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陈从周晚上给顾斯年打电话的时候,试探性地问他:“斯年,我们以后不生孩子好不好?就我们两过一辈子二人世界。”
顾斯年站在火锅店门口看着在点菜的阮之南说:“傻瓜,说什么胡话呢?不生宝宝我们这么多家产给谁继承啊?”话是开玩笑的。
陈从周站在卧室的窗户前,笑着说:“是哦~”
顾斯年说:“宝贝,你自己待几天哈,我在外地处理点事情,年后回去就去找你,在家要想我。”
挂断电话,顾斯年重新回到人声鼎沸的火锅店。阮之南在夹着吃酥肉,擦擦嘴说:“女朋友啊,陈珂的那个妹妹?”
顾斯年不想在阮之南面前提起从周,只是微微点头。阮之南心里已经是酸水泛了一碗了,刚才就看到顾斯年在门口一副恋爱的幸福模样,现在又把她保护的死死的不肯多说一句,我能把她吃了啊。
气的要死,阮之南咽不下这口气,给她的姐们发了一条微信,“姐妹,帮我查个人,陈从周,在辉盛工作,滨海人,研究生毕业,我只知道这些,除此之外的能查到的其他信息我都要,包括联系方式。”
阮之南是想看看陈从周到底是何德何能,可以让让顾斯年这个冰山主动出击又温情脉脉。
第五十八章 新年快乐
温卿过年也回家了,家里人亲戚都在说温卿真是有出息了,研究生毕业又在大公司工作,已经有人问温卿有没有男朋友了。
温卿不解,老家媒婆的手有这么长?还能在滨海给她找到男朋友?
温卿妈妈说:“卿卿啊,她不是想给你介绍滨海的男朋友,是想给介绍一个我们这里的小老板。才30岁,在我们县里已经是好几套房了,开了好几家店,今年好像刚换了那个什么车来着?媒人和我说了,我也记不得了。”
温卿不解,人再好,我也是在外地啊,我总不能相亲还搞个异地的吧?
温卿是瞎担心了,男孩子都没看上温卿,人家觉得温卿学历太高,而且不是公务员和老师,不是他心仪人选。
温卿庆幸的是自己没出生在父母思想不开化的家庭,虽然是在农村,虽然有弟弟,但是她父母从未想过让温卿做一个扶弟魔。
他们五十多岁了,虽然做的都是辛苦的工作,但是他们是勤奋努力得供养着自己还在上学的儿子。
温卿每个月寄回去的钱,父母都给她攒着呢。说是以后她结婚的时候都给她带着。
给弟弟买平板的钱,妈妈说知道给你转账你也不要,我们过年给你包一千的压岁钱。你挣钱也不容易,我和你爸爸今年找了不少活,我们给你一千算是过年的压岁钱。
每个人的家庭条件是不一样的,能付出和给予自己孩子的自然也是不一样多。陈从周的父母会花五千五百块块给陈从周租一个一居室的海景房,温卿的父母做着辛苦的工作,但是也一样在能力范围内爱着自己的孩子。
一千块不算多,但是温卿的妈妈早起贪黑一个月才两千块。
温卿过完年要回滨海上班的时候,把红包压在了被子里。等车子发动了才给妈妈发微信说:“妈,钱我没有拿,给你压在了被子里,弟弟还在读书,你们用钱的地方多,我自己挣的钱够用。”
苏夏的这个年就没这么幸福了,过年之前梁思博就在说:“夏夏,我们都同居了,我想去你家拜见一下你父母。或者你跟我回家见见我父母怎么样,我爸妈都很想见见你。”
苏夏当时正在往脸上抹护肤品,她停顿了半秒说:“思博,我是觉得我们明年见也可以啊。今年是不是太快了,我爸妈肯定没有做好准备。”她想把时间往后推推。
梁思博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镜子里的苏夏,看着她精致又美丽的脸庞,梁思博终于问出了在他心里藏了很久的那句话:“苏夏,我是不是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苏夏回过头来看着梁思博,他脸上是落寞的、委屈的、夹杂着很多消极情绪的表情。
