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严正港只觉得结婚就是应付事,根本没想认真,也没考虑以后。

宋诗诗确实一切都好,可她最大的问题就是各方面管的太严,偏偏他是个喜欢自由的人,于是就挑了林雁。

那时候好些人讲究林雁,严正港明令禁止,不准他们说林雁坏话,更不能对这段婚姻评头论足,伤了她的自尊。

现在想想,好些事都是一语成谶。

要不然这么多年他也不会真的走到这个地步,一切都碎裂成灰烬,什么都不像样。

婚姻没了,一段枷锁从脖子上解除,严正港没半点高兴。

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两人脸上,他看着依偎胸前的文家河,不经意间又想起十五年前。

那时候从狗山出来,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文记者,因为害怕事情复杂,也怕这件事不能如他所愿的进行,最后把文家河搭进去。

这中间从翻案、开庭到终审,差不多过了两三个月。终于尘埃落定,他才敢给文记者打电话汇报这个消息。那个时候文家河的采访稿子已经写好,也通过出版社添加到了书里。严正港再把文家河约出来,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就是一本首发且编号为001的书本。

他当时跟文家河开玩笑,说文记者,你知道这全球第一本有多难抢吗?我可是人力财力都废了不少才拿到这一本。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再给我签个名,到时候我就能拿回去私人收藏。

文家河从接到他电话就一直忍着情绪,这会听人这么说,一颗心从高空坠下,再也忍不住,当场红了眼眶。

严正港被他抱住的一瞬间朝后栽了一下,差点连人带椅子翻过去。

那时他想,这小记者怎么这么软乎这么好糊弄?世上哪有用钱做不到的事儿啊,何况他严正港什么都没有,就钱多,买本书而已,不跟闹着玩似的?

老太太让他不要随口给旁人许诺,这话许多年前严正港半点没听。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在文家河心里留下一个烟疤,烫了那么多年,丝毫不愈合一分。

他现在回首望,真觉得老太太说对了。

他呀,从头渣坏到尾巴,真没一点好德行。

三十六

怀里的人找到热源,终于肯在他胸前不再作威作福,乱乱扭动。

文家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他知道旁边的人一定是炎症梗,因为这种烟草气息和十五年前他抱着的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人的细胞七年会变一次,可是气味却很难消除。

他在心目中对严正港早已留下一块无法填平的沟壑,那是坚不可摧的冻土,是北国冰封后的银装,纯洁而神圣,刻骨而难忘。这么多年,他日日夜夜都会做梦,每次庄如萱跟他吵架,用言语对他进行辱骂,他都会觉得难受。

不是觉得妻子骂的太难听,而是知道有一个人永远也不会骂他,可是如今那个人却再也不要他了。

今夜的月亮太慈悲,也许真的适合做一场梦。

文家河紧紧贴着严重港,坚实有力的胸口,隔着一层布料,他忍不住凑上去亲吻他的乳首,胸肌,然后一路滑下去,半软在人身上,笨拙无力地去解严正港裤链。

金属握在掌心,文家河被凉的一抖。

他终于睁开眼,看严正港的眼神湿漉漉,还带着点做梦一样的埋怨,“在床上还穿裤子,老师,您防我啊?”

他没力气,一句话说的喘气连连,让人脸红。

严正港握住文家河细手腕把他从身下拉上来,哑声对望:“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文家河又醉了,春风拂柳靠在他胸膛,笑的泪液朦朦,“老师,这话以前都是我问,怎么今天您反倒抢词儿了?这可不行。”

他当真没了骨头,又一次软下去,一条小青蛇缠在严正港身躯上,手指游走不停。

严正港不能跟喝醉的人计较。

可文家河这一套,真能让人发疯。

那手指从他腹部滑下去,多年未见的“老伙计”重新回握手心,文家河刚攥一下,就被它瞬间爆发的昂扬撑的拿不住,肉棍子沉甸甸地砸回严正港肚脐眼上。

文家河震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竟埋严正港岗肚子上笑了起来。

他肩膀耸动着,扫过皮肤的睫毛却湿漉漉。

严正港不知道怀中人儿在哭。听声音是在笑,可他却觉得此刻的这个人这样悲伤,好像把他这未见面的15年全都演了一个遍。

大拇指摩挲着文家河的下巴,他让他抬起头:“这十五年,你过的到底怎么样?是好还是坏?”

这问题其实不出口也知道答案。

可他就是想听文家河亲口诉说。讲述他这15年有多么难熬难堪,分开之后昼夜不停地想他,思念他,对他的情绪像是燎原大火那样无法扑灭。

“过得好。”文家河笑着说,“过得多么好啊,港哥。”

他舌头尖在严正港那巨大的性器上舔了一记,慢慢地说:“我还像当年那么听话,你让我结婚我就结了婚,不仅如此,我还生了一个漂亮懂事的女儿。这也算超额完成任务了吧?怎么算不好呢,我妻女双全,不知道有多好,多完美。”

胯骨之上的肉具已经勃发到不能再大,狰狞肉筋缠绕成黑紫色,严正港被腹部那团伙燃烧的真想把文家河拆骨入腹,吃的干干净净。

多少个夜晚呢?他自己记不清了。

当年分开之后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也像疯了一样后悔,自己不该如此。他这样的家庭地位,为何要总是听从别人,在意别人言论?爹妈让他娶妻生子,他完成任务,既然如此,人生还有什么理由不去追逐自己所冤?

但天明之后,严正港一次又一次把这颗心压下冰面。他这种世家子弟,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不能不要脸面。他可以在外面胡搞乱来,可以和一个男人做爱上床,可他绝对不能把这段关系摆在明面,任所有人评为饭谈。

今宵如当年,该说的他还是没说,只有沉默,把两个人之间的间隙一点点填满。

文家河见他不说话,又一次呼唤着“港哥”,泪眼朦胧的含住他的阴茎。这一处器官他在梦中回忆了千百遍,人会衰老,皮肤会松弛,可是阴茎这东西就算半辈子过去都不会有太大改变。至少这一点上,它不知比人心忠诚多少番。

微热的口腔包裹着那阳具上下吞吐,文家河伏在严正港腿间,对他的鸡巴又舔又咬,好似当成什么安抚玩具。三十多岁的人总比二十岁有长进,他对情侣的理解与操控已经超出那年轻稚嫩的范围,舌尖每一下扫过马眼,唇腔拢成一个圆形,在那龟头上不停的吸吮,如此费心费力地一番伺候,严正港终于忍不住,翻身将文家河压在身下,扯着他的头发和他密切接吻。

他已经想念文家河的身体太多太多年。好不容易控制住的邪火,在这个夜晚像野草种子那样四处迸发,自然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