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手斥退席间所有侍从,起身一?步步逼近:“你这样跟我说,有何意义?你是想?利用我对那个女人愧疚,让我放弃你?我告诉你,不可能!”
姜云初看着痴狂的江骜,清冷的眼?眸忽然变得哀伤:“江骜,若你当年能对我有这份执着,该有多好!”
“我知晓当年是我负了你,以你的性子,绝不回头?,所以,为了能够重新跟你在?一?起,我只能不择手段,只能威逼利诱。”江骜倾身靠近她耳畔,轻声道:“笙笙,这一?切都?是你的错,都?是你逼我的!所以,你没资格指责我!”
“你这人” 姜云初的手指抽搐似的抖动了一?下,随即紧紧捏住裙摆,“真是无可救药!”
她不想?在?与这人在?此多费唇舌,兄长落在?这人的手里,也不知要?遭受什么罪,有些心急地催促道:“如今饭吃完了,你带我去见兄长吧!”
江骜木然看着那一?桌子的菜,那是他用来讨好姜云初的全部心思,姜云初却始终看都?不看一?眼?,这让一?向自信的他深受打击,产生莫大的恐慌。
见姜云初蓦然转身离去,他焦虑不安地从身后紧抱着她,哀求道:“笙笙,我只有你了,你不要?舍弃我,丢下我!”
姜云初紧蹙着眉,双手用力扯开他的手:“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
然而,江骜执着地紧抱着,嘴里嘟囔:“我知晓我不该杀你父王,可他不死,你就要?嫁给冯观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再次嫁给这混蛋,我无法忍受。我知晓我不该对皇帝投毒,可一?想?到与我争夺心爱之人的是个多么至高?无上、掌握着天?下人生杀大权的男子。对方甚至不用动手,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把我碾成尘埃,我就怕极了!他那般尊贵无俦的身份,想?什么样的人得不到?为何非要?跟我抢女人呢?是他活该,该死的!”
第76章 [VIP]. ,结局前夕
江骜自以为是的言论实在令人发指, 姜云初冷笑:“照江公子?这?么说,全天下?的人, 除了你, 谁都该死。”
江骜从后方凑到她?的耳侧,轻笑道:“还?有?你。”
姜云初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确定这?人从脑子?里头便坏透了, 斩钉截铁道:“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要见兄长。”
“哎,从前你就没?耐心,没?想到延续至今,果然你人还?是没?变的, 果然, 你爱我的心一直都没?变。”江骜松开她?, 却煞有?介事地轻叹一声。
姜云初捏紧拳头, 忍着甩他一巴掌的冲动, 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江骜笑了笑, 笑影里有?怜悯的意味:“你对我不在意, 没?关系, 我宠着你。”
身旁的玉芙蓉实在听?不下?去了, 捂着耳朵。
他们?将姜雨霖关押在城郊树林的一处地窖,派霍胭脂看守,此番带姜云初前去,意在借此逼姜云初请皇帝赐婚, 不曾想, 霍胭脂监守自盗, 将人掳走。
江骜木着一张脸,却仿佛有?万千刀光剑影在皮下?攒动:“该死的霍胭脂, 竟敢背叛本座,本座让你死无全尸!”
他怒气匆匆地下?令众人去搜寻,活人要见人死要见尸。
姜云初却暗自松了口气,江骜与玉芙蓉并未知晓姜雨霖与霍胭脂之间的真实关系,可她?很清楚,虽则两?人和?离了,但霍胭脂对姜雨霖的情意是显而易见的。
目光触及到垂眉不语的姜云初身上,江骜将眼里的杀意收敛,满目寂凉:“笙笙,你都看到了,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待我的,除了你。”
姜云初毫不客气地讽刺道:“江公子?自己想当真就当,何必说出来,徒惹笑话。”
江骜并没?发怒,心平气和?地点点头:“你说得对,我的人生就是一出笑话!世人总不与我为善,总不忠诚待我!”
见他说得如此笃定,姜云初也沉默了,不再出言挑衅。
江骜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大舅子?逃了,看来我得用别的办法让你主动求皇帝赐婚。”
姜云初的肩膀在他手掌下?紧绷,仿佛下?一刻便要亮出利刃,一刀封侯,但最后还?是强忍着没?有?发难。
解药还?没?拿到,这?人不能死!
“江骜,放开你的脏手!”
一瞬间,冯观仿佛要杀人似的,连刀都等不及拔,用尽全力地一掌猛地拍过去。
江骜不懂武功,毫无招架之力,此刻他左边站着玉芙蓉,右边站着姜云初,他见躲不开,直接将玉芙蓉来过来与他对了一掌。
激荡的真气轰然相撞,掀飞是周围的树叶,余劲向周围四散,激起的灰尘有?如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呛得江骜猛咳嗽。
冯观全凭满腔怒气和?一身真气与玉芙蓉对掌,玉芙蓉的肺腑在对方雄厚的真气下?震荡,喉头涌动着一缕腥甜味,嘴角淌下?血丝。
随行的东厂番子?纷纷手持武器匆匆赶来,将江骜护在身后,林立的刀剑指向冯观。
甘十九带着锦衣卫上前与其对峙,冯观垂着手,红着眼,死死盯着江骜:“让女人来挡刀,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卑鄙无耻。”
江骜却幸灾乐祸地笑了:“冯观,你胆敢越狱,罪加一等,你死定了。”
姜云初摆摆手,有?些疲倦地道:“好了,都别说了,一起到皇兄面前说去吧。”
说着,在十三的搀扶下?,她?面无表情地走上车厢,背靠着车板闭目眼神。
冯观见人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捂着发疼的胸口问身旁的甘十九:“十九,你觉得大人我这?模样够不够惨,够不够可怜?”
甘十九敷衍道:“很够。”
冯观手搭着他的肩,笑容有?些凄苦地询问:“为何你家少夫人不心疼我一下?呢?”
甘十九斜了他一眼,叹道: “也许,是因为大人您把这?身人皮一扒,就能头生利角,口探獠牙,吃人不吐骨。”
冯观面无表情地等他讲完,一脚将人踹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王宫,已是夜幕降临,皇帝正在用晚膳,命众人候着,单独叫了姜云初进去一道用膳。
江骜和?冯观两?人恨得牙痒痒的,心里皆咒骂了一句皇帝。
冯观毕竟是正儿八经地臣子?,一动不动地站着干等。
江骜却从不委屈自己,命人搬来椅子?,坐着等,并心有?感慨地叹息:“鹬蚌相争,还?能各凭本事,渔翁若要一网打?尽,谁都逃不了。这?渔翁,就该死。”
侍卫们?疑惑不解地看向江骜,不懂言下?之意,可冯观听?得真切,虽厌恶此人,但不得不重新思量此事。
以江骜的能耐居然做到这?一步,显然那有?些不可思议,如今他与江骜斗得你死我活,最终得益之人,似乎都不是他们?……
此时,一名锦衣卫暗探前来附耳告知,那毒药的解药若想调解出来,至少得耗上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