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寒阳知他是想对男女的身体了解更多,也不拦他,只管让他学。秘密总有暴露的一天,这一天终究来了,他庆幸的是朗儿已经十六岁,有了一些男子汉的坚毅和担当,没有脆弱到不能接受现实。最让他开心的是朗儿说爱他,不过是一句话而已,这些天他胸臆间却溢满幸福,这让他整个人显得明朗帅气、意气风发。
朝堂後宫的人都以为他是为月罗国遣使者向大晋进贡而喜悦,却不知他心里别有一番儿女情长、风月之思。
月罗国兵强马壮,自不肯久屙与西北一角,近几年一直蠢蠢欲动,去年大举侵犯两国交界处的城镇,晋寒阳登基之初就遇到这样大的麻烦,有人向新主建议议和,被他狠狠训斥了一顿,他北伐之心坚决,大臣们也不敢再劝,本来,偌大的晋国向边陲之国求和就不妥,於是两国战争拉开序幕,镇北将军才率领二十万青龙大军历时四个月才将月罗国的军代赶回老家,虽是胜了,却是险胜,这是月罗国肯服输称臣,大振晋国国威,皇帝陛下怎能不喜?
“月罗使臣过几天就到了,阳哥哥,我可不可以见见他们?我问过礼部的张大人有哪些安排,好像挺有趣。”齐朗站在水池里对坐在岸上的晋寒阳道,见他没有看向自己,双手合起掬一汪清水朝他泼去。
晋寒阳偏过头躲开那道水流,正视他:“你去礼部问这个做什麽?”
“家里来客人,我自然想知道是什麽人,要怎麽接待呀,又不是什麽秘密,我还不能知道呀?”齐朗边往池边走边道:“你把我当金丝雀养,让我吃好喝好叫几声给你听就行了,其他什麽事都不需要我做,但是我会闷的,我是齐王府的三世子,是你的臣子,我吃你的皇粮,有责任为你分忧解劳的。”
晋寒阳看著他滴著水珠的裸体,既有少年的修长柔韧,又有少女的轻盈玉洁,他脱光衣服就像最好的玉匠费尽心思剥离而出的无暇的玉。
“没有当你是金丝雀,朕只是习惯了保护你。”晋寒阳笑了笑,见他用一条长长的软布缠在胸口,蹙眉问道:“这是做什麽?”
齐朗迅速地缠好,胸口的隆起并束缚著,压得扁平,他朝晋寒阳做鬼脸:“肚兜是女人用的,我不要。”
“可你这样不疼吗?”晋寒阳不高兴地看著他,“朕不喜欢你自虐。”
“跟别人不一样,总是要有点牺牲的,我不怕疼,但是我怕别人知道我穿女人的兜衣。”齐朗对他吐吐舌头,表面坦然,毫不在乎,心里却有一股酸楚慢慢渲染开,为什麽老天要给他这幅不男不女的身体呢?
“哪个别人?朕是唯一能为你脱衣穿衣的人,给朕看怕什麽?”晋寒阳拉过他堵住他红润的唇,激烈的热吻,齐朗毫不犹豫地回应他,攀著他脖子,用灵活的舌头和他纠缠。
晋寒阳欲望被勾起,发烫的手抚过他光滑圆润的肩膀,来到胸前,欲解开束缚住那对小巧的软布,齐朗好似被他的行为突然惊醒,猛地推开他,转身拿过屏风上挂著的干净衣服穿上。
“朗儿?”晋寒阳意外地看著他,不久前的朗儿还向他邀欢。
齐朗穿好衣服转过身偏著头看他,神情无辜而清明,微笑道:“阳哥哥,我是你的臣子,不是妻子,我们不能做越矩的事。”
“在我心里,你是妻子,不是臣子。”晋寒阳五指捏著他後颈,“把我撩拨成这样再推开,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阳哥哥你会封我做皇後吗?”齐朗很感兴趣地问,瞄了眼晋寒阳身下的帐篷,见他凝神看自己,却不回答,遗憾道:“苗妃她们才是你妻子,我现在不是,以後也不会是。”
晋寒阳闭上眼,睁开时已经泯去锋芒,尽量温和地问:“真的这麽在乎名分吗?我一辈子不能立你做皇後,你就决意拒绝我?”
“如果我说是呢?”齐朗没有慌张,用好奇的口吻反问。
晋寒阳松开手,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身缓步离去。
他快走出门时齐朗一阵风似的跑到门口挡住他,怒气腾腾地道:“哼,还一国之君呢,在齐王三世子殿里走出去下面竟然翘著,让不让人笑话啊?”
