道:“二姐姐,你胡说什么!”
说完这句话,小丫头头也不回地起身逃跑了,到底还是年纪小,太干净太单纯了。
不过,她也是有私心的,溪儿若是能嫁入太傅府,日后她们还是亲戚,还是一家人,想到这里樊玉清由心地笑了。
第78章 延婚下月初六
半个时辰过去了,雀枝还没有回来,她已经出去好久了。
樊玉清没有出过院子,自然是不知道外面的状况如何,终于她按捺不住心思,觉得前去堂屋看看。
可她刚走到府内通道的院子里,就瞧着凤鸢浑身血淋淋得跑了出来,嘴上好像还念叨着什么。
她身后还跟着拿着鞭子气到发抖的父亲,以及急匆匆跑出来打算看看她去向的章氏与游氏,还有就是向前欲要看个热闹的两位叔伯们。
那女人像是发了疯,看到她猩红的眼睛瞬间变得狠厉起来,直朝着她狂奔而来。
不知所以然的樊玉清还未来得及闪躲,脖颈突然袭来一股阴冷腥风。
凤鸢带着血渍纤细的手指已死死地扣住她咽喉,这一瞬间她听到了的喉骨发出了‘咯吱’的声因,疼痛感也随之袭来。
“贱人,是你对不对,你早知道我与贺逐的事,所有才下了这个圈套等着我无所顾忌的往里钻是不是!”
发疯的女人每说一句话,手上就会用些力气。
“凤鸢你放开玉清,她还只是个孩子!”章氏与游氏替她说话,可她们越是替她求情,便将凤鸢惹得更急。
“你罪有应得,若不是你成日想着算计我与母亲,我又怎么可能多管闲事,更何况能有今日这么一遭全是因为你的好女儿那日的冲动,否则我还能多替你保守几天的秘密。”
被掐着脖子,她压根不敢使劲说话,她嘶哑着声音,好不容易将想说的话挤了出来。
许是被她说的话刺激到了,凤鸢迅速从头上拔出一支簪子,直抵她的大动脉处,脖颈得到松释的女人终于可以大口呼吸了,可是她却不敢乱送,簪子的尖部已经快要插在她的肉里了。
游氏她们欲要瞅准时机将她解救出来,可凤鸢好像意识到什么,使劲扯着她往大门那边退去。
已经忍耐到极限的樊保澜,将带着细针的鞭子使劲在地上抽了两下,随后大步朝着她们而来,那架势,仿佛让她与凤鸢同归于尽似的。
想到他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份,樊玉清越来越紧张了,生怕下一秒就被这针鞭抽掉脑袋。
“你别过来,你再往前一步我要了她的命!”凤鸢嘶吼道,可已经怒到极致的男人丝毫没有停滞脚步,快要逼近了。
凤鸢擒着她许是看路不方便差点跌倒了,正因如此,簪子的尖部又往她的脖子里去了一小段,她没忍住‘嘶’了一声。
“樊保澜你想休了我门都没有,我凤鸢这辈子就是死也要带着尚书令妾夫人的头衔去死,我……”
她话音未落,樊玉清便觉得牵制住自己的那股邪力瞬间即逝了,她不知道发生何事了,因为那只簪子却还插在自己的脖颈里,她不敢扯出,真的好疼。
“臣,小民,民妇,拜见承垣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看着父亲将手中的家法撇到地上,一众人朝着她的方向跪拜,听到尧瑢合的名讳时,她才从疼痛中醒过神来。
愕然转身,她对了那双充满关切与心疼的眼神,她不在乎是否还有旁人在,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到了他的怀中,眼泪也终于可以落下了。
男人紧紧地将她揽住,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她最近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