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交会,短兵相?接,周遭才降下去温度再次变得滚烫。
顾如意?见他半天没有动作,于是?曲起膝盖,明明是?在做着恶事,脸上又偏生要摆出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样,她歪着头,眨巴眨巴眼睛,脸上还挂着一抹淡笑。
哈日查盖哪里受得住她这样,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眸色愈发深谙。
计谋得逞,顾如意?越来越变本加厉,她抬手,环住他的脖颈,掐着嗓子喊了句:“安达~”
七扭八拐的调子,连她自己?听完都觉得一阵恶寒,偏偏有人?就吃这一套。
哈日查盖故作凶恶地朝她呲牙:“没完没了了,是?吧?”
顾如意?“嘻嘻”一笑,就是?不回?答,腿上的动作倒没半点停顿。
他伸手向下,拨开她作恶的腿,然后曲起膝盖,压在她上面:“等会有你好?受的。”
“那我就等着。”
大战一触即发,战火熊熊燃烧,将他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
哈日查盖又一次低头,以更加霸道的姿态撬开她的牙关,顾如意?也不在闪躲,以舌尖相?迎,紧密纠缠。
他一手支撑身?体,另一只手搭在她腰间,急匆匆地想要解开那颗扣子,越急越难,半天不得窍门。
手机铃声在此时响起,显得格外突兀。
意外
好事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断, 就算是泥人?也会生出三分脾气来。
哈日查盖纹丝不动,假装没听见。
顾如意推了推他的肩膀:“等等,我先接个?电话。”
“不管, 等会它就不响了。”
哈日查盖的语气?里充满不耐烦,他仍旧没动?, 似乎大?有一副真就打算这么做了的架势。
顾如意一阵好笑, 双手捧起他的脸, 微微起身,贴近他唇角, 落下轻飘飘的一个?吻:“别这样,说不定?有什么急事呢?”
草原上没有路灯, 一到?晚上便被黑夜吞噬,黑灯瞎火的,想?去哪都是个?麻烦事,蒙古包里的用电全靠那个?太阳能加柴油两用发电机撑着, 毫不夸张地说,至今还有牧民依旧保持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的生活方式。
所以大?家也不爱在晚上打电话, 容易打扰人?家休息, 由?此而知, 但凡出现在黑夜里的电话, 大?概率是有非说不可的事情。
“乖啊。”
顾如意安抚性地拍拍哈日查盖的肩膀, 挣扎着想?要过去够手机,可惜离得有点太远了,胳膊不够长, 她不得不缩回来,转头眼巴巴地看向他, 眼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由?于长时间没人?接听,铃声戛然而止,下一秒,再度响起,对面似乎打算一直打得到?有人?接未知。
哈日查盖叹了口气?,退行几步,站起身,过去帮她拿手机,余光扫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倒是觉得有点惊讶。
顾如意撑着身体做起来,探头问他:“谁啊?”
“哈斯珠拉。”
也就是苏日娜的额吉,许久未曾联系的母女二人?,却在同一天?来访,实在让人?疑惑。
“哦,那你顺便帮我接一下吧。”顾如意说。
哈日查盖知道她对于隐私极为?敏感,无异探究她的秘密,直到?回头对上她肯定?的目光,犹豫两秒,这才按下接听键,率先开口喊了声:“阿尼亚。”
两人?用蒙语交流着,顾如意听不懂,只能眼看着哈日查盖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神色凝重,像是真有大?事发生的样子。
不会被她说中?了吧?
“怎么了?”顾如意急忙问。
哈日查盖又匆匆讲了两句,回头看向她,他眉头紧皱,语气?异常严肃:“苏日娜出事了。”
此刻,什么旎旖缠绵,在生命面前都变得不再重要。
“什么!?”顾如意大?惊,从床上跳起来,手背到?身后,急吼吼地扣着内衣钩子:“发生什么事了?她下午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过了几个?小时!”
“...说是,跳河了。”
顾如意手脚发软,跌坐回去,然后又瞬间跳起来:“那她没事吗?人?呢?在医院里吗?”
一连串的问题冒出来,砸在他头上。
“你先冷静一下。”哈日查盖说:“人?现在在镇医院,还在抢救,她额吉打电话来是想?问问我们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跟她说苏日娜下午来过,她想?问问你,我觉得电话里应该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就跟她说我们这就到?医院去,等见面再聊。”
顾如意六神无主?,慌乱点头:“对,对!我们得到?医院去。”
她说着,抬腿就往外走。
“外面冷!你穿件外套!”哈日查盖伸手想?拦,但没拦住,只能着急忙慌地抓了件袍子就追了出去。
饶是夏天?即将来临,草原的夜晚依旧寒凉,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一个?橘色的光点正在以最快的速度飞驰。
顾如意坐在摩托车后座,用哈日查盖的袍子从头到?脚将自己裹紧,听着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她嘶吼着问他:“能不能再快点?”
回应她的是来自摩托车排气?管的轰鸣声。
两人?一拍即合选择抄近路,在深夜的草原上,辨别方向并非易事,哈日查盖也能凭着感觉行驶,幸好没有走错,平日里需要花费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愣是被压缩到?了二十分钟。
镇医院不大?,前后就两栋楼,分为?门诊和住院部,两人?按照指示牌,一路冲上四楼。
抢救室位于走廊东侧尽头,顾如意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守在门前的夫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