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木扬把季空放在床上躺着,用被子往他身上一缠,像蝉蛹一样把季空包裹起来,这下子季空就完全动弹不了了。
季空挣扎了几次,都毫无办法,又哭了。
豆大的泪珠从他圆圆的眼眶里滑落,鼻头都哭得红红的,看着好不可怜。
席木扬抽了床头两张纸巾给他擦眼泪鼻涕,不由道:“你也就生病的时候闹,看你病好敢不敢闹,敢闹我操死你。”
席木扬话说得恶狠狠的,效果却完全达不到,季空还是那副专注于自己的世界里的模样。
“哥哥~”季空又开始哭唧唧地说了,“你不喜欢我吗?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你亲我,我就高兴,看见你就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你不理我,我就不高兴。想见你,想待在你身边。”
“想和你做爱。”
季空神志不清地告着白,说着自己此刻说不定都不清楚其中含义的话,但却是最近这几日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话。
席木扬怔愣着没说话,或者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季空的第二次表白才敢让他相信,刚刚季空抱着他的第一次表白不是幻听。
席木扬知道季空说的肯定是真话,因为发烧后的季空,所有的言行都是遵从本心的,就算平时没有表现出来,此刻也只会表达出最真实的感受。
季空说完,眼皮下垂,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影出一片阴影,虽然因为发烧,分辨不出来脸颊的红晕了,但却还是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害羞的表情。
席木扬没接话,季空也不急,而是问:“哥哥喜欢我吗?”
“我……”席木扬手掌抚摸上了季空的脸颊,最后还是没有给出答案,而是俯身在季空的耳边似叹息地说道,“你最好清醒后还记得自己说的话,到那个时候我再来告诉你我的回答。”
说完,没忍住吻上了季空因为发烧而通红的唇。
两根舌头在口腔里纠缠,季空的口腔又烫又湿,席木扬忍不住将他嘴里每一处都反复舔透了,才退出来。
季空仰头伸着唇舌主动和席木扬纠缠,边亲还边发出满足的哼哼声,被束缚住的身体也在席木扬的身下安静了下来。
、
席木扬不停地反复地告诉自己,季空是病人,病人就该吃药休息,不能由着他发情,不能由着他胡来。
可最终还是抵不过季空的撒娇耍赖,席木扬又是用手指弄他,又是给他口又是给他舔的,季空才终于在发泄了几次以后,体力透支干净不闹了,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席木扬看着季空安静的睡颜,又低头看看自己下身全程硬着的鼓包,已经不知作何感想了。只能认命地去浴室打了盆水,先给季空被汗湿的身体擦了个身,然后去客厅找了退烧药,又把人迷迷糊糊地喊醒,喂了对方喝下去了药,才终于安心了。
、
季空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光怪陆离的什么都有。
一会是自己第一次认识席木扬的场景,席木扬站在他的前面,他躲在妈妈身后害羞得不敢伸手。
一会又梦到小的时候,他发育的慢,走路总也走不稳,所以在幼儿园小朋友都不喜欢跟他玩,于是席木扬就老是牵着他走路,永远陪着他玩。
一会又是小学的时候,因为季爸爸和季妈妈老是忙到没空给他做饭,他只能自己在外面吃饭,季空抱怨不想吃外面吃饭了,于是刚够得着灶台的席木扬第一次学着给他做了第一顿饭,就算不好吃,两人还是吃得很开心。
又或是,初中的时候,季空交了很多新朋友,就算席木扬就和他住隔壁,那么近的距离,但因为不在一个班级,见面的时间少得屈指可数。可当季空因为和朋友吵架,没有人支持他时,他委屈得一个人躲起来哭,第一个找到他的人,却是席木扬。
还梦到,席木扬在球场上奔跑着打球,在阳光的照耀下,全身的汗水就像镀上了一圈光圈一样,闪闪发光。
梦到,和席木扬的第一次接吻,做爱。
还有很多很多,一个晚上的梦,就好像把他不长的人生里,所有和席木扬有关的记忆都重新走过了一次一样。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高中开学典礼上,他站在台上作为新生代表在台上发言,席木扬站在台下人群中,密密麻麻那么多的人在下面站着,季空却一眼就找到了席木扬,席木扬专注地看着他,阳光映在他的眼中,在他眼里形成细小的光斑,让他的双眼看起来亮闪闪的。他望着他,脸上是好看的笑容,并用口型无声地夸奖他“棒”。
那一刻,站在台上本来结巴得说不清话的季空,突然就放松了,就好像这份演讲稿只是说给席木扬一个人听的一样,因为他只能看见他。
、
然后季空就醒了。
又是那个不太熟悉的天花板,只是这次睡在床上的不止他一个人,还有躺在他旁边的席木扬。
季空动了一下,床垫发出细微的动静,却一下子吵醒了席木扬。
席木扬的眼睛都还没睁开,就伸手过来摸上了季空的额头,并开始在床头柜上闭着眼睛找体温计。
季空看着席木扬伸过来的手,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直到感受到了额头上的触感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要干嘛。
席木扬找到体温计了,终于睁开了眼睛往旁边看过来,这才注意到季空已经醒了,此刻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正看着他了。
席木扬的动作有一秒的停顿,接着又自然地把体温计递给了季空,说:“醒了?再量一次体温吧,我摸着不太烫了。”
刚睡醒的季空反应很迟钝,但对于昨晚的记忆却都是清晰地记着的,很奇怪,昨晚上那样闹了一场,他现在这样看着席木扬,好像也并不觉得难堪,只是有一点害羞,但在可承受的范围内。
“哦。”季空说。
然后乖乖地接过席木扬递过来的体温计夹在了腋下。
一切做完了以后,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两秒,还是席木扬先开口说话,却没提昨晚上的事,而是问季空:“肚子饿不饿,我早先煮了点粥在厨房,这会去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季空也不知道他这是一觉睡到几点了,的确是肚子里觉得空空的,有点饿,于是点了点头,但想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
席木扬没明白季空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是什么意思,决定还是先起身去给季空倒杯水,然后把顺便把粥热了好了。
结果席木扬人刚坐起来,都还没动,就被季空拉住了。
、
季空的脸红了起来,但还是坚持直视着席木扬的眼睛说:“我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