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也不需要非要找个旁人来让陆哥跟自己保持距离,只要自己守住裤子,不再发生关系,他和陆哥一定能够重回从前的。
小夏如是天真想着。
“出来了!”夏稚眼睛尖,一直盯着陆哥进去的方向,看着陆哥领着一串的人出来,后面还拖出来那只一百多斤的大龟,那大龟脑袋上绑着大红花,当真是听了他的意见,便忍俊不禁,招呼名大小姐瞧,“陆哥出来了,还领了两只大龟呢。”
陆家的大龟也是有些名气的,早年间多少人想要买,出价到一箱黄金,陆家都权当听不见。
只见陆开疆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院子里,平淡说道:“欢迎诸位朋友赏脸,来参加我老祖留下的老龟再婚婚礼现场,婚礼仪式开始。”
说罢,陆开疆退到一旁,有专门的媒人抱着小得多的母龟跟那巨大的像是一座小山的老鬼拜堂。
小龟明显岁数才十几年,头上盖着红盖头,倒也不闹。
可这拜堂的两位不闹,下面的宾客们可是都傻眼了,一个个连交头接耳都没功夫,就睁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看稀奇。
拜堂过后,陆家的长辈们纷纷出来同客人们寒暄,招待,夏稚则看陆哥对自己招了招手,便连忙先同名大小姐道歉,随后忍着不适小跑着走过去,一脸担心:“什么情况?老爷子真同意我这个提议?不可思议啊。”
陆开疆当然不会说这事儿是他力保才做得出来的,他要的就是家里乌烟瘴气乱七八糟,非得分家不可。
“是啊,不可思议。”陆二淡淡说。
“还有呢?你叫我来干嘛?”夏稚等着听陆哥说话呢,结果陆开疆只是捏捏他的手,要么就搂着他的腰,真是莫名其妙。
“我叫你过来看看你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另你去里屋休息,外面宴席还要摆一会儿,一会儿我估计也要敬酒。”陆开疆道。
夏稚无语,就这些话,简直和废话无异:“我还当你有什么大事儿要同我说。”
陆开疆哪里有什么大事儿,他只不过瞧不惯夏稚身边有人说说笑笑的,哪怕是女的呢,也不大行,他或许真是有病,从前刘副官说他有病,他还不当回事儿,这会儿他是有些信了。
“我领你进屋,这不算大事儿?”陆二强词夺理。
小夏没有脾气,乖乖被拉着走,一边走一边告状似的跟陆哥讲现在外头的谣言。
谁知道他愤愤不平的说完,陆哥却是没什么表情。
“喂,你怎么一点儿不着急啊?”夏稚不解。
陆开疆平静道:“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不被人说?正常,只是要查源头也简单,下午我让刘副官去查一下,这事儿你别管了,不是什么大事儿。”
“不是吗?那就好……”
看夏稚松了口气,陆开疆心脏都像是被泡在一汪暖和的温泉水里,他其实没有真的泡过,只是此时此刻,他想感觉大约是一样的。
“傻瓜。”陆二伸手揉了揉小乖的脑袋,“多操心操心自己。”
第48章 插曲
一场婚礼,硬是弄得变成俩吉祥物拜堂,等宾客散去,夏稚本想回家去联系自己那位曾小清同学,说一下当老师和学校搬迁的事情,却没想被陆开疆又留了下来。
“我留下来干嘛?”夏稚晓得接下来大约是陆家的家庭会议,他一个外人,留下来难道看陆家的笑话不成?
他可没有那样的胆子,再好的关系,也得有一些自知之明,别什么都凑上去。
陆开疆拉着夏稚的手,轻轻的,并不重,夏稚若是想要挣脱,太容易了,偏偏夏三这会儿也没有想过挣脱,只是目光清清白白的看着他的陆哥,寻求一个答案。
陆开疆极爱夏稚这样看着自己,好像自己是夏稚这傻瓜的世界中心。
“一会儿有好戏看,让你留下来就留下来。”陆二也不详细解释。
夏稚闻言哪里肯啊,这会儿挣了挣,语气颇有些嗔怪:“我是个外人,留在这里平白惹人嫌?”
“你是这大龟成亲活动的发起人,怎么能算是外人?怎么着也算得上是个证婚人,那大龟得感谢你,一大把年纪了,居然娶了个小媳妇。”陆二淡笑。
夏稚还想说什么,一旁送完宾客们回来的陆二叔擦着脑门的汗气喘吁吁的回来,看见夏稚跟陆开疆站在一起,叹了口气,缓了缓,才小声说:“总算是打法完了,明日也不知道外头怎么说咱们,哎,算了,不管这个,先进去吧,你妹子吵得厉害,被绑了起来,结果临了她大哥二哥回来了,好在没有闹出什么事情,现在大家都在老爷子那边,你也过去吧,这事儿还是得有个说法,做个了断。”
说罢,另一边,穿花似的陆父也端着红酒杯,面上坨着一片红晕,挽着新进娶回来的女学生小妾,走到夏稚这边来,特意打了个招呼说:“陆开疆,过来,你也见见你杨姨。”
杨姨便是那位穿着朴素清淡旗袍的女学生了,看起来比夏稚都要年轻几岁,脸皮很薄,但这会儿好似鼓起勇气对着夏稚等人招了招手。
夏稚回以礼貌的点头,看陆开疆居然鸟都没鸟那姨太太一眼,忍不住用胳膊肘撞了撞陆开疆。
陆开疆依旧是没什么表情,也不怎么搭理人,眸子一如既往冷淡深邃,好像只是扫了一眼陆父,便拉着夏稚转身就要往老爷子的院子过去。
夏稚私心觉着这样真是太不礼貌了,但他也总不能强求陆哥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情,于是只是不好意思的跟那位姨太太笑了笑,被拽走了。
离开前,夏稚回头,还能看见陆二叔跟陆父站在一起说话的样子。
明明陆父是陆家这一辈的大哥,偏偏陆二叔站在陆父跟前,既显得威严十足,又极有气势,训诫起陆父来也是头头是道:“大哥,你看你喝的什么样子,今日家里事儿多,你合该前后忙活忙活,多去思思那里看看,开导开导,你看你……”
后头的话夏稚没有听完,他被拽得飞快离开,一下子就绕过了回廊,去了中庭。
他看了看脚步猛然加速的陆哥,只是静静看了看,心里就隐约有些明白陆哥为什么突然把自己拽走,大约是……
觉得那样一个父亲有些丢人吧。
其实没什么的,父亲是父亲,陆哥是陆哥,他绝不会认为陆父不修边幅,就代表陆哥也是这样的人。
但是陆哥假如觉得不舒服,那么小夏觉得自己以后还是少跟陆父接触的好,这样陆哥会高兴的。
很快不少陆家本家人陆陆续续抵达老爷子的院子里。
这会儿天色已晚,本来婚庆便是要吃个三天三夜的,今天晚上吃到八点多,客人们差不多散了,陆家老少爷们顿时齐聚会凌堂,个个儿愁容满面,俱是沉默着喝茶,只有几个小辈沉不住气,坐在一个圆桌旁边小声的交谈。
老爷子则穿着一身暗金色的福字薄袄,黑色的杭州绸缎长裤,手里捏着一柄黑色的老根拐杖,容色肃穆凝视前方。
场上一直没有太大的动静,知道陆开疆领着夏稚姗姗来迟,众人顿时一齐站起来,纷纷问候起来:“二哥回来了。”
“开疆你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