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在这?时,他玉白的胸膛间陡然?鼓起一道小小的弧度,咿咿的惊恐细音轻轻入耳,像是哀哀的求救。
祝妙机猛地回过神来,他泛着血丝的眼?颤抖着滴下游移的雨水,天色缓缓放亮,大雨将歇,他抖着手捧出怀中那张如同落汤鸡的紫荆兽幼崽。
小紫荆兽咿咿呀呀,懵懂的漂亮眼?珠看着白发男人时显出一种天性的顺服与惧怕。
可祝妙机却猛地紧紧揽住了?它,像是抱住了?一个小小的、可怜的希望。
第104章 耳根软的妈宝男19 操心你的男妈妈师……
江让在师尊的怀中?一梦天明。
约莫至卯时, 塌上的青年长睫轻颤,他周身只裹着件柔软薄白的里?衣,头颅埋在身侧温凉静谧的怀抱中?, 肌理丰盈的脊背如火苗尖似地随着呼吸微微颤动,而有力的臂弯、大?腿则全然?依赖性地长在他身侧的男人的玉肤上。
他们像是一对年年岁岁、生长缠绕的树与藤。年轻的藤蔓情态曼妙、遒劲生姿,它总是习惯地、长久地依偎在枝叶茂密的树根上, 它们彼此共生、呼吸交缠,渡见一年又一岁的春日。
师尊的睡姿向?来是十分端庄克制的。
他于床榻间半侧过?身,一双端美?慈秀的仙人目静静地阖着,鸦黑的长发静水流深般地自玉石枕间流淌, 素白的手腕自然?而然?地低护着青年抵在他腹部的头颅。
男人沉睡的面容安详,唇弯带笑?, 抚着徒儿的姿势像是凡间某些用药怀了孕的氏族产夫一般。
江让迷迷糊糊地挠了挠额侧, 他下意识亲昵地将本就埋在谢灵奉腹部的脑袋更往上蹭了蹭。
男人一袭春衫轻薄,轻轻蹭.动便自然?被撩开几分。
青年低低哼着, 像是方?才睡醒的炸毛猫儿,他迷蒙地睁眼, 如同方?才诞生的恋.乳婴孩,手掌自然?的攀附在师尊弧度起?伏的胸口。
将将睡醒时,江让简直像个?大?号的婴儿, 什么都遵循本能,毫无师徒、父子伦.理可言。
青年迷迷瞪瞪、黏黏糊糊,眼睑下方?淡淡的阴影却十分显眼。
昨夜到底是有些过?了。
他们其实从未做到最后, 江让是个?贪欲的孩子, 可若细细说来,他其实什么都不明白。
他甚至不知道?,师徒间其实是不能做这些的。
在谢灵奉这样多年不动声色的细致孕养间, 年轻的孩子其实根本从未离开过?他的灵触左右。
在太?初宗、甚至周边领域,江让同谁聊天、玩乐、斗嘴、耍宝,昆玉仙尊从来都是无所不知。
只是,男人的动作太?静谧、太?温和了,他布下天衣无缝的织网,以至于从不曾让他乖巧的孩子察觉到这些。
江让天性爱玩、肆意飞扬,若是刻意将他拘在笼中?,反倒对孩子的成长发展不甚合适。
所以,大?多数时候,谢灵奉从不过?多管束,唯一能够惊动他的,只有那些试图引诱他的孩子堕入红尘的劣辈之徒。
如果?江让更仔细一些,他会?很轻易地发现,他去那些花街柳巷的事情,其实从未瞒过?师尊的眼。
每每当他将要、或可能看到一些糟糕、出格、不利健康的画面时,师尊总会?及时出现。
包括一些师兄弟们偷摸收藏的春宫图、小人书、颜色话本,江让混迹其中?,人缘又好,自然?或多或少会?接触到这些,可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其中?的内容。
发育期的孩子其实对这些情.欲之事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萌动或渴望,江让不懂,修真界大?多讲究矜持、保守,周围人至多红着脸暗示这些,可这些暗示,也总会?在青年看不到的地方?,尽数消失。
江让被保护的太?好了,好到他无人可问?、无人可议,于是只能红着脸投入师尊的怀抱。
谢灵奉面对孩子总是温柔如水的,他当然?愿意教授年轻的孩子这些成长的秘密,他是位合格的师尊,总能带领着他的孩子得到快乐、愉悦、朦胧的巅峰。
所以,青年从未疑心过?任何不对,包括他们逐渐变得畸形的亲密关系。
满足了手欲、口欲的青年终于在晨曦中?彻底清醒过?来。
而那双如清水洗涤过?的乌眸下一瞬便对上了另一双碎金温柔的金眸。
温柔的、轻缓的掌心轻抚上孩子毛茸茸的脑袋,清润的声音带着晨间的喑哑,温和道?:“醒了?身上可有什么不适?昨晚一直缠着吾不知克制,日后可不许了。”
江让懒散地眯了眯眼,他松松垮垮地拢了拢衣衫,英俊的眉眼间满是情动后的惰性,他沙哑着嗓音拖音道?:“师尊,知道?了知道?了,您可就别念叨我了。”
两人一问?一答,神态自然?却又暧昧,眼见昆玉仙尊如今又变得温润无尘的眉目,青年这才放下心。
他就知道?,只要他主动自罚,师尊心疼之下,绝不会?再?继续追究他的过?错.......
打自他成年开始,这招简直百试百灵。
江让不再?继续赖在床榻上温躺着,他起?身,毫不避讳下.身的空荡,当着师尊的面便大大咧咧地套起了衣裳。
青年人半敞开的胸膛间朱色斑驳,他或许看见了,或许又不当一回事,只觉正常。
谢灵奉起?身要帮他,却被他按住手腕,笑?嘻嘻道?:“师尊,您也累了,不如多歇息一会儿。”
昆玉仙尊面上慢慢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浅笑?,他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怨道?:“你这孩子,急着寻你那心上人便直说,还担心师尊拦你么?”
男人鸦发未束,如绸的发丝挡住他小半侧的眉目,衬得他面容愈发清冷有度、不急不缓:“吾总是盼着你好的,你喜欢他,便是整个太初宗都忌惮于他,吾也会?接纳他。只是阿让,你且要记住,太?初宗、云泽峰到底是你的家。”
江让这会?儿还不明白师尊缘何要如此说,青年人只理了理衣裳,面容舒畅、神气道?:“师尊放心,徒儿心里?都明白的。”
谢灵奉看了他半晌,方?才慢慢笑?开,轻声道?:“你且去吧,昨日不曾同他谈心提情,怕是叫人心中?多想了。”
江让闻言,只觉师尊贴心非常,他嬉笑?着双手拱起?,不伦不类地作揖道?:“徒儿遵命。”
青年人离开得迅速,原本喧闹的华殿内也慢慢落针可闻。
谢灵奉慢慢地收回目光,唇边的笑?意慢慢敛了几分。
孩子大?了,有了心上人,不再?一心一意围绕在他身边了,这做师尊的,到底有几分失落。
不过?......谢灵奉看着窗外被雷电劈焦的乌木,寸草不生的泥土,他慢慢想,阿让当然?可以有心上人,只是这人,绝不该是那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