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错过的滨大硕博连读的推免机会,没错过又怎么样呢?他知道去不了了。

有些事做了就没办法回头,这他是明白的。但是他没想到自己会没办法面对,他面对陈从周说不出一个字。

说什么呢?“对不起?”太苍白。

“从周你等我?”这不是扯犊子嘛。

最好就是什么都不说,彻底从她生命中消失掉,时间越长她就越想不起来他这个人,那样最好。

冷清昶和沈忱谈了三个恋爱就要分手,沈忱倒又意外了,“怎么了?我惹你不高兴了?”虽然没感情,但是沈忱是一个尽责的男朋友,很照顾冷清昶的生活和情绪。

“没有啊,你挺好的,就是你不爱我,挺没劲的,我想去找个和我相爱的人再谈一场。”

沈忱又答应她了。

冷清昶走了几步又返回来和沈忱说:“沈忱,你以后会很好的。”

沈忱不知道她何出此言,但是沈忱从心里相信他说的这句话。

快毕业的日子里,大家都在给自己找一个安身立命的场所,沈忱和青森也不例外,一起开启了创业之路。

刚开始是扎青森家里的钱,后来就是去外面扎钱。一步一步,天使轮,A轮、B轮、C轮、IPO轮到今天的森忱,他确实做到了冷清昶说的“会好的。”

在人生的每一个阶段,总会有你想去争取的。如果说前几年想争取的是事业,那么现在,他觉得自己首当其冲要为之奋斗的是爱情。

而这种“不忘初心”是“历尽千帆”之后的一种坚守。这里的历尽千帆不是指谈了多少恋爱,是经历的多少生活。

沈忱觉得自己这么想有点不要脸,说不忘初心,说坚守,好像有点给自己贴金。但是沈忱这么多年也确实只有过冷清昶一个女朋友,而真正爱过的人,或者说一直爱着的只有陈从周一个人。

回国的当天是盛京去送的沈忱:“忱哥,放心回去吧,嫂子这边有我呢。”

沈忱拍拍盛京的肩膀,踏上了归国的飞机。

刚到森忱北京总部,就撞上了冷清昶和他老公要出去吃午饭。“我们沈总终于回来了,青森等你都等成‘望夫石’了,我们去吃饭,一起不?”

“你们去,我就不当电灯泡了。我一会和青森去。”创办公司以后,冷清昶说她也要加入,在森忱做财务工作,老公是投行的,也在附近上班,很是恩爱,每天中午来接她出去吃饭。

和青森吃完午饭来不及倒时差,沈忱就直接回去处理公司的事儿了,青森都心疼了。“你是铁人?你不用休息?把你累垮了,我们公司就得完。我决定把这个陈从周调回来了,这才三个月你看看你累的,这时间一长肯定积劳成疾。”

“你可别怪到人家女孩子头上,你看看我去美国工作之后,我们在美国增加了多少活跃用户。”

“你牛,你牛,我这不是心疼你吗?女人不疼你,兄弟能不疼你吗?”

青森看着沈忱瘦了,回来休息也不休息就子啊办公室没日没夜工作,这样下去不进ICU才怪。

青森看不下去了,喊助理把沈忱送回家,“你回去吧,我弄完剩下的,然后你第二天来参会,我们会上再讨论就行。”

沈忱也确实有点累,就回家睡觉了。

回去的路上在微信上问当初招聘梁思博的人力专员,关于梁思博的工作情况。

人力专员的答复是:梁思博工作很认真,学习能力也很强,就是太拼命,除了加班也没点别的生活。他们领导问我说是不是招了一个“永动机”进来。人挺帅的,公司里不少姑娘喜欢呢,就是大家传言他喜欢男孩子,不怎么和女孩子接触。

沈忱也不怎么接触女孩子,那会不会也被大家传言他喜欢男孩子。

怎么不会?女同事们一度猜测青森和沈忱是不是一对呢。

沈忱关注梁思博是因为他是陈从周介绍过来的人,他肯定要多关注一些。

陈从周的朋友,那就是他沈忱的朋友。

这大概就是爱屋及乌吧。

第八十七章 他爱着一个了不起的女孩

温卿是在去上班的地铁上接到的王珍的电话,“卿卿,你爸爸现在在医院里。”

温卿头轰就炸了,就像是你平静的生活被投下一颗原子弹。

温卿挂断电话,立刻打电话给秦姐请了假,买了回老家的票。

买完票又给陈珂发了消息,“我家里有点事回去一趟。”

陈珂收到消息的时候还在上课,手机静音。等他下课看到微信消息回电话过去的时候,温卿搭乘的飞机已经起飞了,开了飞行模式。

温卿下车直接就奔医院去了,温志国躺在ICU里,人还不清醒,王珍在ICU门口抹眼泪。

王珍看似一夜没有合眼了,整个眼睛里都是红血丝,此刻又哭着给温卿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昨天村里有一家盖房子,你爸爸去帮忙,做完事主人家请客吃饭,你爸爸喝了不少酒。”

“我正在厨房做饭呢,看着他急急忙忙回来换衣服,我就问他怎么了。他说一起跟着包工头的干活的一个人打来了电话,电话里说包工头现在在家呢,让你爸爸现在去包工头家里,他们一起去堵包工头,把欠的工钱要回来。”

“我闻着他身上都是酒味,肯定喝的不少,扣个鞋后跟都没什么力气,我就不让他去,天色也晚了,我不放心,怕他骑着摩托出什么事儿。”

“你爸坚持说今晚必须和他要点钱,哪怕是先要三千两千呢,去年跟着他干的一万多块钱,到现在都一分钱没给,温哲下半学期开学怎么交学费和住宿费。”

“不知道是油门上大劲了还是你爸真的就是喝迷糊了,你爸刚把摩托转个弯准备出门,就一头撞在了墙上,整个东边的院墙就塌了,真的就是一瞬间发生的事儿。

“你爸的头已经被压在撞坏的院墙碎掉的砖块底下了,我赶紧就喊附近的邻居来和我把砖块扒开,你爸头上都是血,已经人事不省了。”

“我们打了120,直接拉到了县医院急诊。医生一直摇头都要下病危了,说颅内出血量太大了,他们没办法。我要求转院到市医院,好在他们收了,你爸爸今天凌晨三点做了开颅手术,手术完就住进了ICU。”

温卿听着王珍说着这些话,整个人控制不住得抽泣起来,在她隔壁坐着的一个姑娘,看着比她还要小些,估计也是家人在ICU,她坐在门口祈祷。看到温卿哭的那么伤心,走过来递给温卿一小包纸巾,温卿哭着说谢谢。

等哭完一包纸巾温卿才冷静下来,“妈,你昨晚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

“你爸爸已经这样了,我还撑得住,那么晚,你知道了又怎么样呢?急急忙忙回来你再出点什么事,我承受不起。等天亮了再告诉你,我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