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着,微微别过头颈,露出象牙般光滑美?丽的脖颈。

陆响小心翼翼牵着锁骨链的两头,满心的欢喜在看?到自己被水与化学洗洁剂泡得微微发红发肿的手掌时顿了半晌。

不过两个月的劳作,他的手掌已经开始变得粗糙起来?,甚至关节处隐隐能看?到脱皮与微红的血肉。

这样丑陋的手掌,在帮着青年系项链的时候,都会忍不住下意识的自卑。

陆响终于意识到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他比谁都清楚,这是陆父在逼迫他妥协。

但男人天生犟性子,不撞南墙不回头。

实在走不通的路,索性?就?另辟蹊径。

陆响开始想办法透过旁人?的手去与江让一起操作研究室。

男人?太认真了,认真到近乎稳重,甚至是忽略生活中?的一些小细节。

他与江让领证后的一年,两人?依旧边上学一边尝试躲着、避着陆家创业。

因为?研究室拉不到后续投资了,江让近乎将全部身家都砸了进去。

眼见情况逐渐向?好,新代克隆智能机器人?已经成功研究出来?了,只需要投入市场试水。

陆响前些天一直盯着实验室进度,这两天才算是空闲了下来?。

乌发微卷的男人?面容依旧俊朗张扬,可斜飞的桃花眼却多了几分难言的深重。

陆响划开手机屏幕解锁,绿色的聊天界面上,依旧是他昨天傍晚因为?不回家而?留下的细细嘱咐。

青年一直到今天下午都没有回复他。

男人?微微敛眸,心底的忐忑与敏感如同浸湿的海绵一般,慢慢挤压出潮湿的水液。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陆响和江让最初也曾渡过美?好亲密的时光。

初初领证的时候,两人?近乎日?日?都要腻在一起,陆响的身体健美?而?有韧性?,两人?像是陷入一场经年的美?满梦境,肉.体与灵魂的交融宛若朝圣者获得的神的垂怜。

后面,因为?研究室的缘故,拉投资、走关系等等,都是需要费尽心思、用尽口舌才能办到的。

两人?在研究室上投资很多,自然铆足了劲的希望获得成功。

也正?是因此,热烈的感情因为?间歇性?无法交流逐渐流失,最后步入平淡期。

陆响与江让的交流也自此变得愈发少了。

两人?从有空就?聊,到变成只回复工作信息、对?于其他熟视无睹,也不过只用了小半年的时间。

自打步入大三后,陆响和江让不少的课程都是分开来?上的,有时候若不是男人?主动跟着课表追过去,两人?一天一面都不一定见得上。

当?然,即便是见上面了,青年频繁的走神也令他感到窒息般的无助。

就?好像,他们明明都知道,这段感情已经出问题了,可谁都不知道问题究竟在哪里,又该如何去改正?。

思及此,陆响手指微颤,眉眼紧锁,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江江,怎么不回消息?”

空气依旧静悄悄的,沉默得像是闷头浸入海水,连耳朵都被那海底气压给压至背气,听不见丝毫声音。

男人?慢慢按了按额角鼓起的青筋,眼睑下方的泪痣如同色泽深厚的细黑珍珠,他轻轻垂眼,长?而?密的睫毛轻颤,修长?的指节微微滑动,犹豫着又发过去一条消息。

“江江,我?马上回家,我?觉得我?们需要聊一聊。”

发完消息后,陆响便熟练地打了一辆车,随后收起手机。

从研究室到江让的小屋子其实路途并没有多远,打车不过十分钟的路程。

外面下午的日?头逐渐偏移,陆响很快便站在了那个熟悉的、他和江让同居了将近一年多的小屋前。

随着一阵钥匙撞动的声响后,大门被轻轻推开了。

穿着修身的黑色西装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材料,刚换下鞋,想要喊爱人?的名字,却忽地听到不怎么隔音的卧室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

水声、激烈的呼吸声,以及床榻微微移位的声音。

陆响脑海中?瞬间空白,他浑体僵硬的如同被雷电劈过的老树,本就?疲惫的面色慢慢泛出一种恐怖的死白来?。

周围熟悉的、拥有浓烈情侣温馨色彩的世界似乎在逐渐褪色。

男人?慢慢地、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一步步走向?虚虚掩盖着房门的主卧。

这一次,他终于听清了。

他深爱的妻子、他的爱人?,此时正?在他们日?日?夜夜酣睡的床榻上,亲密地揽着另一个男人?接吻。

而?那男人?,正?是平日?里装的一本正?经的纪明玉。

他们吻得多么激烈入迷啊,甚至完全无法发现房门早已被打开了一人?宽的缝隙。

而?他的江江、他漂亮温柔的妻子,此时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浪荡表情,他闭着眼,修长?的脖颈微微抬起,任由野兽般的男人?啄.吻啃.咬。

江让低低轻.喘,一边欲拒还?迎地推了推身前的男人?道:“纪明玉,别留下痕迹,会被他看?到。”

纪明玉动作微顿,低声轻笑道:“不会看?到,他不是正?忙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