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祭司聊了好一会儿,白楼和狼战才被放走,他俩都是撒手掌柜,最近活儿多,是祭司和狼俊一直在忙活。

偏偏这些活儿又都是白楼想出来的,狼战还是族长,祭司当然要抓住他们说一下进程再要点主意。

被放走后白楼悄悄松了一口气,就怕祭司把他叫去帮忙监工。

狼战看着他的样子好笑的捏了捏他的手腕,“别担心,祭司和狼俊叔很可靠,族里的琐碎事一直都是他们在管。”

白楼回头看了一眼又去忙碌着指挥大家制糖的祭司,眼中有着一丝担忧之色,小声问道:“我弄这么多花样,会不会累到祭司?他身体本来就不太好。”

狼战摇了摇头,“祭司一生都在为部落做奉献,部落好他才会开心,否则每年深秋开始,我们每天都在犯愁和忧虑,反而对身体不好。去年冬季没了四个成年族人一个未成年族人和7个幼崽,祭司急的生了一场大病,我相信今年会好很多。”

白楼睁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震惊之色,连语气都有些颤抖,“这么多族人丧命?都是冻死的吗?”

狼战停下脚步,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顶,“不全算,寒冷、缺少食物。两个是狩猎没的,三个是体弱生了病。幼崽...”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幼崽本就脆弱,特别是出生不久的幼崽,生个小病可能就没了。冬季缺食物,少了食物兽人就会体弱,加上寒冷。实属正常,每个部落都是这样的。”

狼族部落已经算好的了,不管怎么样,族人都有兽皮盖,冬季幼崽和雌性在石屋子里裹上兽皮,还有变成兽型的兽人可以用来取暖。

其实很少有族人直接冻死,只不过一直吃不饱加上经常挨冻,身体就会受不住,才会有死亡事件。

白楼屏住呼吸,怪不得兽人的寿命和壮年期这样长,族人却这么少,族里的幼崽也少,按照这种死亡频率,每年死亡的幼崽说不定比活下来的还多。

狼战又揉了揉他的头,安慰道:“今年一定会好很多,等砖做出来,就先给几个屋子建上火炕,到时候让雌性带着幼崽去住。有了食物,大家也就不会一直挨饿,都会好起来的。”

白楼用力的点了点头,“会好的。”

白楼被狼战牵着往回走,自己则低头想着心思,目前找到的耐储存食物种类倒是不少,就是量还是不足。

以雄性的饭量来看,等土豆和红薯种植出来,也是不够让雄性吃饱的,何况还要留种。狩猎本就危险,饿着肚子去,没危险才怪!

他在考虑要不要从林景那买点大米偷偷种在外面再装作采回来,可是水稻是要种在水田里的,他自己上哪找水田去?

算了算时间,白楼决定还是再试着找一找,林景那的稻种毕竟是普通稻种,不是说一颗普通种子到了有灵气的地方就是灵食了。

基因只凭环境来改良,可能需要好几代的时间。他拿出来种的姜到现在还跟这个世界的作物格格不入,幸好别人也不知道它本来什么样。

不过要是真找不到就只能作弊了,总不能握着这么大的金手指,还要眼睁睁的看着族人饿死。

第081章 下雨【加更】

想通了之后,白楼的心情好了一点。迎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白楼一抬头,就看到了之前还想到的猫族雌性猫文。

“族长!”这道声音里带着欢快和兴奋,不是猫文喊的,是他身边的一个少年,白楼也认识,狼雨。

此时小少年眼睛亮亮的抬头看着狼战,脸上带着一丝红晕和满满的崇拜。

对于他的兴奋和崇拜,狼战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对着他微微点了下头,便牵着白楼继续往家里走。

几个雌性下意识的往边上靠了靠,给两人让出一条更宽敞的路。

白楼极少听到有年轻雌性用这种语气和表情跟狼战说话,族人虽然尊敬狼战,但大概是狼战总是冷着一张脸的缘故,也有不少人有点怕他。

好奇的向后看过去,正对上狼雨的一双眼,那双眼里的光亮散去,充斥着失落。

一看到白楼回头,狼雨落寞的表情一变,狠狠的瞪了白楼一眼,扭头就走。

白楼:......

他大概懂了。

用胳膊肘怼了狼战一下,白楼八卦道:“他是不是喜欢你?”

狼战低头看向白楼,略一挑眉,“喜欢我的雌性很多。”

“哼!”白楼极小声的冷哼了一声,这话说的好嘚瑟,怎么平常没看出来狼战还喜欢炫耀这个?

狼战不知道他的想法,他们兽人求偶就是要尽量展示自己,目的不是炫耀,是要让伴侣认识到他的优秀。

“不过...”狼战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声音温柔道:“我只喜欢你。”

白楼心底的那一丝别扭如同遇到热水的冰雪,一瞬间就被冲散,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耳尖却泛上红色。

挑出一部分土豆和红薯,指挥着狼战也制成小块种子等待发芽。

白楼留出几颗竹笋这几天做菜吃,剩下的都清洗干净,放在洗净擦干的陶罐子里,不加任何调料,直接用河水泡上,盖上兽皮用草绳绑好密封,放在干燥通风的地方。

这样腌制上十天半个月就是酸笋了,时间虽然长一点,但同时十分耐储存,只要注意保存好,放上一两年都不成问题。

家里的罐子和竹笋没有那么多,白楼只腌了三大罐子,想着过一阵开一罐给大家分一分,要是大家能接受这个味道,也教族人腌上一些冬季吃。

等到冬季大雪前,他们还可以去竹林挖几波冬笋回来,连皮都带着,存在地窖里也能存些日子。

第二天白楼是被吵醒的,从床上爬起来,屋里光线格外的暗,白楼愣了愣,从窗口向外看去,外面正淅淅沥沥的下着雨。

“下雨了?”白楼下床穿上鞋,有些好奇的出了房间站在客厅门口看着外面,他来这有半个月了,还是第一次下雨。

雨下的不大,只是大概下了挺久了,院子里的地上积了少量的水,看着有些泥泞。

白楼看了看脚上的凉鞋,有点不太想出门。他觉得可能应该再做个雨靴了。兽皮靴多半也防水,只是外面都带着毛毛,脏了不好洗,倒不如穿凉鞋脏了冲一冲就好。

正想着,就看到狼战披着一张兽皮从厨房出来,见到白楼已经起床,走到客厅门口张开双臂撑着兽皮,示意白楼过去。

“我刚去取了火回来,下雨你就不要去河边了,要洗什么菜告诉我,我去洗。”

白楼走到他身边,狼战身上的兽皮宽大,他胳膊又长,完全可以把白楼整个环住,让雨水淋不到白楼身上。

到了厨房门口,白楼舀了一瓢水冲了冲脚上的污泥才进了屋,皱着眉道:“下雨你还要出门狩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