苏夏转身拥抱他:“不是的,思博,我爱你。”
“那你会和我结婚吗?”梁思博没有伸出手拥抱苏夏,就是任由苏夏这么抱着自己,他在等一个确定的答案。
“会的,我保证。”这是苏夏给梁思博的一个承诺。她不忍心再在梁思博脸上看到那副让她心疼的神色。
梁思博在苏夏心里,应该是站在阳光下微笑的人,而不是站在阴霾里,像个不被肯定的小孩。
苏夏过年回家的时候也确实在饭桌上说了自己的恋情,最后还很认真严肃得结尾:“爸妈,我是要和梁思博结婚的,这次我不是闹着玩玩的。”
“不可能。”苏兢业眼都不抬起来一下。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的婚姻大事我能自己做主。”苏夏也不甘示弱。
“如果你非要和这个穷小子在一起,那我们苏家的产业你别想得到一分钱。你的车子、房子、每个月的生活费我们都得收回来了。”苏兢业重拳出击。
苏夏没在怕的。她心里盘算的是:苏家的产业你说不给我就不给我?我是苏家独女哎,开什么玩笑!等我和梁思博顺利成婚了,生个可爱宝宝,你们还不是得认我这个女儿,认我们的孩子是外孙?
苏夏都已经打好算盘了,所以这次是坦然的面对疾风骤雨。
苏兢业看着苏夏一脸无所谓的态度,站起来和深柔大发脾气,觉得是她没有教好孩子。
深柔是苏夏的妈妈。她是一个病娇美人,因为之前生苏夏的时候大出血伤了元气,因为苏兢业想要儿子,又怀孕,结果儿子没生下来,自己身子是彻底弱下来了,花了多少钱保养,也是扶风弱柳的。
她这次与苏兢业的态度是一样的,她说:“夏夏,不是妈妈不站在你这边,我是知道生活苦楚的滋味的,我嫁给你爸爸之前过的一直是缺钱的生活,我太知道没有物质基础的爱情是一盘散沙了。”
苏夏说:“妈,你嫁给我爸又怎么样,他重男轻女又专制,你幸福吗?”
深柔说:“生活就是这样的,有时候辛苦和幸福很难两全。”
苏夏当然要反对:“不是的,我不这么认为,那是你对物质的要求高,如果是嫁给爱的人呢?那对情感的要求就会高于爱情。”
是的,每个人想法是不同的,深柔不爱苏兢业,当时她还是一个大学生,响当当漂亮的女孩子,苏兢业是去她学校办事的时候看上的深柔。她站在阳光下打羽毛球,是那样的青春靓丽。
当时深柔是有一个男朋友的,当然拒绝了苏兢业的横刀夺爱,苏兢业也不放弃,一直苦苦追求。当时苏兢业已经是创立苏记了,虽然没有现在这么多店,但是也是小老板一枚了。
后来深柔的爸爸病了,是胃癌,需要钱治病,让本不富裕的家庭瞬间就透支了。深柔就这样退学、分手嫁给了苏兢业。
苏兢业虽然专制,可是这些年事业越做越大,对深柔父母、对深柔,在物质上从没有让他们缺过什么。
所以深柔尽可能让女儿从小就有优渥的生活条件,这样在以后在做选择的时候,包括但不限于伴侣,都能有更大的自由。
可是如今苏夏长大了,真的选择了随她心意的男孩子。深柔又担心这个男孩子以后是否有保护苏夏的能力了。
所以人的想法不是一成不变的,自由也不是绝对的。
苏夏和梁思博在微信上说这些的时候,梁思博打了电话过来,久久没有说话。他们隔着大半个中国,在电话里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梁思博和苏夏都觉得他们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挨的这么近过。
苏夏说:“思博,我的财产被我老爹冻结了,你得养我了。放心,我吃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