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的飞机买好了吗?”摸了几秒婚纱之后,她终于抬起头问。
“丸子!”圆子皱了眉,打断了女儿。
“还没买呢,”白秋对着圆子笑笑,示意她别管,“阿姨还没攒够钱买飞机呢。”
“那不行啊,”纠结了很久之后小公主艰难的摇头,“我只能和家里有飞机的人做朋友的。阿姨你再努力一下吧!”
“丸子!”
“那好吧。”白秋对着圆子挥挥手示意没关系,又低头看着小姑娘笑,“阿姨一定多努力!宝贝你一定要等阿姨哦,你真的是个有原则的小朋友呀。”
“没有飞机我们是不能一起玩的。”小姑娘点点头,强调,“阿姨我等你哦。”
“谢谢你。”白秋笑。
“刘梦生!”在旁边旁听全程的圆子已经气得头发倒竖,喊着先生的名字气冲冲的下楼去了,“你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带孩子!”
穿着西装的圆脑袋眨眨眼,看看离开的母亲,又看看摸着裙子的姐姐,最终还是决定往白秋这里凑了过来。
“阿姨你要结婚啦?”小家伙二号开始问。
“是呀。”
管家说陈敬那边已经出发了,这段时间还要等着,正好可以逗逗小朋友啦。
“阿姨你真好看呀。”
“谢谢你啦 andrew。”
“可是阿姨你为啥要结婚呢?”小家伙二号个子虽然才刚到她的大腿,脸蛋就和他爹一个样儿,此刻小家伙一脸严肃,“萨特说过,婚姻是对自由的限制。”
“啊?”
“萨特认为,婚姻中的承诺和约束,与个人的绝对自由相冲突,他主张关系应基于自由选择,”小家伙拿着她结婚的花篮,一本正经,“阿姨你结婚,是已经放弃了对自由的追求了吗?”
“……萨特是谁?”白秋眨了眨眼,笑了起来。
圆子身边有这对小活宝,生活一定很快乐吧。这么可爱的两个小家伙~肚子又被踢了几下,白秋伸手想去摸小家伙的圆脑袋,她也想要两个啊!!
“萨特,是二十世纪的哲学家,他提出了“存在先于本质”,认为人首先存在,然后通过行动定义自己,强调个人自由和责任,”
男孩挎着花篮躲开了新娘子摸自己头的手,换了一个位置站在她的婚纱前,声音稚嫩,却很大声,“他还是波伏娃的终身伴侣,阿姨你知道波伏娃吗?”
“我知道呀。Andrew 你也了解过女权吗?”
“我知道女权。不过我更想研究的是人权。我们认为,既然牧羊人放牧羊群,那么保证羊群的身心愉悦,是牧羊人最基本的义务,唔唔唔!”
小家伙挎着花篮,看起来还想趁机和她讨论一下哲学的样子,不过被赶过来的母亲一颗糖塞到了嘴里又捂住了嘴。容貌俊美的老同学就在门口微笑,衣冠楚楚,气质卓越,没有进来的意思。圆子捂着老二的嘴,对着白秋笑笑,拖着一个/招呼另外一个,把两个漂亮的小花童连拖带拽地弄走了。
“我就不信堵不住你们俩的嘴!”母亲拖着孩子边走边低声骂,“哪两个杀千刀的乱教的你们俩!”
“人权!羊权!自由!唔唔唔!不自由,勿宁死!”
噗嗤。
白秋站了起来,笑出了声,连肚子里的孩子都踢了一下,她又赶紧摸了摸肚子。
好可爱呀!
不枉费她特意麻烦了圆子,把两个小家伙请回国来给自己当花童!要是她的两个 baby 也这么聪明可爱就好了!
天边,已经微微的亮了。
八点前就要来接亲的。
居然,就真的结婚了。也许是心思太乱,其实昨晚白秋睡得也并不好。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醒来内容全忘了,但是眼角有点湿,好像还流了几滴泪。
要说永恒,其实她也不信永恒。陈家,陈敬身后的水,实在太深。韶华易逝,时代瞬息万变,谁知道二十年后五十年之后会是怎么样?
她只能抓住今朝,也做一做时代的弄潮儿。
“陈总到哪里啦?”
女人站在窗边,十米长的大拖摆在地毯上叠起来梦幻的纱,低声问旁边的管家。陈家一向低调,这次婚礼并没有声势浩大,也谢绝媒体报道。陈家开放一个自家的一个露天会所,只邀请了相关利益人士,也只办了八十八桌。
“黄河路。”管家低声回答。
那就是快到啦。
第一缕阳光破晓的时候,一水的黑色婚车已经到了楼下。
损蜜兼伴娘们笑闹着各就各位。白秋看着车队停在院子里,大佬拿着花从车上下来,似乎察觉到什么,又抬头看向了她。
白秋对他笑了笑。
似乎看见了窗边那袭等待着的红云,大佬似乎也微微笑了笑。
“哎呀别让他看!”
Linda 冲了过来,一把把她拉开,又啪嗒一下关上了窗户,“待会不给红包我可不开门!”
白秋坐在床上,任由艾米把自己的鞋子塞到了花瓣裙子里。她听着楼下吵吵闹闹。楼下其实不少人,她的娘家亲戚十几个,知秋员工五六个,同学七八个。可是大概碍于大佬的威势,不多一会儿,来接亲的人群就已经到了门口。
Linda 开始要红包。
第一个塞进来的就是八百。
“太少啦!”女人闹,“我们这里有六个伴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