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1 / 1)

“这……” 几?名内侍人微言轻,立马放下轿子,不敢阻拦。

眼见侍卫拿着长矛前来掀开帘子,冯观领着众人出现在?月色之中。

他一把将?侍卫的长矛握住,面露不悦,冷笑一声:“我等?是?奉命送萧淑妃的妹妹出宫,休想趁机为难。”

侍卫认出冯观来,赶紧收回长矛,恭敬地?向他行礼,道:“指挥使大人请不要让小?的难做,这是?掌印大人下的死命令。”

“锦衣卫只知皇命,不知什么掌印大人。怎么,你?们想抗旨?”冯观拇指一推,绣春刀铿然出鞘,寒光在?朱红宫墙上闪过?,吓得侍卫们伏地?告罪,“卑职不敢,卑职绝无抗旨之意,还请指挥使大人恕罪!”

冯观收回绣春刀:“此次饶过?你?们,下不为例!”

侍卫们连声道谢,心里十分憋屈。

锦衣卫是?皇帝心腹,首领素来气焰嚣张,尤其是?皇命在?身的,更是?眼高于顶。冯指挥使并不嚣张跋扈,也不会轻贱他人,可他并非是?好惹的主,武功高强,箭术第一,心狠手辣,年少时已?成为天?启的不败战神,深得皇帝的重用,连掌印大人见了都退让三分,是?决不能得罪的。

冯观还刀入鞘,见内侍们要抬起?轿子,掷地?有声道:“轿子由锦衣卫校尉来抬,用不着你?们。”

内侍们连忙告退。

冯观见人走远,掀帘钻进轿厢,见姜云初蜷在?座位,呼吸急促,面色嫣红,额上渗出细密汗珠。他心底一阵慌乱,忙不迭将?人搂住,急唤道:“笙笙!笙笙!”

姜云初面上醉意酡然,强忍体内烫热,睁眼看了他一下,眼底的戒备不觉松懈了几?分。

她低声道:“少游哥哥,我怕是?着了江骜的道……”

她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冯观皱眉道:“别担心,我先送你?出宫。”

姜云初艰难地?抬起?眼皮,道:“有你?在?,我不担心。” ”

这话春雷般绽入冯观的胸膛,话中拳拳信任之意,叫他一颗心喜出望外之余,又有些隐戾难平。

若是?晚来一步,或者没来,那自己所爱的女子只怕会被江骜那厮……

他不敢想下去,愤恨地?攥紧了拳。

江骜,我早晚会剐了你?!

“安心,有我在?,谁都动不了你?。忍一忍,我们即刻出宫。”冯观柔声安抚一声,抬袖拭去姜云初额上热汗,钻出轿子,命身旁的锦衣卫把软轿抬出皇宫。

他知晓消息很快传到江骜耳中,东厂番子肯定?来捉人,遂命他们转向,往西?华门走去。

然而,刚抵达西?华门,火把冉冉,弓箭手从四面八方现身,箭镞指向他们,东厂番子鱼贯而出,瞬间将?他们重重包围。

冯观抽出绣春刀,目光冷如刀锋,低声吩咐甘十九护好姜云初,便冲过?去斩杀。他从底层一步步爬到今日的位置,手上的刀不知杀了多少人,奋勇杀敌时身上那股阴煞之气比平常更重,震慑四方。

周遭的东厂番子本就?畏惧他,如今见人杀红了眼,宛如勾魂索命的恶鬼,纷纷吓得凝神屏息,紧张地?后?退。

站在?人群后?的江骜不悦地?将?一名退缩的东厂番子踹飞出来,厉声怒喝:“冯观,旁人惧怕你?我可不怕,今日我便要你?死在?这里!”

冯观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面上带有三分讥笑七分风流:“江骜,你?知道吗?像你?这种只会躲在?别人身后?放狠话的人,通常都会死在?前头?!”

江骜瞬间怒红了脸,指着冯观,咬牙含恨道:“弓箭手,给本座射死那厮!”

随着一声令下,万箭齐发,锦衣卫立刻围着冯观替他格挡箭羽。

坐在?轿子里的姜云初在?混沌中晃过?神来,听到外头?的箭雨声,心知不妙,掀开轿子从里头?站出来。

“都给我住手!”

然而,弓箭手和东厂番子只指令于江骜,置若罔闻。

姜云初左右张望,脱下绣花鞋砸向江骜,怒喝一声:“江枫眠,叫他们住手!”

江骜正专注地?盯着冯观,期待他被射成箭猪的那一刻,不料突然飞来一只绣花鞋,狠狠地?砸在?他的鼻梁骨上,顿时痛得他捂着口鼻□□。

姜云初冲过?去,紧抱着冯观,大声威胁道:“江枫眠,你?要射杀冯观,就?连我一起?射杀吧!”

江骜定?睛一瞧,见姜云初死死地?护着冯观,生怕箭射在?她的身上,赶紧手脚并用地?下令:“都给本座住手,不许伤害公主!”

姜云初虽不明白江骜为何会变成这般,为何会执着于与自己拜堂成亲,但心里清楚,他容不得自己死去。

如今他们势单力薄,只怕很难杀出重围,她衡量了一下,两处匕首搁在?自己的脖颈上,威胁道:“叫他们让道,我要与他们出宫。”

江骜紧盯着她白嫩的脖子,斩钉截铁地?拒绝:“我不许。”

“那你?得到的只有我的尸体。”说着,姜云初用力将?利刃推往自己的脖颈,割裂出一道细小?的伤痕。

江骜瞧见渗出血迹,吓得赶紧怒喝:“住手!”

他仿佛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急躁地?狠抓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如此残忍?”

姜云初不敢放下匕首,在?夜风中冷眼相对:“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我知道我当初对不住你?,可人谁无过??你?为何总是?抓住我过?往的错处不放呢?试问这世上有哪位男子不是?三妻四妾,不流连烟花之地?,不讲究门当户对?我有错吗?就?算我有错,也是?犯了天?底下男人都犯的错,就?这么不值得被你?原谅吗?”江骜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说话的口气听起?来是?理所当然。

“是?。”姜云初反感地?回应。

江骜气得脸色发白:“既如此,你?为何嫁给冯观?他可是?比我更风流的浪荡子!”

此言一出,冯观禁不住心中的得意,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姜云初瞥了冯观一眼,淡然道:“他不一样。”

冯观看向姜云初时,眉目风流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