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向那名家仆。
家仆喘着气,娓娓道?来:“老?爷喝完茶,在回来的路上碰见冯老?爷,也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忽然吵了起来,还动起了手,这时,出现了十几个人,他?们长相凶恶,面生得很,为首的是位年轻女子,手里拿着风筝,问他?们风筝是何人的。老?爷和冯老?爷都答不上来,就被?他?们抓走?了。”
“就、就这样?”姜云初感觉有些?不可理喻。
家仆点头,补充道?:“有人要?去报官,当场被?砍杀了。我们也是等他?们走?了,才敢回来报信。”
“……”
刘熙凤两眼?一翻,吓晕了,姜云初赶紧扶着,在场之人顿时皱着眉,心?情沉重。
姜家乃书香世?家,平素低调,鲜少得罪人,怎会无端遭恶贼绑架?最大的可能便是,对方冲着冯家来的,他?们的爹是被?殃及的池鱼。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将刘熙凤交给春莹,打算去冯府找冯观。
不料此时,屋外?传来吵杂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已?见一群东厂番子鱼贯而?入,将他?们重重包围。
东厂档头程铁英眼?中闪过森寒的光芒,阴声下令:“去把门关?上,别?让外?头的人见到血!”
“是!”
应了声,东厂番子立马将姜府大门牢牢关?上,抽刀见人便砍。
来者不善,姜雨霖赶紧命十七护着刘熙凤。
程铁英眯着鹰眼?扫视在场之人,很快确定姜云初便是情报上的“云萝公主”,二话不说,抽刀砍向姜云初。
姜云初吓得双腿发软,抱头蹲下:“兄长!”
电光火石间,姜雨霖一个箭步冲过来。他?手上没?有武器,情急之下,只能用后背去挡刀。
血花洒一地,血腥味充斥着整个膳厅,周围皆是残忍的杀戮。
众人惊魂未定,只听得程铁英阴测测的冷笑声。
“碍事的小子!既然你想先死,那我成全你!”
说着,举起凶刀,恶狠狠地向姜雨霖砍去。
霍胭脂眼?眸一暗,冷然向程铁英甩鞭。
程铁英顿觉背上一痛,双膝不由自主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姜氏兄妹见机逃到一旁,还没?来及得嘘寒问暖,便听到程铁英的厉声怒喝:“给我杀了他?们。”
话音未落,霍胭脂甩手给了他?一个耳光,响亮至极,听着声音便觉得痛极。
这耳光打得十分狠辣,程铁英被?扇得转了一圈方跌倒在地,鼻血横流时还在发昏。
厅内数名东厂番子齐齐拔出剑,霍胭脂扬手一挥,皮鞭连续在空中抽打,袭击而?来的东厂番子轮番瘫倒。
她在空中扣了个响指,几名神秘人从天而?降,迅速与杀戮中的东厂番子厮杀。
程铁英直觉此女不简单,气势弱了半分:“你……你是何人?”
霍胭脂仪态优雅地走?到程铁英身边,居高临下俯视他?,突然弯腰,伸手揪着程铁英的衣领,甩手又是一个狠辣耳光:“你竟敢伤他?!”
近在咫尺的面目狰狞如恶鬼,吓得程铁英肿着半张脸尖叫起来:“你……你敢跟东厂作对……东厂不会放过你”
“啪!”
甩手又是一记耳光。
霍胭脂将东厂档头刺耳的尖叫打得戛然而?止,喝道?:“你是个什么玩意,冲进我家里,伤我的人,还敢撒野?”
松开手的瞬间,她一脚踢翻了人,手中鞭子向几名围攻过来的东厂番子甩去,顷刻将他?们勒死,下手快狠准。
姜云初扶起受伤的姜雨霖,瞧见这一幕,惊呆了,而?姜雨霖眼?眸里尽是复杂神色。
程铁英双手发抖地捂着自己的脸,面对霍胭脂的步步逼近,发狠地威胁道?:“你……以为你能杀人灭口?你以为掌印大人不知道?我今日来了姜府?你以为他?知道?后,会放过你们吗?”
霍胭脂冷笑:“呵,说得好像他?现在会放过我们一样!”
程铁英自信天下人皆惧怕掌印大人,紧握着刀柄,气势凶恶地震慑道?:“我是掌印大人最倚重的人!你们要?是敢动我一下,他?会把你们……”
霍胭脂扬手抽了他?一鞭子,讥嘲道?:“不知哪个阴沟旮旯里钻出来的下贱东西,说这些?话能唬住谁呢?”
程铁英痛得面容扭曲,满眼?恐惧,不断退缩,退着退着,忽地想到了什么,把眼?一睁,冲到窗台旁,从怀里摸出烟花筒,快速摇了两下。
一道?火光从筒中冲出,带着锐利至极的尖啸,冲破了天际,在天空炸响。
霍胭脂认出这是东厂特有的信号,眼?神一凛,急叫:“不好,这厮带的不止十几人,外?头还有援兵!”
话音刚下,姜府大门被?轰然撞开,姜云初与姜雨霖扭头一望,一群身形高大的东厂番子破门而?入,面容阴沉。
“别?看,快逃!”霍胭脂催促道?。
姜氏兄妹二人意识到形势不妙,不敢迟疑半分,扶着昏迷的刘熙凤,在霍胭脂与十七的掩护下,往后院逃。
按当下形式,只怕姜府被?重重包围,前门后门皆有敌人把手。后院深处的河流通往城外?的护城河,他?们几人打小水性极好,年少时从此处偷溜出府外?游玩不知多少回,兄妹二人默契十足地选择从此道?逃生。
此行凶险无比,姜雨霖当机立断,用力摁着刘熙凤的人中,将人强行逼醒,简单说明情况。
刘熙凤得闻他?们被?东厂番子追杀,神色大变,颇有深意地看了姜云初一眼?,似乎知晓这内里的隐情。可眼?下的形式容不得他?们在此处磨蹭,趁着追兵还没?抵达前,得赶紧潜水离去。
霍胭脂权衡了利弊,表示留在此处断后。
姜雨霖暗自捏了一下手指骨,并无表示,反倒刘熙凤凝着她的脸,温柔地将人抱在怀里,亲了亲鬓发,喃喃道?:“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