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登·高心情十分愉悦,灌下了最后一杯深水炸弹后赢得一阵叫好才施施然离开酒吧,朝那个男人告诉他的地方走去。
等他到了地方,他没看到人,只看见了一辆悄无声息潜伏在黑暗中的豪车。
这条街的路灯不知道为什么坏了,很少有人走这条路,海登·高眯着眼睛看了会,确认这条街只有这辆车之后,还是打了个电话确认。
很快,他听见了手机铃声在前方不远响起。
海登·高松了口气,挂断电话走过去,等走近了才发现这辆车驾驶位的车窗是落下去的,搭着一条结实有力、布满狰狞疤痕的手臂。
“我要的东西呢?”海登·高说。
车内也很黑,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能隐约感觉男人偏过头幽冷地看着他。
海登·高莫名有些不舒服,但他想了想,递给男人一根香烟,又主动掏出打火机准备给他点烟。
打火机的火光亮起的刹那,他的余光瞥到男人左手上戴着一只手表,很快认出来这是江诗丹顿的新款。
江予男朋友也有这款手表。
海登·高心底刚冒出这样一句话,眼神上掠,扫见了男人被火光映亮、在摇曳火光中阴冷至极看着他的苍白面孔。
这个人就像一只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索命的幽鬼,从刚才起就一直隐没在黑暗中死死盯着他。
海登·高心脏重重一跳,已经认出来他是谁。
他已经来不得思考为什么和他联系的人会变成江予的男朋友,只来得及丢开打火机准备跑路。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他被人从身后大力拽住了头发重重磕在坚硬的车门上,“咚”的一声,他登时眼冒金花,被一把撺到了地上。
江予的男朋友从车上下来,捡起地上的地火机,弯腰拽着海登·高的衣领,将他拖到车前方二十米,又猛地压着他的后脑勺磕向坚硬的地面。
“我错了!啊!”海登·高尖叫,霎时被磕得头破血流,哀声求饶,“我错了,救命……”
回应他的是车门被关上的声音,很快,车前灯亮起来打在他身上,前方的车被启动,马达开始轰鸣。
这个人真的会杀了他!
海登·高惊恐睁大眼,尖叫被巨大的恐惧压缩在喉咙,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前跑,“救……救命……”
然而他刚跑出去两步,身后就刮起一阵劲风,强劲地撞在他的膝弯,瞬间让他倒在地上。身后“刺啦”一声,轮胎剧烈摩擦地面几乎要蹿出火星,空气中很快弥漫起一股浓烈的焦臭味。
海登·高双腿发软地坐在地上看着几乎贴着他的车,惊魂未定:只要这个人再往前开一厘米,他就会立即丧命。
海登·高快被吓傻了。他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抬起头看向驾驶位上从始至终都沉默的人,很快明白这是他的警告。
再有下次,这个人真的会弄死他!海登·高的齿关止不住打架,嘴唇苍白嗫嚅,艰涩地开口,“我、我……”
庄敛面容厌戾,没有管他,倒车离开。
现在已经过了晚上十点,江予的作息很健康,如果他们不做.爱,他就会在十点半的时候上床睡觉,十一点左右入睡,然后在早上七点准时起床。
很乖。
庄敛忽然愉悦又卑劣地弯了弯唇。
他变成江予的乖小狗太久了,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连他自己有时候都会被骗过去。
好可惜,他本性难移。
第138章 番外1(9)
江予上了大学后就和庄敛住在学校附近,只有周末才回庄园陪闻老先生。
庄敛到家的时候,房间里亮着灯,江予正睡在他的位置,手机搭在耳边,软被拥着他睡得微红的雪腻面孔,睡相很乖。
他耳边的手机始终亮着,这两天没到ddl,小组作业也只剩下最后一点,这个点他的组员们都在小组群里闲聊,手机一直有新消息弹出来。
江予刚才边和他们闲聊边等庄敛,一不小心睡着了,但他心里惦记着这件事,睡得很浅,也没有取下助听器,听到动静就醒了。
他稍稍睁开眼,看见庄敛就撅起了嘴唇,很快得到了一个亲吻,又顺手勾住庄敛的脖颈,借着他直起身的力道从床上坐起来,原本虚虚搭在耳边的手机就掉了下去。
江予亲了亲庄敛的耳垂,贴在他耳边说话,声音被睡意熏得软乎乎甜丝丝的,“去哪儿了呀小狗?”
庄敛低声说了个地名,托着江予的腰将他抱起来放在身上。江予没穿他自己的睡衣,挑了件庄敛的套在身上,与这件睡衣配套的睡裤正穿在庄敛身上。
庄敛的衣服对他来说太大了,他一被抱起来,宽松的睡衣自然垂落,露出胸前一大片光洁雪腻的肌肤,但江予习以为常地半合着眼靠在庄敛肩膀。
很舒服。
江予就这么靠着睡了一会儿,脑子迟钝地运转,好半会才说,“是去找海登·高了吗?”
“嗯。”庄敛很快应了声,“宝宝生气了吗?”
江予闭着眼摇了摇头,这次回答得很快,“没有。”
下午不小心让庄敛听见他们的对话的时候,江予就预想到庄敛会去找他,而且刚才庄敛离开的时候他就有猜测,所以他没生气,也没有意外。
江予艰难地从沉沉的睡意中拔出来,微微直起身离开了庄敛胸口,一顿,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斟酌了片刻,又慢慢躺了回去,一个字都没说。
庄敛低眼,漆黑如夜的眼眸定定凝视着他。
江予突然在庄敛脖颈处嗅了嗅,呢喃说,“庄敛,你用了我的沐浴露吗?好香。”
他们的生活用品都是他们一起去超市买的,买的时候没留意,回来后才发现这款沐浴露太香了,庄敛不喜欢,江予就留下来自己用了,重新给他买了一瓶。
江予学庄敛小狗一样埋在他脖颈处嗅闻,嗅着嗅着又感觉这股香气不太像他的沐浴露,倒像庄敛身上自带的,因为这段时间他老是闻到。
就像庄敛总闻到他身上的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