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当初不该叫一个女子参与到朝堂里来,现在又将人收进了后宫,皇上可知大家都在议论!而且为了这个女子将后宫诸人都冷落了……”
康熙冷眉,“朕何时冷落他人,宫中进来生育女子皆出自别宫,但凡去内务府打听一下也知道,怎么你们从何处听来了什么话……”
佟国维正因为佟国纲被打发到山西觉得不痛快,道:“后宫不得干政,皇上怎能叫女子参与政事?”
“这事儿是之前就说过的旧事了,当初朕说过她只负责画图,朝中大臣见过她的有几个?你给朕数数……”
“可如今又进了后宫,还有了身孕……皇上虽封的是觉禅氏,有些人不明就里,但瞒不过老臣……”
康熙因为这个还是有点心虚的,但封都封了,他懒得再搭理,“朕不是前朝那些昏庸的帝王,你若是担心你佟家的威势,自可以往宫里送人,朕收下便是了。”
这话说的佟国维脸上十分下不了台,“老臣诚心劝谏,皇上却认为老臣皆是私心。”
康熙笑道:“朕知道你忠心私心都有,但内帷之事,朕比你清楚。至于你的私心,朕也成全你……”
“皇上……”佟国维大窘。
“行了,你退下吧。哦,对了,佟国纲那里,让他再待一阵,先别调回来了。鄂伦岱叫他进宫来,朕近来有些手痒,与他切磋一番箭术。”
佟国维想努力辨清皇上的意思,忍不住道,“皇上……”
“退下吧。”
“皇上。”
“还有什么事儿?”康熙抬眸,问到他脸上。
佟国维收了声,告退了。
康熙揍了鄂伦岱的事儿很快传到了承乾宫,康熙见佟妃求见,嗤笑一声,“传吧。”
他眼神凉薄,都说了内廷之事不可外传,佟妃佟妃,总是能找到机会,看来过年过的太舒坦了。
……
储秀宫里。
自那夜康熙又回了屋子与长绮和好以后,两人都不再提过去的不开心。
他往储秀宫去的日子也越来越多,而长绮问御膳房要的糖也越来越多,各种口味都有。
她没放弃同太医们切磋,那些在南苑里常用的器具时常派上用场,不仅如此她还十分沉迷做一些木质的小玩意儿。
康熙见她痴迷起来有时忘了吃饭也忍不住劝说,“你喜欢什么叫造办处去做,孕期还是不要弄这些了。”
“我累了也需要消遣,做这些我喜欢,而且是给咱们孩子的。”长绮摸了摸木质的木仓道:“至于其余的,都是利国利民的大事,要是我能研究出其他什么,记得给我的孩子封一个爵位。”
“朕的儿子还要你给他挣爵位。”
“是女儿。”
康熙含笑,走过去拿过她手里的东西,道:“行了,该歇歇了,你要是这样,我就不让那些人来了。”
长绮蹙眉,“让我研究的人是你,现在阻拦我的也是你,你要这样我什么也不管了。”
康熙见她生气,好声好气劝了几句,凑到她脸上,“我还没说你呢,让你教那些人的时候你不乐意,做起来你又废寝忘食,你当心肚子的孩子。”
长绮冷笑,“我现在做是因为我喜欢做,之前是为什么不愿意你心里清楚,装什么糊涂。”
康熙语结,见她坐在一边生闷气,等着他哄的样子,提了声量道:“那时我是见你闲着无事,只是想着让你解解闷……”
“那些太医可不成这么说的!”长绮轻哼一声。
他坐到她身边,道:“怎么老翻旧账。”
“我翻旧账是因为之前没叫我痛快。”
“你还想怎么痛快!朕一个皇帝,在你面前已经这般你还要怎样!在朝堂上受大臣的气,在你这里还要受你冷言冷语,朕是心疼你,你怎么不心疼朕!”
康熙索性将窝藏在心里的怒气发了出来。
女人低下头,抬眸时飞快地看他一眼,眼神分明软了,他立刻得了势,“我告诉你,日后你要是再敢对我撒气,我就……”
长绮将他的手放到肚子上,“你对女儿说。”
康熙感觉她肚腹上的温热,吞了要说出口的话,又是不忍又是因为对她没法儿而气恨,“你是挟龙胎以令帝王。”
“嗯!不然呢?”长绮眼中有狡黠。
康熙眼中带了薄薄的笑意,“如此大胆自然是要罚的!”
说着就将她抱到了床上,将人放到床上以后,轻喘了口气,“身子重了,差点没抱动。”
“卸了货,我抱你。”
康熙被她气乐了,又觉得好笑又觉得这话说得很亲昵,揉着她的手道:“你力气为何这么大?”
长绮也一副迷惑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我睡会儿。”
“当心晚上睡不着。”
她拉过被子,自顾自地躺下了,康熙见她脸圆了一圈,但是却愈发有母亲的慈爱,心里总是涌动一股子温柔,觉得这样的日子说不出的温馨,可是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
钦天监那里说天现异象,几个萨满师傅说西六宫中有黑气隐隐盘旋,望之不详,煞气颇重,来自他方。
康熙听到这话的时候立时想到了长绮,心中一怒,认定这是胡言,可是当钦天监也说紫微星的时候,他又不免担心起来,对于天之异象,他不像以前的帝王一般执迷,可长绮……
她的来历恰恰说明这世界之外还一世界,可以跨越千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