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结束这个吻之后,对方没有再做什么,只是将裴舟翻了个身,额头抵着额头,亲昵又认真地开口:“就算他做了这样的事,我也不会放手的。”
他的眼底带着少年人独特的热忱和真诚,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只需要一点引子,就能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裴舟垂眼,避开视线,淡淡开口:“……你何必呢。”
他虽然大学时没谈过恋爱,但也能猜出像蒋司绥这种在学校里必然是很受欢迎的,他完全可以拥有更美好热烈的青春,没有必要围着他转。
蒋司绥听到这话,眼神沉了下去,像是有些伤心裴舟对自己的拒绝,但下一秒马上又说:
“坚持是我的事,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他说着,像是想到了最坏的结局,咬着牙又说:“就算、就算你们在一起了,我也不会放弃的,裴老师,我会把你再抢回来的。”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固执,如鹰隼般的眼睛直直盯着裴舟。裴舟还想再劝说劝说,但一张嘴,蒋司绥又立即吻了上来,堵住了他后面想说的话。
每当他打算开口,就会被蒋司绥用同样的方式堵上。
几次下来,裴舟感觉自己被亲得有些缺氧,微微喘着气,也察觉出了蒋司绥故意不配合的态度,恼羞地低低喊他的名字:
“蒋司绥!”
蒋司绥凑到一半的吻被迫暂停,看到裴舟似乎有些生气,立即巴巴地垂下头,有些委屈地开口:“裴老师,你可不可以不要拒绝我。”
他垂着头,裴舟看着他低下头来时露出的头顶的一个小旋,在蓬松柔软的黑发里看起来有几分乖巧。
高傲冷酷的男生低头,与平时的样子显得格外得有些反差,裴舟看着这一幕,心一瞬间跳了一下。
他语气软了软:“……随你。”
反正碰壁多了,总会回头的。
年轻人都是这样,不碰南墙不会回头。
蒋司绥听到这话,立即有些得寸进尺:“那裴老师能不能别不回我消息。”
裴舟心想如果每次不回消息对方都要找上门的话,那似乎回消息显得更简单些。
他也点了点头。
蒋司绥喜出望外,看着裴舟的脸克制不住内心的喜欢,忍不住又亲了上去。
裴舟呜咽着想躲开,却被对方一路后推推至翻倒在沙发上。
“你……你、你起来……”
“我不起来……”
第二天裴舟出门全天带着口罩,连吃饭也没有在食堂里吃。
晚上去医院看沈越白时,沈越白看到他的口罩动作一顿,关心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裴舟想起早上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红肿的被咬破皮的嘴唇,在心里给蒋司绥记了狠狠一笔,然后面无表情地说:“噢,有点感冒了。”
沈越白又关切地让裴舟注意身体,看起来被这个答案敷衍过去了。
他在医院住了好些天,出院的时候医生叮嘱手还需要好好修养,等复查没问题之后可以做一些复健的动作。
裴舟来接沈越白出院,对方的东西并不多,这几天也只有同事过来探望过,送了一点水果礼盒。
裴舟正在心底想着沈越白的手似乎需要给他请个保姆,就听到沈越白说:“学长,这个周末可以麻烦学长照顾我几天吗?”
看到裴舟表情一愣,沈越白补充:“我之前在平台上预定了一个保姆,但对方临时家中有事和我说要推迟两三天到,我想着也没差多少时间就同意了,要是学长不太方便也没事,我自己也能照顾自己。”
说着,他微微一笑,看起来很是善解人意。
不说裴舟这个周末没什么事,就算有事这样的情况他也会尽量给沈越白的事情安排妥当。
然而一想到去沈越白家就想起上次不甚愉快的经历,裴舟抿了抿唇。
沈越白时刻观察着裴舟的表情,见他表情有所松动,而后又隐隐有些抗拒,转念一想就想明白了缘由。
他说:“我* 可以去裴老师家叨扰两天吗?”
沈越白都这么说了,裴舟只好点了点头:“……好。”
听到肯定的答案,沈越白笑得眉眼弯弯,伸手想接过裴舟手里拿着的东西,但被裴舟制止了:“手还有伤,我来拿吧。”
沈越白说:“我左手没伤,可以拿。”
见对方这么坚持,裴舟想了想分了一点轻的东西给对方,沈越白一路跟在裴舟身后,看着裴舟的背影,表情十分满足。
裴舟给沈越白收拾了客房,他不会做饭,也不想沈越白做饭,两个人每餐都吃外卖。
裴舟心底稍微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之前沈越白招待他时总是亲自下厨,但看对方笑意盈盈的,似乎完全没有把顿顿外卖的事情放在心上。
察觉到裴舟的目光,他还出言笑着说:“能和学长在一起,就算只喝水我也很开心。”
突然听到情话,裴舟不自然地别过脸,筷子不自觉搅动了一下碗里的饭。
这两天蒋司绥又有比赛,抽不出时间来找裴舟,只能不停地在手机上给裴舟发消息轰炸,裴舟看到后简单回两句,蒋司绥都显得格外受用,和裴舟说等自己忙完就来找他。
裴舟和沈越白的相处也逐渐自然习惯起来,直到周六晚上临睡前,突然被敲响了房门。
裴舟正在床上看文献,门敲响时以为沈越白有什么状况,结果一打开门,看到沈越白浑身带着点水汽,表情看起来楚楚动人,坦荡自然地和他说:
“学长,帮帮我好吗?”
裴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有些紧张又茫然地问怎么了,就被沈越白挤进了房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