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让的脸色一瞬间空白一瞬,他眯了眯眼,单手捂住炽热的额头,脚步停在原地,静静听着。

“他就?是个拜金男啊,陆哥,你仔细想想,他都从你那搞到多?少钱了,听说现在还想学人?投资办公司,真是痴心妄想。”

“这都好几?个月了,说真的,这么久也差不多?了吧?”

“是啊,真想看到他被陆哥踹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啊,哈哈哈真的迫不及待了,会?哭吧?”

灯光昏暗,江让紧扣到刺痛的掌心忽地一松,那张漂亮的面庞一瞬间仿若被屋外的寒风侵袭。

他忽地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眉眼扫过在座的男人?们,主位上的陆响似乎还有些不甚清醒。

青年脑子迅速转动,无数的利益纠葛被他捋得清清楚楚,连醉意都微微褪去了几?分。

他想得很清楚,通过这段时日的观察,他能确定陆响确实对自己有意思,江让谈过多?段恋爱,陷入感情中的男人?是什么样?他再清楚不过。

问题就?出在,对方估计也只是喜欢他,但?这样?的感情仍不够深刻,不足以让对方为了他而抵抗某些可能存在的障碍。

毕竟,江让最后的目的是嫁进陆家。

而那样?的家族,是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男人?的。

这次是个很好的机会?,他没必要现在就?捅破真相给男人?难堪。

青年慢慢摩挲着指节,散漫的想,也是时候该让陆响知道,‘江让’不是没有脾气的。

热恋的爱人?陡然冷落起自己,估计会?让高高在上、从未吃过苦头的大少爷癫狂崩溃吧?

青年思绪纷繁,眼眸流转,忽地对上了一双含笑的、如碧波般的蓝色眼眸。

江让蓦然垂下眼眸,面容忍耐地退回厕所。

纪明玉不对劲。

青年眼眸轻垂,好半晌才慢慢勾了勾唇,黑润的眼眸逐渐变得朦胧、醉醺。

心中轻轻数着数字,当?听到厕所的木门被拧动的时候,江让的喉头微微发?紧。

纪明玉近乎是刚进了厕所,便被一股极大的力?气制住,死死按压在洁白墙壁上,他的双手被醉醺醺的青年修长的指节箍紧,因为被按得太过用力?,甚至泛出几?分铁青。

冰冷的瓷砖冷得刺骨,接触到人?的皮肤,莫名地令人?生出几?分无法抑制的颤意。

纪明玉浑身打颤,可他却并?未反抗,男人?的脸上依旧笑意朦朦,甚至连弧度都没什么变化。

他微微拖长的眼睛细细弯着,令人?联想到狡诈的、令人?嫌恶的狐狸。

江让忽地嗤笑一声,他居高临下地用手掌侮辱性地拍了拍男人?典雅俊逸的皮囊,慢慢道:“纪明玉,进来看我?的笑话?”

纪明玉并?没有说话,他仍旧是笑着的,浅蓝的眼眸美而蛊惑,倒映出的青年却仿若漆黑污浊的毒蛇。

江让指节微微捏紧,他忽地凑近男人?,一只修长的手把玩着男人?右耳的长羽耳坠。

半晌,他的手腕猛地用力?,将其硬生生扯了下来。

殷红迸发?。

在男人?眉眼蹙起的一瞬间,青年忽地垂头用力?舔.吻住了那薄厚适宜、天?生弯起的唇。

醉醺醺的青年近乎像是在发?泄胸腔中的怒火一般,他肆意地抢夺男人?唇齿中的涎液,喘息声不断。

面目赤红的青年像是剥开皮肉的蚌,赤.裸.裸地敞开自己的皮肉。

他笑得阴冷,额头抵着面色熏红的男人?,阴森问道:“纪明玉,你装什么啊,不是一直盯着我?么?是不是早就?开始幻想对兄弟男友这样?了?”

纪明玉粉白典雅的面慢慢抬起,厕所的灯光倾洒在他白玉似的面颊上,红潮汹涌,一瞬间仿若糜烂的、火红的调色颜料。

他终于不再只是维持着一成不变的笑意了,男人?的嘴唇裂开得厉害,他舔了舔水色猩红的嘴唇,狐狸眼微挑,沙哑着嗓音道:“还亲吗?”

江让眯眼,好半晌,像是酒徒无法自控一般,他用力?掐住男人?的脖颈。

青筋乍现,鼓胀得宛若皮肉下翕动的肉虫。

青年的呼吸微急,他手下愈发?用力?,纪明玉一张脸近乎全然涨红。

好半晌,江让脸上的表情慢慢冷静下来,他陡然松手,眼看着男人?往后踉跄地靠在墙壁上咳嗽,仰头对着他笑,忽地道:“你贱不贱?”

纪明玉随手抹了抹破碎的耳垂,浓烈的血液沾在他的漂亮的颈窝、手腕上,恍然像是朱砂写就?的降.头咒语。

男人?狐狸眼微弯,面上的表情古怪又典雅,他的声音发?着颤,轻笑道:“我?是贱啊,但?你呢?”

“江让,你怎么亲了贱人?啊?”

“哦”纪明玉温和的表情陡然变得夸张起来:“真可怜,你现在不装模作样?了吗?发?现被男朋友耍了,这么忍受不了啊?”

“疯子。”青年的表情不为所动,两个人?像是各自脱下来一层虚伪的皮,以一种疯癫的面目对峙。

纪明玉含笑道:“亲都亲了,就?别骂了啊。”

哗啦啦

水声骤起,江让慢条斯理地洗去手中的血腥。

洗完后,两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男人?忽地道:“这就?走了?真渣啊。”

“刚刚的动静,都被录下来了。”

江让动作微顿。

纪明玉微笑道:“江让,你既然清楚我?的心思了,我?就?不多?说了,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