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飞白知道自己疯了,否则,他不会?对着?他爱慕、敬爱了十几年的男人?说出那样荒唐的爱语。

青年眸色漆黑,达成?所愿的眼?泪一滴又一滴地从眼?眶中溢出,像是如何也流淌不尽的海水。

他战栗着?吻上男人?的唇,一字一句道:“我是江飞白。”

“阿爹,是我在爱你。”

许是还留有几分意识,混混沌沌的男人?整个人?一怔,他愣愣地睁大眼?,空茫而尖锐地看着?眼?前令他生、令他死的青年。

炽热的眼?泪一滴滴地落在江让的唇畔,眼?眶通红的江飞白用力地吻上他的唇,一下又一下重?重?的、隐含绝望的、不容拒绝的亲吻,他的头颅抬起复又垂下,仿若祈祷叩首一般虔诚。

...

江让再醒来的时候,屋外的天色已近黄昏。

男人?慢慢支起身体,他慢条斯理地披上一件外衫,遮蔽住躯体上过分痴狂的印记。

面颊上的潮红已然褪去,这位权柄无双的江大人?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沉稳、温柔、温润如玉。

江让随意朝着?塌下看去,只见?,长发披散的鹿男正?颤抖着?跪在床边,许是经?历了一场情.爱,伎子为了让自己显得柔弱、惹人?怜惜,便用人?类的身体来展现出自己的驯服与美丽。

男人?随意按了按额头,实在说,今日的体验确实不错,先前便说过,江让是个欲.望很淡的人?,一般人?根本无法激起他的半分兴致。

今日也不知是药效过猛,还是这鹿男伺候人?的本事登峰造极

江让正?想着?,脑海中莫名闪过一个片段。

看不清面颊的青年哭着?吻他,求自己爱他。

江让微微眯了眯眼?,指腹按揉虎口,这是他惯来思忖时的小习惯。

好半晌,男人?才?露出一抹看不清情绪的温和笑意。

他对着?床下的鹿男轻轻招手?,示意对方靠近自己。

鹿尤浑身颤抖,抖着?睫慢慢挪移了过去,他羞涩不行,一双圆润漂亮的鹿眼?清纯又腼腆,毕竟、毕竟今日,是他的初.夜。

即便他已经?不记得具体的细节了,但他仿佛还能嗅到这位大人?身上很淡的、令他忍不住口齿生涎的气息。

江让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柔弱美丽的伎子,他嘴唇含笑,眼?眸中带着?几分谦和的意味,男人?伸手?,轻轻抚摸着?鹿男柔顺的长发,如同在抚摸一只听话的宠物一般。

他温声道:“好孩子,今天表现得很好。”

鹿尤喉头微动?,他不敢说话,或者说,他本就脑袋空空、无甚学识,只怕说出话来惹人?厌。

于?是,美丽的鹿人?便只是痴痴地抬头看着?自己的这位客人?,他或许自己都不清楚,他湿漉漉的鹿瞳中写满了‘带我走’。

江让唇畔上扬了几分,实在说,方才?他多少?是有些不悦的,江让不喜欢别人?算计自己,尤其是那舞伎给他下的药,更是触到了男人?的底线。

先前便说过,江让其实对这方面的欲.望一直很淡,是以,他的身体对这方面的抵抗力自然不高。

自他登上高位,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胆敢对他下那样下作?的药物。

厌屋及乌,江让本想随意处置了这鹿男。

但现在,他突然改变主意了。

其一,这鹿男确实有几分伺候人?的本事;其二,鹿男本就是那几位塞进他府内的站队诚意之礼,若是随意打杀,多少?遭人?诟病;其三?,商泓礼一直认为他不纳妾他便还有几分机会?,如今,他就要打他的脸。

这鹿男若是入了府,依照商皇的脾性,哪怕表面不说,心中也必定是恨毒了。一旦被?情感所控,很多事情,便容易露出破绽。

江让掩下思绪,面颊上的笑意带着?几分神性与浅淡的威严,他叹息道:“阿鹿,以后我便这样唤你了,既然我夺了你的身子,过一段时日,我会?风光将?你迎娶入府。”

“只是......”男人?微微敛眉,柔声道:“你身份实在不便,正?妻之位容不得,便予你贵妾之位,你看可好?”

鹿尤哪里知道自己方才?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他听到男人?这般说法,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了一般,激动?得甚至控制不住原型,露出漂亮矫健的鹿身。

他伏跪在地上,用力磕头,结巴道:“多、多谢大人?恩典!奴今后定当更加衷心伺候大人?,为、大人?分忧解难!”

第231章 佛口蛇心伪君子5 求而不得他们X佛口……

红色悬珠檀木轿缓缓停在京都玄龙街一畔气势恢弘、青瓦红砖的丞相府前。

说?来, 这相府乃是数年前当今圣君御赐给?江丞相的恩典。

相府单所处位置便极为不凡,坐落于玄龙街心正中的位置,背靠太华龙脉, 遥对占星台,可谓是福址深厚。

不仅如此,当年, 圣君还御笔上书“日?月澄晖”,用以褒扬这位赫赫声名的江丞相如日?月光辉般华美?无?暇。

木轿方停,贴身小厮便殷切躬身上前掀开?轿帘。

帘布起伏间?,露出了一张春华俊秀的玉面。

男人身着龙纹紫袍, 冠冕束发,在黛色的天光之下, 愈显风骨峭拔、丰神俊朗。

他抬指理了理衣衫, 随意扶着小厮下了车,却并未就此入府内, 反倒微微侧身,脂玉般的指节别开?帘布。

男人轻垂的桃花眼温和看向车内羞怯的孩子?, 他站直身形,朝着那?人轻轻伸手,待对方白润的手骨搭上他的手腕后, 男人方才含笑低眉,牵引着那?身若扶柳的美?人下了马车。

年轻的孩子?青丝半束,眉眼间?是一片青涩与腼腆, 他的眼瞳如小鹿的圆眸般纯粹柔软, 当他看向眼前牵住自?己手腕的男人时,仿佛在看掌握自?己的天、抚育自?己的地。

两人并肩而立,一温一柔, 倒确有几分般配。

“爹!”

一道高昂好听的少年音滟滟自?风而来。

众人霎时便被那?道声线吸引了去,只见一身鹅黄锦袍、额绑窃蓝抹额的青年如匹活泼的小马驹一般,横冲直撞地就着男人而来,眉目间?尽是生机与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