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里是担心?简直就是囚禁我!”

“唉,你不知道。”李姐摇摇头:“当年你刚出车祸时,整天瘫在床上动不了,那时候,谁说什么都没用,只有对你喊江先生的小名时你才有点反应。”

“……是吗。”

“是啊,后来你能动了,意识又总不清醒,经常发着烧,嘴里一直喊江先生的小名:‘小城’,‘小城’的,江先生就坐在你床边一声声的应,一熬一整夜,谁劝也不休息。”

叶祈闷闷道:“李姐,你不是在骗我吧,他……”他实在很难想象常年一脸冷漠的丈夫那样守在自己身边的样子。

李姐笑笑:“我想江先生是在那时候留下了阴影,所以现在才会这么紧张你,他很爱你的。”

“爱我?”叶祈冷哼一声,赌气道:“整天垮着张脸,说话呛死人,他怕是还想着自己的青梅竹马吧。”

不怪叶祈这么想当年,他的丈夫江柏回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是他死缠烂打追着江柏回,插足他们的感情,以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才能和江柏回结婚的。

这样想着,叶祈又沮丧起来:“要是没有念晴,可能他早就不要我了吧。”

“别这样想,”李姐伸手,像安抚孩子一样轻拍他的背,轻声道:“我想那场车祸已经让江先生认清自己的心意了。他既然愿意为了给你治病带你来到这么远的地方重新开始,就是想跟过去的一切都了断,跟你好好生活的。”

叶祈被李姐安慰消气了一些,糅杂着心中剩余的委屈,对李姐笑了笑。

他一直很信任李姐。在这个家里他只能和照顾他的李姐说说话,李姐就像是他的家人一样。

家人……

叶祈突然想到,自己的家人会是什么样的呢?

他不记得了。那次车祸要了他半条命,连带着拿走了他前半生的记忆。他醒来后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像个新生儿一样重新学习这个世界的一切。所有关于过去的事情,他都是听身边的人说的。

“李姐,”他突然问:“你说,我的家人会是什么样子的?”

这件事连江柏回都不知道据说他是在快饿死在路边时被好心的江柏回捡回家的。而因为他没有和别人说过自己家人的事,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他自己更是不记得了。

“可能我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家人了。”他闷闷地说。

“……胡说,江先生和念晴我们都是你的家人啊。”李姐劝道:“别乱想了,喝了牛奶早些回屋睡吧。”

“算了,我要在画室待会儿。”叶祈心里依旧负着气:“我才不想回屋看见他呢。”

“小赌气鬼,还生气=06-18-00=呢。”李姐宠爱地笑笑,眼角浮起慈祥的细纹,念叨道:“我是一路看着你们过来的,所以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幸福多么来之不易,要好好珍惜啊,小祈。”

“哦……”叶祈闷闷答道。

李姐总是这样对他说,要他知足,说他已经拥有了好多人梦想中的幸福。

李姐走后,叶祈坐在吧台上,盯着窗外发呆。

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的生活像是漂浮在空中的泡泡,散漫地随风而动,在阳光下折射着七彩斑斓的光。

但是总有一天,泡泡会破开碎掉。

画室的门被‘咯吱’一声推开了。丈夫的声音在门边冷冷的响起:“几点了,还不回屋?”

叶祈回过神来,他心里还在生丈夫的气,不愿说话,把脸埋进胳膊里,闷着不吭声。

画室的门被关上,他听见丈夫的脚步声逐渐走近,接着,结实的手臂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丈夫弯腰将他搂进怀里。

“回去睡觉。”丈夫低沉的声音喷在他耳边,轻轻的,痒痒的。

他被那好听的声音撩得心中微动,耳朵发热,却倔强地把头转了个方向,依旧不愿意说话。

丈夫默了默,接着这个混蛋竟然把双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开始乱摸。

他一惊,抬头瞪丈夫,恼道:“你干……”

‘什么’二字还没说出口,丈夫的唇就已经强硬地压了上来,堵住了他的话。

“唔……”黏腻的亲吻中,丈夫的手熟练地摸进他内裤里,握住他下体揉捏打转,结婚多年,丈夫熟悉他的身体,轻易几下就挑起了他的欲火。

他一边还在生气,一边又被摸得很舒服,想骂丈夫,声音却被丈夫的吻堵住。没多久就被丈夫摸得半硬,脸颊也泛起欲望的红潮。

于是亲着亲着,气氛就变了味道,丈夫一边亲他,一边将宽大的手掌伸进他裤子里,手指挑起他内裤的边缘,熟练地揉弄他仍在紧闭着的后穴入口。

修长的手指企图插进去的时候,叶祈清醒了些,虽然被丈夫勾引得很想做,但他没忘记自己还在生气,于是很有原则地推开索吻的丈夫,恼道:“你干什么?”

“今天周六。”丈夫低头看着他,声音压得嘶哑暧昧。丈夫的眼睛一直很漂亮,黑沉深邃,看着他时,像能将他的灵魂都吸进去一样。

叶祈的脸更红了。

‘周六’是他们只有之间懂的暗示。他和丈夫之间做爱不算频繁,只有每个周六,无论多晚多忙,这天丈夫都一定会回家,以安抚信息素为由,和他履行‘伴侣之间的义务’。如果周六丈夫实在抽不开身的话,这一天后续还要补上。

“那、那又怎样。”叶祈憋着一股气说。

“我很想你。”丈夫难得对他说了软话,那张英俊迷人的脸这样看人的时候实在太有蛊惑力,叶祈一时被色欲迷住,心中软下来,推拒丈夫的手也没了力气。

好几天没见,他实际上也很想念丈夫。

……他实在太孤独了。

丈夫将他抱坐进怀里,一面亲吻他一面扒下他的裤子。今天的丈夫比起平时有些心急,没有太多前戏,粗长的性器就插进他的身体,与此同时,丈夫的牙齿也咬在他的后颈上。

他轻喘了一声,还是对被咬后颈这件事不太喜欢。不过容不得他多想,一周没开荤的丈夫像是饿极了的野狼开始对他疯狂索取。

滚烫的性器反复插进他的身体,熟练地碾压他体内的敏感点,撞击他的生殖腔。

他被丈夫摆成各种姿势进入,疯狂的情欲弄得他欲仙欲死,喉间也不由发出呻吟来。

两人激烈的动作碰翻了一旁蓝色颜料桶,颜料洒出来,他不小心伸手按了一手,又因为被性器顶弄得太深,不由自主抓住了丈夫的胳膊,弄得丈夫结实的胳膊、后背上都是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