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发的男人慢条斯理地于丈夫的颈侧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他的姿态耐心极了?,恍若轻呷杯盏中的羊乳一般,一口、一口,喉结微动?,仿佛真的在吃.奶一般。
江让哪受得了?他这样,靠在墙壁边的腿弯与脊骨都在止不住地发颤。
青年忍不住咬牙,头颅受不住的微微仰起?,额间流淌的细汗宛若滑落坠入水中的珍珠一般。
而?乔允南呢?
乔允南反倒轻轻哼笑一声,男人的手骨很?冷,现下却也被青年身上炽烈的焰火染得温热了?几分,他轻轻捧住江让混沌英俊的脸颊,伸出猩红的舌头,一寸寸舔上爱人汗津津发潮的脸颊。
仿若花蛇捕猎一般。
江让已经被他撩拨得浑身松软,但青年好歹还是有几分理智在的,喉头鼓动?,欲.望浓重的声音低低道:“允南,别在这儿,我们?去侧卧,不然孩子起?夜看到了?不好......唔......”
男人似乎并不在意,闻言也只是更重些地吸吮丈夫的舌头,手骨更是愈发不安分地覆上青年的胸口。
他比谁都了?解爱人的敏.感处。
混混沌沌之间,江让已经背脊着地了?,手上无?力地按扶在恒温的地板上,手肘哆嗦着,皮肤潮红迭起?,像是朵颤颤巍巍被授粉的花苞。
他恍惚地看着身上褪去衣衫、宛若海妖的妻子,整个?人受刺激似地发抖。
“老公.......”
美丽的妻子扣住了?青年的手腕,居高临下、轻轻幽幽地俯身道:“你爱我吗?”
江让几乎喘不过气,他全然沉溺进妻子那双深海般的眸中,此时的他什么也拒绝不了?,只能任由自己成为祭台上的祭品,被对方绞缠住全身,彻底与逐渐漫上的欲.望海潮融为一体。
“爱......”青年失神地喘着气,浑身痉挛,抖着嗓音如此道。
乔允南这才像是有些愉悦了?一般,可他却仍然不能够全然满足,于是,他悄然地、附身于丈夫潮热的耳畔,近乎呢喃地低笑道:“是吗?”
“那老公,你吃掉我好不好。”
男人微微抬头,情态糜烂地掀开自己一侧厚重的长发,露出鸢尾花与一畔莹白的长颈。
他托住青年的头颅,令对方锋锐的齿尖靠近自己的脖颈,近乎轻哄道:“往这里咬。”
“不是想欺负我吗?”乔允南绽开一个?几近病态的笑:“我是属于你的,想怎么玩都行。”
江让被他刺激得双目赤红,喉头不断蠕动?,仿若不注意吞下了?条扭动?的蛇一般。
“忍不住了?吗?”男人微笑,典雅的面颊仿若被碾碎的胭脂粉,糜烂到猩红,他沙哑地含情道:“那就请你,尽情享用吧。”
青年再也受不住了?,他连喉头的唾液都来不及吞咽下去,便迫不及待地失控凑上去,在妻子的脖颈两?侧留下痕迹深重的牙印。
乔允南的笑意愈发夸张,他幽幽拍着丈夫哆嗦的身躯,唇畔的笑意温柔浅浅,动?作却愈发如暴雨簌簌而?下。
江让有几个?瞬间甚至恍惚到以为自己还在诺亚的身下。
两?人仿若原始交尾的花蛇一般,分不清彼此,只余下浅色的毒液缠在彼此的躯体上,糜.烂至极。
“咚咚”
江让浑身一绷,他下意识地起?身,有力的肌理堆砌起?一个?性?.感的弧度,青年余情未消,嗓音沙哑而?疑惑道:“ 老婆,你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有?”
乔允南的头颅低垂着,令人全然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他的声音近乎温柔:“没有啊,怎么会有什么声音呢?老公,你是不是听?错了??”
说着,他愈发下.流地按着青年唇上轻吻、肢体重磨着。
江让又被他弄得失了?神,哪里还有什么力气追究。
只是,恍惚之间,他似乎又听?到了?那道低低的、逼仄的咚咚声。
像是......像是从地底钻上来的一般。
青年没有继续多想,毕竟,怎么可能呢?
镜头慢慢切换,暖橙暧昧的灯光逐渐化作逼仄灰暗地下室中阴白的暗灯。
地下室并不宽敞,上下的高度也不过是个?成年男人的正常身高。
长长的铁链被焊死在实心的铁柱上,脏污的地面上半蹲着一个?骨瘦如柴、形容古怪的青年。
青年瘦削到近乎脱相?的面颊微微凹陷,他的皮肤是近乎阴惨的、不见天日的死白,眼眶下的青黑令他看上去有几分神经质的病态。
他死死仰着头,凄厉猩红的眼眸盯着颅顶如镜面般的另一个?世界。
激情的、香.艳的、令他近乎失去理智的另一个?世界。
陈沐白在这里呆了?已经快有一个?月了?,他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些堪称地狱的日子。
没有热食、没有床榻、没有干净的水源、没有声音、没有人与他交流,他像条弃犬一般,被锁在这间阴仄的地下室,就这么被所有人都遗忘了?。
每一天、不,是每一分、每一秒,他恨不得化作厉鬼,上去将那个?男人大卸八块。
刚被囚禁的那段时间,但凡看见有人来到这栋别墅,他都会疯狂地敲击顶板,试图求救。
可没有人来救他。
所有人都因为乔允南的只言片语,将他们?所听?到的、他拼尽全力发出的声音给忽略掉。
连他的妹妹也一样。
陈沐白从一开始勉强冷静到逐渐疯癫,从自言自语到连话都快说不清楚了?。
有时候,他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一抹等待往生的幽魂。
可即便是幽魂,他也仍旧在求救着,仿佛求救已然成为了?他刻入骨髓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