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从周擦擦嘴站起来,“盛晴,你还是喊沈总吧,他不是我老公。你要喊他姐夫,那恐怕不行。沈总的老婆年龄比你小。”

盛晴目瞪口呆。

倒是顾斯年质问沈忱了,“怎么?沈总。你不是亲口和我说,陈从周是你老婆吗?”

沈忱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陈从周准备大杀四方:“不是,是我让他骗人的,怎么样?顾斯年,你有问题直接问我。”

顾斯年问:“孩子是谁的?”

盛晴这才注意到她的肚子,穿的衣服宽松,陈从周骨架又偏小,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陈从周真是头疼,怎么又回到这个问题了。

“顾斯年,我实在不懂你纠结这个问题干什么?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和你有一毛钱关系吗?这是我的个人隐私吧?你不会觉得和我谈了几天恋爱,就可以对我的人生管头管脚了吧。”

“孩子真不是我的?”顾斯年这几天还在疑心这个。

“我没见过这样的男人,怎么还有着急做别人孩子的爹的。你有这功夫,不如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女朋友身上,你们两自己生一个。”陈从周语气很重。

顾斯年重复确认:“陈从周,孩子不是我的对不对?”

“对。”陈从周强撑着说。

顾斯年长呼一口气,然后说:“周周,你嫁给我吧,我要做你的老公,孩子的父亲。我能做好,请你相信我。”

这是在陈从周意料之外的。

也在沈忱的意料之外。

盛晴直接不可置信得骂了句:“顾斯年,你特么是不是疯了?”

顾斯年一个人一下子干翻三个人。

顾斯年眼神坚毅,“我没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陈从周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手,不知道如何应付眼前的景象。

沈忱也劝顾斯年冷静一下,他理解不了这种爱。就是再爱一个女人,也不至于要做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吧?

陈从周说:“顾斯年,你女朋友就站在你身边呢,这话你怎么说得出口。我以为你变了,没想打你还是和之前一样。你为什么总是在一段新的感情里对前女友念念不忘呢?炒剩饭就那么好吃吗?”

她想到自己几年前在和顾斯年的这段感情里,就是盛晴的这个角色。

看着他和阮之南在暗处、明里做些可告人的或者不可告人的事情。

顾斯年争辩:“从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真的想娶你。”

“你是觉得你是超级英雄,你的出现能救我于水火是吗?我是个未婚先孕的,被男人抛弃的可怜女人是吗?你大总裁娶我,帮我摆脱我的悲惨命运?还会你觉得自己这样特别酷,特别与众不同?”

“你知道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顾斯年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下半句是:“而我,也不能没有你。”

陈从周只是听到前半句就打断了他:“所以,你就用我的孩子来救赎你没有父亲的童年?”

其实这句话是气头上说的,陈从周说完就后悔了。

民间有一句俗语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她知道了顾斯年的童年缺憾,就不能用这个刺伤他。

怎么能用别人在暗夜里小心翼翼给你展示过的软肋,变成刺向他的剑呢?

顾斯年脸色大变,“从周,你这么想我?”眼神里是无边的失望,溢出了眼圈,几乎是一瞬间就笼罩了顾斯年整个人。

沈忱也帮着解释:“斯年,从周他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陈从周是想摆烂了,心里的念头是:顾斯年,你恨我就恨我吧。我们不能再这样纠缠不清下去了。

她尝过那种在漫漫黑夜里为顾斯年痛哭的日子,所以她不能这么自私,让顾斯年的现女友盛晴再来承受这一切。

那种站在镜子前,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值得被爱的感受,就像是冬夜的雨,落在没伞的人身上,立刻就能用寒冷把你裹起来。很容易丧失对情感的希望。

她也讨厌顾斯年在男女关系上的没有边界感。

都和盛晴在一起了,又来这里唱的这是什么戏。

最后就是不欢而散。

看着顾斯年和盛晴远去的背影,陈从周问沈忱:“我刚才说话很伤人吧。”

“是,我今天看了顾斯年被你专挑痛处扎,我突然觉得你对我真友善。以前总羡慕你爱他,没想到他的爱是付出这么大代价的,太惨了。”

陈从周一个看神经病的眼神甩给沈忱。

沈忱赶紧正经起来:“要不告诉斯年真相算了,你两结婚我不介意不就得了?”

陈从周笑了:“我们两结婚不结婚和你这个已婚男人什么事?沈忱,你是不是想跪媳妇儿搓衣板了。”

“别说了,你这是扎完顾斯年就冲我来了。我还是少说话吧,我心脏承受能力没有顾斯年强。”

顾斯年回去的时候,一路无话。

明明滨海今天是艳阳高照的,他的心里却是狂风暴雨的台风天。

盛晴本来气的要死的,但是转念自己又没有发脾气的身份和资格。你看,不被爱,就只能做人家的假冒女友。自然也没有为爱争执的权利。

但是盛晴不服气,那个女人凭什么,能拥有顾斯年的爱,哪怕是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了,还能让他这么死心塌地,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做人家来历不明孩子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