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的跳动与脑海的思绪随着声音愈发浮动,他们默契地同时?打破了寂静,可嘴唇却在?触及到对方眸中跃动的水色与语焉不详的断句时?,再次停了下来。
这一次,是江让先开的口。
青年轻声道:“阿柳,你要?去哪里?”
他的声音小心极了,像是哄着孩子的母亲、抑或是惹了妻子生气的丈夫。
杭柳一瞬间泪如雨下。
他张了张唇,终于无法忍耐这段时?日的猜疑、疯癫、崩溃。
beta近乎声嘶力竭地哭诉道:“江让,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爱上那个寡夫了?!”
江让咬着牙,赶忙靠近青年安抚道:“阿柳,你冷静一些,你的身体还没好全,医生说不能大喜大悲。”
杭柳根本不听他的话,他用力地推着江让的肩膀,抗拒而崩溃道:“你说啊!你怎么不解释?江让,你就这么没良心,你要?折磨我到什么啊!!”
江让红着眼,一边顺着青年的脊背,一边哄道:“不是,我不爱他,我不会爱他。”
杭柳尖声道:“那你为什么要?和他做那些亲密的事?你就没想过我吗?如果?你想要?,可以和我说啊,是我不如他骚吗?”
青年闻言近乎一瞬间白了脸,他心口发冷,这冷意宛如触手一般,近乎爬遍他的五脏六腑。江让抖着手想,原来阿柳已经知道。
他近乎心灰意冷,疲惫的心绪令他连表情都无法做出,痛苦将他包裹起来,隔绝了一切。
可青年这般绝望的、避而不答的态度无疑又刺激到了杭柳。
杭柳忽地用力抱住了青年宽厚的胸膛,他将整张脸都偏执地埋入beta鼓囊的胸部?,闷到近乎窒息的声音仿佛从江让的心脏中传出。
柔弱的beta哑着嗓音问:“阿让,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
安静。
“阿让,你别不说话好不好,我们解释清楚好吗?”
还是安静。
“阿让,我爱你,你这样做一定是有苦衷的对吗?没事的,这次我可以原谅你.......”
“阿柳。”
这次不再安静,江让的声音近乎诡异的平静,他轻轻推开杭柳,惨白的嘴唇上下翕动,吐出一句近乎令人心碎的话语。
“我们还是算了吧。我会告诉父亲,也会解释清楚是我的问题,至于你家那边还是照旧,免得他们来找你麻烦,以后.......”
杭柳猛地一愣,突然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他像是失心疯了一样,指甲死死嵌住江让的胳膊,口中的哭声混着气音像是倒吊尖叫的乌鸦。
他不停的道:“不要?,我不要?,阿让,求你,我求求你别这样,我会害怕的,我、我,对!别人都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你要?丢下我,以后我怎么活?”
江让垂着眼,哑声道:“阿柳,没事的,我可以送你去其?他的地方重新开始,不会有人知道这些,阿柳很?干净也很?漂亮,一定能找到真正爱你”
青年的声音带着哽咽,轻声道:“你也爱的人。”
杭柳却不停地摇头?,近乎像个疯子一样。
江让抬眸,坚决地拨开了青年的手腕,他红着眼道:“阿柳,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砰”
刺耳的下跪声近乎将地板砖砸出一个洞来。
江让瞳孔微缩,他下意识要?将青年扶起来,可杭柳却死死抱着他腰身,像是情绪彻底崩溃了一般混乱道:“求你了,阿让,我求求你,你别不要?我,我求你,我给?你磕头?好不好”
柔弱的青年说着竟当真对着江让磕起了头?,一下又一下,一声接着一声。
很?快,杭柳漂亮白皙的额头?就浮出一片恐怖的红紫。
江让近乎被吓住了,一时?间竟没能立马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了过来,赶忙半跪下身,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抱住青年,阻止对方近乎自残的行为。
杭柳近乎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他本就体弱,如今又伤到了头?,整个人像是一团即将消失在?海上的泡沫。
一直到晕过去的前一秒,杭柳还在?拉着青年的衣袖,细声无助哭道:“求你了阿让,别不要?我,我会死的,真的会死。”
江让死死搂着他,浑身颤抖,血液仿佛都要?被冻干了一般。
他哑着声,一字一句保证道:“不会不要?你,我不会不要?你。”
杭柳苍白着脸,唇边却露出了笑容,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近乎全然消散:“你保证。”
江让哭着道:“我保证,我保证!”
beta这才彻底晕死了过去。
江让抖着腿将对方抱起来,迅速送去了诊疗室。
送去的时?候,医生见状也是被吓得不轻,杭柳对自己实?在?心狠,无论?是下跪还是磕头?,用的都是实?在?的力气。
青年不仅膝盖青紫一片,额头??*? 更是显出一片恐怖的黑紫,因为本来皮肤就白,对比起来便更加恐怖,且那烂碎的伤口还流着深红的血液。
医生叹着气为beta做头?部?检查,毫不意外?的得出了脑震荡的诊断。
他一边摇头?一边道:“年轻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清楚解决的呢?至于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吗?”
医生看了眼魂不守舍,满脸苍白、满头?虚汗的江让,也轻叹道:“去喝点水,先冷静冷静吧。”
青年抖着腿点头?,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医生已经给?杭柳处理好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