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助理。
是了,这些小事,他完全可以让助理去干。
“陈总客气了,”对面神色冷淡,“这也是我份内的事。”
份内的事。
男人抬眸看着对面。对面也在看着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份内的事。
他当然是知秋的股东。可是两个男人都明白,这个“份内的事”到底要如何理解,完全就是看说话的人和听话的人,自己想,怎么去理解了。
“张总的女朋友还好吗?今天怎么没带来一起吃饭?”
男人突然笑了起来。这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让他率先发难。其实今天,此刻,作为四十岁的商海沉浮的男人,他当然明白应该“大家互相体面”,翻脸掀桌实为不可取,但是又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是因为这灯光~这锅气,还是这鼻尖女人的香气,逼得他的血液在血管勃勃跳动,一种几十年没有的冲动再次回到了血液里。
好像回到了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一样。
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
他想速战速决。
手上的证据和把柄实在太多,谁能和他玩?他对他们的一切了如指掌。是白秋来追求他的,这就已经让他立于不败之地。此刻,他,甚至此刻都还清楚的回忆起那晚上的感觉,女人在卓玛和玛格丽特的连廊上拽着他的衣领,强迫他,亲吻他,带着酒气,舌尖柔软。他还记得她的舌头非要顶开他的牙齿的感觉。他那时候,其实是不愿意给她亲的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随便和人亲吻?至少也是毫无准备。但是她实在是要吻他,她揪着他的衣领不放,才有了他的就地屈服。
男人的这个问题一出,就连旁边的女人,脸上也露出了一些尴尬之色。
“我们已经分手了。”对面沉着脸。
“怎么分了?”
腿上有些轻微的触碰,是旁边的女人在桌下轻轻的踢他。她在暗示阻止他什么,他懂。可是这次他显然不准备服从。明明没有喝酒,可是男人却觉得似乎有些醉意,他突然很想笑,于是笑了起来,甚至还莫名的觉得自己挺快活,“那回我还看见她找小秋呢,”
他伸手去握住女人的手,笑意吟吟,“玛格丽特?她是电视台上班的?叫 Candy?”
和女儿一个名字,过于的好记了。
“请转告这位 Candy,”他又看着男人笑,“请她不用担心什么,也不必费心给小秋介绍什么男朋友了。”
快活突然一下子深入骨髓,男人觉得自己已经快乐得快要发抖,他只是笑,“小秋已经和我在一起了。我们感情很好”
那根本不存在的酒精好似已经入了脑,让人飘飘欲仙,他只是笑,“我们今年,就要结婚了。”
“Benson!”
女人脸上有些惊讶,她提高了音量,扯他的手臂,想要阻止他的胡说八道。
“下回有机会,把女朋友带出来一起玩。”
可是她已经阻止不了他。袖子被人拉扯,男人靠在椅子上笑,“小秋一直在和我说,你帮了她很多。”
他语气诚恳,表情是那么的真心实意,“我也一直,真的很想,好好的感谢你。”
明明没有喝酒,可是有人却像是喝醉了。1800 已经够点很多菜,她帮两个男人烫着菜,可是他们好似都毫无食欲。Benson 也许是已经在哪里喝了酒过来的虽然身上没有酒气,可是行为却显然已经失控。在饭桌上的时候,他甚至想揽住亲吻她,白秋伸手用力去推他,却没有完全躲开,他的唇最终落在了她的头发上。
“他喝醉了。”
她推开男人,只好这么给张文解释,又红着脸抚弄了一下自己被男人搞得有些乱的头发。还好今天在这里的只有她和张文两个人,陈总酒后失德的形象才得以保全。这真的和他平时的模样完全不同,除了醉酒简直毫无原因可以解释。
买单。
告别。
白秋坐在迈巴赫后排,在车窗刚刚摇起的时候,不顾还有人在外面,男人已经凑过来要亲吻她。司机还在前面白秋扭头想要躲开,可是他的手强硬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唇舌已经强硬的拗开了她的唇舌。
唇舌纠缠。
他咬着她的舌头吮吸。
分明没有酒气的。
倒是呼吸声,渐渐的重了。
好不容易等他放开她,白秋只觉得自己嘴唇已经肿了。她扭头去看窗外,外面一副巨型海报闪过,一个红裙女人身姿婀娜,侧头拉着小提琴,眉目漂亮又锋利。
新加坡。
她甚至在一秒内抓取到了这个词。
“在看什么?”
男人在她耳边低声说话,也抬头去看车外。画面此刻已经切换,巨幅海报上,已经切换成了一个硕大的戒指。
“我家有戒指。”
他显然误会了什么。只是声音低低,搂住了她,眉目间都是快活的笑意,“不用再买新的。你和我去京城,我把库房打开给你挑。”
男人声音低低,混合在灯光里,“那里面的,都是我祖上留下来的,可比外面的大路货,好太多了。”
??54 这个狗男人
54. 祖上。 又一个多么洋气的词汇呐。和“流动性不足”一样,这个男人身边总是充满了她在之前的语言体系里接触不到的词汇和语言,好似大家以前学习的并不是同一套知识体系一样。白秋扭头看着窗外,外面申城的魔幻极速的后退,灯光明明灭灭,落在她睫毛上,在脸上落下了淡淡的影。 她白秋家里三代平民+贫民,据说四代以前才将将出了一个秀才,是完全不敢用“祖上”这个词的。而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这段时间白秋倒是跟着他出席了几次酒会,还是没有搞清楚他什么跟脚,但是从他的朋友圈,接触的人,好像也已经可以窥得一二。 和某个圈的联系,隐隐约约。 “你在京城还有,嗯,库房?”白秋笑了起来,扭头看他,咬住了这个生僻的词。 看看吧,连“库房”也是。她家都是叫“储物间”的,偶尔也叫“过道”“楼梯间”等等。 他刚刚甚至还说了“结婚”。白秋看着他的脸,肯定是被张文刺激的。 而张文,又不知道被谁刺激的。 “有一个。” 男人看了她一眼,脸上都是笑意,“我在申城也有,上次不是还带了你去看过?” 白秋默了一秒,想起了什么。 《家声杂谈》。 原来那边就是“库房”。 “在京城的也都是古董吗?哪里来的?” 她低声问,又想起了“库房”里面那个碧绿透明的玉扳指。 甚至还想起了除夕那晚的那个水红色的玉玺戒指。 这些都是有历史感的老货。知秋的底蕴远远不足,现下能有机会服务下新贵们就已经极佳。old money这一块,她真的还远远不能涉足。 “那边的可都是真正的老东西,比这边可好太多。” “哪里来的?祖上留下来的?买的?收的?送的?意外获得?” 男人握住她的手,喉结滚动,只是在她耳边低声笑,说话温热的气流扫过她的耳垂,“小秋,库房的东西,我们陈家的儿媳妇,都是可以自由取用的。” 陈家的儿媳妇。 他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白秋咬住了唇,感觉自己腾的一下全身发了烫。男人的手握着她的,温暖,结实,还在她耳边低低的呢喃,好似十分的真心。也许是现在气…
54.
祖上。
又一个多么洋气的词汇呐。和“流动性不足”一样,这个男人身边总是充满了她在之前的语言体系里接触不到的词汇和语言,好似大家以前学习的并不是同一套知识体系一样。白秋扭头看着窗外,外面申城的魔幻极速的后退,灯光明明灭灭,落在她睫毛上,在脸上落下了淡淡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