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莫名有点像杀猪……
姜多善和梅青林两人顿在门口,直到附子安好了木板洗净了手,又拿白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喘着气道:“安好了,三个月内不能洗澡只能擦身,你们准备个轮椅给梅少爷吧,三个月后我再来给他拆了这木板。”
“什么!三个月内不能洗澡,那我不得臭死啊。”梅青瑞大喊。
“青瑞,不得对大夫无理。”梅青林叱责道。
梅青瑞一下子焉了下去。
“这是我梅家给大夫准备的礼金,请先生收下。”仆人捧上来盖着红布的盘子,掀开来是一排金光灿灿的金元宝。
附子本来就摆手想拒绝,但是看到这一盘金光灿灿的金元宝,他觉得说出拒绝的话有些难为情了。
梅家真大方啊,从前他也去过世家治病,无论是哪一次收的谢礼没有一个能比的上梅家,附子看了一眼姜多善,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笑呵呵的收下了。
梅青瑞看见父亲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瞧着眼生,但是又有几分熟悉之感。
“他是谁?”
梅青林缓缓道:“他是你姐姐梅青意的儿子,他叫陆月。”
雀儿像是早已知道,一个人默默收拾好药箱,站在姜多善身边准备回去。
附子心头一颤,大脑一片空白,如果有选择的话,他宁可现在自己的耳朵是聋的。
“什么!”梅青瑞要跳下床,他忘记自己腿上还绑着木板,一下子上半边身子倒在地板上,下半边还绑着木板的腿留在床上。
仆人赶紧把他扶回床上,眼看姜多善就要离开了,梅青瑞着急喊道:“你真的是我阿姐的儿子吗?阿姐现在怎么样了?”
姜多善从雀儿身上携带的药箱里拿出一瓶青梅酒,放在梅青瑞的面前,道:“这是母亲大人做的青梅酒,她其实很想你,但是因为有些不可抗力的难处不能见你,母亲希望你身体健康,过的快乐。”
“阿姐。”梅青瑞抱着青梅酒抽泣。
“原来小姐你让我带青梅酒是要给梅家小公子的啊。”雀儿边走边从里边翻出个画筒,“小姐,那这个画筒是要给谁呢?”
姜多善含笑接过画筒,被仆人送出门口时停顿了一会,摩擦着手里的画筒。
“阿月。”
姜多善转过身,梅青林已在门口朝她们走来。
“明日再来梅家一趟吧,既然你是青意的儿子,梅家的其他人也需认得你。”
“好,外祖父。”姜多善献上画筒,“这是母亲大人要我给您的。”
梅青林接过画筒。
马车渐行渐远,梅青林叹了口气。
回书房后,梅青林打开画筒,是一幅女子在宅院里仰望天空的画像,画中的女子是他已故的夫人。
青意一直都没有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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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子一路上紧绷着一张脸不说话,雀儿瞅着他脸色不太对,戳了戳他的胳膊问道:“附子你怎么啦,不是已经给梅小公子治好了?”
附子依旧紧绷着脸不说话。
姜多善揶揄道:“他是听到了自己不该听到的话,觉得我又坑害了他,不说话是在生我的气呢。”
附子一下子炸开了,差点就跳起来,他指着姜多善锤着自己的胸口,愤愤然道:“小主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了,你怎么一次又一次的拉我入深坑。”
附子摸着不存在的眼泪,道:“上次你让我带你入北疆皇宫,说是找皇宫里的人玩,结果却是找女王当公主去了,老夫我害怕提督大人杀了我,在外边躲躲藏藏流浪了两年。”
附子顿了一下,抓狂的啊的一声,“现在你又是传令我回司礼监,哄骗我去给梅家小公子治病,你自己要乱认亲我不管,但是为什么要让我在一旁听着!小主你这样做会寒了提督大人的心啊,谁不知道提督大人最心紧你,他知道了当然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我呢,一把老骨头命都赔了。”
雀儿看着附子来来回回换了好几个动作,慷慨激昂,像是茶楼里说相声的先生,雀儿忍不住拍了几个掌声。
“哎你这个小姑娘拍掌是干什么呢,当我唱戏说相声吗?”
“对啊,附子你真的很适合去讲相声。”
附子气的脸又憋红了。
“这条贼船上了就下不来了,事情我不会告诉给提督大人,麻烦附子这边嘴巴也闭紧哦。”姜多善像是狐狸一样笑眯眯道。
附子在姜多善的话中听到了威胁的意思,但是他又能怎么办呢,现在他被迫入局,左右都不能得罪,只能装个哑巴能苟活一天是一天了。
“停下。”姜多善突然喊道。
雀儿在打瞌睡,迷迷糊糊道:“小姐怎么了,是到司礼监了吗?”
姜多善掀开车帘,指着云仙阁道:“你不是说想逛青楼吗,今天姐带你见识见识。”
雀儿的瞌睡一下子没了,她眼里闪着兴奋的亮光:“好啊好啊。”
附子身体一震,拦住她们两个,“小主你怎么连青楼也逛上了,这万万不行啊。”
姜多善道:“我说行就行。”
附子可不敢放姜多善去青楼,他挡在车门口,不让她们两个出去。
“哎。”姜多善一个手刀下去,附子摇摇晃晃的晕倒在马车内。
“送回司礼监。”
“好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