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眼,他?便顿在了原地。

只见,小院中此时竟立着一位青衣男人,他?生得美?极,肤白胜雪,一双柳叶眼微微上翘,半含秋水。

最吸引人的,是他?那双绿色的眼瞳,美?而近妖,眼风扫来之时,自带妩媚勾引的妖娆意味。

眼见江让终于注意到了他?,男人眉眼间细微的怒意慢慢转为?了某种风情?的蛊意。

他?的声音很好听,甚至隐约有?种戏腔的缠绵意味。

他?故意看着江让,话风却妖妖娆娆地对着宜苏道:“......表兄,你与江公子的感情?可真好,看得阿春好生钦羡啊。”

宜苏本含着笑意的面色顿时落下几分,他?先是阴冷地看了眼青衣男人,再转眸一看,眼见自家夫君一副看愣了的模样,顿时气得咬牙切齿、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气。

可他?气也?只是气妄春的风骚勾引,却不曾苛责他?的夫君分毫。

宜苏勉强体面侧眸,定定看着江让一字一句道:“险些忘了告诉夫君,这是我的表弟妄春,他?前些时日知晓我在此处,便想?着过来探望我”

男人这会儿终于回神了,耳听他?娘子语气带着不悦的意味,当即避开那青衣男人暗送的秋波,尴尬地垂头道:“这、这样,妄春表弟、来一趟也?不容易,苏苏,不如你替他?安排罢,我先进屋誊写诗词了。”

言罢,江让便赶忙避嫌似地退开几步,朝着屋内走去。

男人身形修长清润,今日虽只穿戴了一身竹冠布衣,却自有?一股文人气质,他?逐渐远去的身形如烟雾一般融入暗浊的内屋,玉影翩翩,叫人只待瞧见,便半晌挪不开眼。

妄春痴痴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脸颊红了又红,他?控制不住地双手紧拽衣物?,红润的面颊如发.情?的兽一般露出荡漾的春.情?。

他?可还?没忘记,这人前些时日与他?在蛇洞内翻云覆雨,天为?被地为?席,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那时候的江让和现在的江让又有?所不同。

那会儿的男人宛若一颗全然熟透的浆果,只消他?稍稍凑近半分,便通身无力?、意识全失、任他?摆布。

而现在的江让,虽衣冠齐整、理智清晰,却令他?...更想?放肆些地钻进他?的身体了。

第239章 佛口蛇心伪君子13 求而不得他们X佛……

因着?有客造访, 宜苏便盘算着?多做些饭菜招待客人。

江让本?也想跟着?一起钻进厨房,只他还未曾踏进半步,便被扎着?粗布、将?一头亮丽乌发包起来的男人推了出去。

宜苏轻嗔着?用纤细的食指尖细细点画他的胸膛, 一双秋波粼粼的狐狸眼弯起几分,意味深长道:“好?了,都说?君子远庖厨, 快些去忙你的事儿吧?或是去招待我那?弟弟,他天性调皮,若是做了不合时宜的事,阿让大可?拿出长辈的姿态教?训他。”

江让被他看得心头酥了几分, 当即便应下了。

只是,他应下的坦坦荡荡, 可?真切与那?位妖妖娆娆的妻弟相处时, 却是如何都觉得不对?劲。

妄春已然及冠,按理说?, 这般大年纪的孩子,该懂的也基本?都明白?了。

可?江让与他交谈时却发现, 此人倒像是个不甚与俗世交往之人,他不懂得避嫌、亲疏有别,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心性竟是与孩童一般无二。

孩童说?话难免口无遮拦。

譬如妄春,他会笑?意盈盈地撑着?下颌,指节轻轻绕着?颊侧的乌发, 问江让喜不喜欢他的兄长。

哪有人一日到晚将?‘喜欢’挂在嘴边的?

尤其是对?于江让这般的酸儒读书人来说?, 私下与娘子谈说?闺房之乐便也罢了,对?着?妻弟,是万万说?不出那?些表白?之词的。

是以, 男人尴尬地偏过面颊,微敛颤动的眼睫恍若蝶虫扇动的羽翅。

他这般的情态本?意是避嫌,却似是令妄春误会了什么。

青衣男人漂亮的柳叶眼微微亮了几分,一瞬间竟显出几分顾盼生辉的意味。

他紧紧盯着?眼前书生微红的眉眼,唇齿间的獠牙控制不住地钻出几分,但很快便被他遮掩的手?掌用力按了回去。

青衣男人的嗓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亢奋与颤抖道:“江公子是否也觉得我那?兄长太过假模假样了?”

妄春说?得兴起,乌发的阴影垂在雪白?隐青的肩胛侧,白?与黑的对?比十足森晦昳丽,他修长美丽的柔韧身体如柳絮般自发贴上男人的身体,暧昧的呼吸仿若蛇信一般震颤地勾上书生玉白?的肩颈。

“我告诉公子一个秘密吧,”他弯眸,眯着?的水眸显出几分绵里藏针的挑拨:“我那?兄长是个惯会勾人的狐狸精,从?前在家族中名声便不好?听?,一双玉臂千人枕、半抹朱唇万人尝,都是个被玩烂的货色了......江公子当真要党这可?怜的冤大头?”

“妄公子,慎言!”

听?闻这番话的书生脸色瞬间铁青,他控制不住地手?中使力,竟是直接将?那?青衣男人推得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妄春乌发散乱地蒙在朦白?的颊上,碧绿的眼眸隐隐一变,眉宇间闪过一抹危险的苍绿流光,尖锐泛白?的指骨越收越紧。

蛇妖性烈,从?不是个能忍的主儿,眼见江让未受他挑拨,甚至还隐隐有维护宜苏的意味,险些控制不住兽性,露出阴森的蛇尾来。

“饭菜好?了”

狭屋门?口传来白?衫美人温柔的呼声,瞬间打破了室内近乎诡谲的氛围。

“夫君、表弟......这是怎么了?”

江让表情难看,但他到底不想叫宜苏心伤,只字未提地甩袖出了门?。

眼见男人闷着?头去了院邸的餐桌间,乌发如云、温柔姝丽的狐妖原先担忧而不解的神色缓缓变作另外一种淡淡的、居高临下的笑?意。

他蜜红的唇角弯起几分怜悯的弧度,传音对?那?神色愈发阴戾的蛇妖道:“表弟,你现下可?看明白?了,这么多日,他从?未提起过与你的露水情缘,亦认不出你来。如今即便你如此诋毁我,他也不会相信。”

“莫要再凑上来自取其辱了。”

言罢,宜苏便微微一笑?,转身便要回了庭院。

只是,他方才抚平衣袖出了门?,便听?到一道幽冷的传音在耳畔森森道:“宜苏,你当真以为你就赢了吗?”

“你猜,他若是知道真相了,会如何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