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张璃一边说着,见说不清楚话转而投去一个意味深长(鬼迷日眼)的眼神。
“……”
宋羽潇另一只手把她的眼睛也蒙上了。
“扑哧”余笙忍不住笑出了声,却在接收宋羽潇那幽怨的眼神后,忙地唔住嘴,但是奈何他笑点太低,脸憋红后放肆地笑出声。
“……”
“你也闭嘴。”
这份欢乐没持续多久,三人便见一个兵士打扮的人向他们小跑过来,对宋羽潇道:“请问是宋姑娘吗?太子殿下请您移步一叙。”
打闹归打闹,调侃归调侃,这人真正来了,玩闹中的三人瞬间认真起来,宋羽潇松开捂着张璃的手,看着那人空空如也的身后,不解道:“太子殿下?军队呢?”
“殿下的探子认得姑娘,向殿下汇报后,殿下边说说想他有急事想跟姑娘谈,不能等到回京再说,所以请姑娘随我来,军队就在后面。待事情解决完,姑娘可以和军队一起回京。”
宋羽潇看着他沉思,这人明明穿着文朝的正规铠甲,可事情就是说不上来的奇怪。这时,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律谨严道:“我跟你一起去。”
什么时候蹦出来的??
在场三人瞬间陷入深深的疑惑。
宋羽潇想了一会儿,便答应了,前提是有律谨严跟着,那人纠结半晌还是同意了。见此,张余二人也渐渐放松警惕,又朝着宋羽潇做出鬼迷日眼的表情起哄,一唱一和,好不默契。
宋羽潇扶额苦笑:“可以了,脸别抽筋了。你们先回上京吧,我们一会儿见。”
余笙:“注意安全。”
张璃:【笔芯】
两人勾肩搭背地离开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宋羽潇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酸意。
她一直认不清自己的心意。
在段煜谨一次次对她表达爱意时,她承认自己的慌乱,也承认自己的心动,哪怕是现在,得知有可能是段煜谨找她,她也的确欣喜。
但在浮霜岛的日子里,她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余笙,可是正旦那日的表白后,她在第二天就感受到一丝酸涩的后悔,她想象不了和余笙在一起的样子,她觉得那样很奇怪。
可每当看到他和张璃打打闹闹,配合默契的时候,她又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是……吃醋吗?
如果自己是吃醋了,那就说明自己喜欢余笙,可是之前的感受又是为什么?自己对段煜谨的感受又是什么?
她很迷茫。
“宋姑娘,有心事?”
思绪被打断,她看向开口那人,疑惑地眯起眼睛,微微侧头。
只见那人停下脚步阴测测地冷笑开口:“这种时候走神,可是致命的。”
宋羽潇和律谨严此刻都意识到了不对劲,空无一人的荒地,四周都是密集的树,极其适合埋伏,此时看去,人影幢幢。
就在宋羽潇手搭在蛇骨鞭上的同时,埋伏着的黑衣人瞬间冲出,刀光剑影悉数指向包围中间的宋羽潇和律谨严!
~
上京,城门。
文朝军队一路进京,欢呼声延绵不绝,鲜花被抛向天空,姹紫嫣红地铺满军队的归家之路。
人群中的张璃和余笙见到队伍前面的段煜谨,拨开人群来到前排,朝段煜谨使眼色。
注意到他们的段煜谨不经意地侧首,只见他们比划着:殿下,行宫见。
他看了一会儿,虽然心中奇怪为什么不见宋羽潇,但他没多想,只当自己没瞧清楚,活着宋羽潇还和自己冷着。他微微颔首示意收到,接着便继续领着军队向皇宫的方向行走。
此刻,一片岁月静好。
~
京郊。
宋羽潇荡开大刀的攻击,旋即侧身避开另一道剑锋,用力挥鞭,险之又险地躲过两道凶险的攻击。
下一刻一支暗箭从后方袭来,直击宋羽潇的心脏,她极力避开,但那一箭射得非常用力,目标也非常明确,她只是勉强避免要害受到伤害,肩膀仍被那支暗箭深深扎伤。
她闷哼一声,下一刻挥鞭绞杀前方的杀手,后者头颅不正常地歪向一旁,猩红喷溅,那人的脖子断裂一半,重重倒地。宋羽潇不敢放松,她忍着肩上的疼痛,游走在战场。
她知道仅凭自己和律谨严是不可能敌得过这里源源不断蜂拥而至的杀手,现在和他们混战的就已经有几十人,杀再多也仍有人前仆后继地补上,再加上他们攻击的角度极刁钻、方式及其狠辣,根本杀不完的,必须冲出去,尽快逃跑才是上计。
宋羽潇带着律谨严直往来时的小道冲去,她挥鞭荡开身边和前方的攻击开路,律谨严为她断后。他是她带回浮霜岛的第一个徒弟,他们相处的时间最长,也磨合得最好,作为浮霜岛的战力最强,两人配合得极致默契。
但即便如此,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杀不完的几十号战力极强的敌人,他们身上落下不少伤口。
宋羽潇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都得耗死在这,必须有人冲出去找支援,而她的武器是鞭子,可以大范围攻击,而且,作为师父,她的职责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徒弟,所以如果有一个人可以冲出去,她希望是律谨严。
带着此想,她猛然抬手,用力挥鞭、绞杀、割喉,一连串动作放倒一大片杀手,前路瞬间一片开阔,其他杀手一时半会儿不会冲上来,她立刻朝律谨严喊道:“律谨严!冲到前面去!我给你断后!”
律谨严立刻会意,二话不说,立刻放弃后方的敌人,在宋羽潇的掩护下冲到前面,两人的位置在瞬间调转,不带半分拖泥带水。
“别回头,谨严,去找他们。跑!!”
律谨严不敢停,也不敢回头,他拼尽全力往前奔跑,风在他耳边嘶鸣,敌人的怒吼在他脑中回响,宋羽潇浴血奋战的身影在他眼前勾勒,他很害怕。
他虽无数次和宋羽潇并肩作战,但每一次他们都意气风发,百战百胜,自己的身侧也有师父陪着,他很有安全感。他们从未如此狼狈。师父在他眼中是战无不胜的存在,可是如今她为了给他们开路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