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越明闭眼躺在床上休息,但脑海中不断回想起裴意那一闪而过的激动眼色,总觉得这只小猫背着他藏着一点问题。

    越想,就越睡不着。

    等到眼睛的酸涩感散去,薄越明忍不住起身开灯,看了一眼时间

    不知不觉已经晃到了十二点半。

    “这个点,应该睡了吧?”

    薄越明含糊念叨,但本能冲动大过于理智,他还是轻声打开了房间门。

    小客厅内的角落灯还开着。

    薄越明扫了一眼自己的酒柜墙,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还没等他仔细辨别,次卧就响起了探长撒娇般的叫唤。

    与此同时还跟了一句拒绝,“不、不准再吃小鱼干了,我、我已经给你很多了!”

    “……”

    不同于往常的简单言论,说得还挺完整,只是语气和停顿都不太正常,像是……醉酒后的磕磕巴巴。

    这是背着偷酒喝了?

    薄越明骤然反应过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气该笑,他收敛眼色靠近次卧,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房间内的动静骤然大了些,半晌才透出一声迷迷糊糊,“谁、谁啊?”

    薄越明简明扼要,“裴意,开门。”

    传话声结结巴巴,“已经睡、睡啦。”

    薄越明不信,“开门。”

    又是短暂沉默,房门这才从里面撬开一条缝。

    还是不慎醉酒的裴意躲在门缝处眯眼,确认外面是自己认识的人后,看着乖巧的笑容中沾上了一丝心虚。

    “嘿嘿二哥。”

    “……”

    薄越明看着他已经被醉意浸润的眉眼,又瞥见他手里揣着的、只剩了一小半的酒瓶,明知故问,“喝什么呢?”

    他记得裴意上回醉酒后的情况,第二天醒来后全然断片

    ,如今喝了这么大半瓶,肯定也会忘得一干二净!

    裴意被酒意激得忘乎所以,高调表示,“我喝、喝牛奶!”

    “……”

    薄越明目光微微偏移,哼笑。

    牛奶?

    亏这只小醉猫还能编瞎话敷衍他。

    刚才睡前递出去的那一杯温牛奶,几乎还原封不动地放在桌上。

    裴意自以为骗过了薄越明,体内的醉意催生了热意。

    他有些干涸地舔了舔嘴唇,悄咪咪地再度举起酒瓶,才喝了小半口,手中猛然一轻

    薄越明夺过酒瓶,严肃,“不准再喝了。”

    裴意不开心地皱眉,伸手就要去抢,结果左脚绊着右脚直接栽到薄越明的怀里,未出口的声讨顿时变成了一声呜咽声,可爱又可怜。

    “小心。”

    薄越明怕裴意再摔倒,伸手扶稳怀中人的身形后,才随手将酒瓶放在了门内侧的柜子上。

    “嗯,好热。”

    怕热的裴意感知到了薄越明身上的清爽凉意,想要抢酒的念头眨眼就变了。

    他搂圈住了眼前人的臂膀,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往上贴,一个劲地汲取凉意。

    松垮的浴袍随之散开。

    薄越明不经意地一个低头,就窥见了浴袍下的一片光景,常年居家又藏在衣服下的皮肤过分白皙,沾点酒意就浮动大片的绯红。

    招人得不得了。

    “……”

    薄越明呼吸慢了一拍,只觉得眼睛的酸涩感卷土重来。

    偏偏怀中的裴意还毫无知觉,带着酒意的双眸湿漉漉的,莫名像是被人欺负狠了,薄红色的唇一张一合,有些难捱地哼哼,“我渴。”

    薄越明拿他没办法,努力用冷静的语调,“那先松开,我去给你倒水。”

    “不,不要。”

    裴意下意识地粘得更紧了,含糊不清地问,“你跑了怎么办?”

    薄越明再次被气笑,“这里是我家,我跑到哪里去?”

    裴意停顿着想了一会儿,没想出结果,只能缩在他的怀里重复着那几句哼哼唧唧,“……好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