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最令人?津津乐道的,是与陆家那?位家主始终如初的爱情。
“咚咚咚。”
深黑的防盗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露出了一张润白俊秀的怯懦面容。
男人?穿着简单舒适的居家服,黑灰异瞳在看到门外男人?与对方手中?捧着的一束鲜花,一瞬间微微颤了颤。
周宜春有些不?知所措地将手在衣尾上擦了擦,他脸色微红,有些结巴道:“今天要来,怎么、怎么没提前打电话?”
江让将花递给男人?,懒散地勾唇道:“给你惊喜啊。”
明明都三十多岁了,但只这一句话,周宜春的脸便又红了个彻底,他紧紧抱着手中?的玫瑰,低声道:“快进?来吧。”
江让嗯了一声,如同在自己家一般的,进?门换了鞋便往沙发上坐下。
周宜春去厨房端来了一碗果盘,里面切的都是江让喜欢的水果。
眼见男人?还要去忙活,江让顺着他的动?作,轻轻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周宜春明白他的意思,顺着力道,轻轻坐在男人?身边。
江让轻轻叹了一声,今天他的头发显然没有细心打理,有些乱,但毛茸茸的,颇有些青年气息。
他将头靠在周宜春的肩膀上,漂亮成熟的面上显出几分疲惫。
周宜春轻轻低头,很温柔小心地用嘴唇蹭了蹭他的发,低声道:“又有烦心事了?”
江让叹了口气,闭着眼,声线压低道:“嗯,还不?是陆响,都这么多年了,还跟防什么似的防我。”
男人?眸光微闪,拍着对方脊背的手微微顿了顿。
周宜春轻声道:“江江,都这么多年了,他这样防着你,说到底还是没把你当做家里人?。如果实在过得不?开心......”
话还没说完,江让立马蹙眉打断,烦躁得如同抱着大型玩偶一般抱着男人?道:“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我跟他结婚这么多年,虽然捞到不?少好?处,但说到底都是蹭了陆家的名号资源。我是个毫无根基的,在陆氏虽然说接触不?到彻底的核心,但也差不?多了。如果贸然跟他离婚,牵扯的太广,得不?偿失。”
周宜春只是静静听着,好?半晌,他才失落道:“......我知道了。”
江让听他这样说就知道对方心里不?高兴了,但他也并没有因此?产生什么烦躁的念头。
江让轻车熟路地含笑哄道:“不?高兴了?”
周宜春垂眼不?语。
江让哼笑着凑近他的脸颊,轻轻落下一吻道:“好?了,最近看中?了一套房子,我觉得很适合你。”
男人?张了张唇,还没说话,便被江让打断了。
“好?宜春,你别急着拒绝,到时候我们两?个人?一起?住进?去。当然,房主会写?你的名字。”
周宜春眼眸微微动?了动?,半晌才道:“江江,你这样,我会觉得我们之间像是金钱交易一样。”
江让笑了笑,修长的指节戳了戳男人?的脑门道:“一天到晚的,就属你想的多......”
周宜春最后没办法还是应下,他没有继承父母的生意,现在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月薪不?过万,和江让之间实在天差地别。
不?久之前,江让甚至还提议让他别出去工作了,他说会给他钱,让他多出去玩一玩开阔视野。
周宜春本来都被江让说动?了,但他本身就不?善交际,一个人?在家到底无聊。江让那?边又忙,还得顾着陆响,一个月没多少时间来陪他。
所以男人?最后还是没有辞职,也就当给自己找个事情做了。
中?午的午餐照旧是周宜春做的,但江让方才落座,手机便嗡嗡地响了起?来。
穿着西?装白衬的斯文青年一身落拓,他看了眼手机,在看清对方是谁后,眉宇间忍不?住地显出几分烦躁。
“嗯嗯,”他随意摩挲着指节,语调凉薄:“听你的、怎么不?听你的?我待会就回来行了吧?”
说完,江让便挂断了电话。
周宜春恰好?将最后一道枸杞鸡汤端上桌,见状脸色白了几分:“怎么了?”
江让尴尬地笑笑道:“还不?是陆响,他不?知道又犯什么病催我回去,也不?说原因......”
他正说着,手机上忽地弹出一道消息。
“日历提醒:今天是与陆响结婚7周年纪念日。”
江让颤了颤眸,最后还是若无其?事地关上了手机。
周宜春还想挽留道:“江江,饭菜都是热的,吃两?口垫垫肚子再走吧。”
江让摆了摆手,起?身将衣服理好?,已经走到玄关处换鞋了。
江让如今已经没有年轻时候青涩美丽的模样了,他更像是成熟的果子,仿佛一戳便能流出蜜液来一般。
离开之前,他还对周宜春道:“宜春,我过几天再来找你,下次保证陪你一整天。”
随后便是一道关门的声音。
周宜春慢慢地如同脱力一般地坐下,他吃了一口面前的红辣的水煮肉片。
吃着吃着,男人?鼻尖红了、眼眶也红了,止不?住的水液从他的下颌砸下。
其?实也没什么好?难过的。周宜春想。
毕竟他还在他身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