晋寒阳呼出一口气,笑道:“朗儿拒绝朕,朕只能这样出去。”
“臣子帮皇上一个小忙也不是不可以的。”齐朗咬著下唇做挣扎状,颇为难地跟晋寒阳商量,“就帮陛下一个小忙,不要误会哦。”
第五章──补
第五章
晋寒阳一直知道齐朗是聪明的,他学什麽都很快,但他没想到对於情事他也能这麽快掌握技巧,他只要坐著让朗儿用手伺候,就能释放出来。
“谁教你的?”晋寒阳斜倚床头,齐朗慵懒地躺在他身边,头枕著他大腿。听他问话便微抬起头,眼中秋水潋滟,缓缓荡漾著,他诧异地笑道:“还用问?当然是你呀,我是个好学生,你教过一遍就能领悟其中精髓了。”
“你真的长大了。”晋寒阳苦笑,朗儿不再是他精心呵护的清纯小花,初尝情事滋味之後他变得更加魅惑,却比从前更危险。“既然懂得这些事了,那麽打算什麽时候真正成为我的人?”
齐朗隔著他衣物抓住他胯间欲根,吐吐舌头道:“它又长又粗,我害怕,以後不伺候他了。”
“不,它会让你欲仙欲死的,相信我。”晋寒阳拨弄著他的发丝,缠在手指上送到唇边吻了吻,“白白保护你这麽多年,这麽几天就学坏了。”
齐朗脑中闪过过去种种,时而含笑,时而抿唇,时而嘟嘴,最後以手附上晋寒阳的手,起身坐起,勾住他的脖子:“阳哥哥,谢谢你保护我到今天,我会回报你的,我喜欢你。”
他漆黑灵动的眸子一转,又道:“但是我想你一定不会要我用身子回报的是不是?我的阳哥哥是大晋第一人,一定不屑这种低劣俗气的报答方式。”
“别人朕是不屑,但是朗儿是朕心之所属,朕求之不得。”晋寒阳微笑著驳回他的理论。
齐朗想了想,咬咬下唇,似乎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後道:“也行,等你明白我最想要什麽的时候我就把自己送给你。”
朗儿最想要什麽?晋寒阳并没有立即回答,他应允道:“好,等著朕的临幸。”
言罢笑得有些邪气,捏著他下巴狠狠一吻,齐朗几乎喘不过气来。
“说实话,谁教你这些东西的?”晋寒阳捏著齐朗下巴直视他清澈大眼,这种明察秋毫的表情让齐朗无法不招供,他从枕头下抽出两本书,都是密戏图,图文并茂,一本讲的是男男情事,一本讲的是男女情事。
晋寒阳蹙眉不悦道:“是谁给你的?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宫中私传这等淫书。”
齐朗吐吐舌头,拍拍胸脯,一脸“我好怕”的表情。
“是孝安郡王,你的堂弟,我的表哥。”齐朗毫不犹豫地出卖同夥,表哥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他揣怀里自己欣赏的,不小心弄丢了,正好给我捡到,就拿回来看了看,研究了下。”
晋寒阳好气又好笑地看著他,捏他小鼻子骂道:“小骗子,朕要是信你就是傻瓜。”
“你该为我的好学感到安慰呀。”齐朗眨了眨眼睛,“我刚才弄得你很舒服的。”
晋寒阳苦笑道:“朗儿,我希望这些事都由我教给你,不希望你受任何外界的不良污染,你是我的璞玉,要由我来雕琢。”
他一直自称“朕”,只有在情绪波动大或是真情流露的时候才会恢复“我”的自称。由你来选,连衣服都是你给挑的,一点自由都不给我,我抗议!”
晋寒阳一愣,诧异道:“你不喜欢?”
齐朗嘟嘴:“不喜欢,你的心里设定好了齐朗该是什麽样子,所以照那个样子要求我,我在想,你喜欢的是真实的我还是你想象中的我。”
“当然是真实的你。”晋寒阳蹙眉,拥紧他,“小家夥今天是怎麽了?”
“唉,我只是想你清醒地思考下你爱的到底是谁,你想要什麽,这关乎我们一辈子的幸福。你可以不知道我想要什麽,但你必须知道自己想要什麽。”齐朗一副老气横秋之态教训晋寒阳。
“就属你大胆,天下只你一个人敢对朕说这话。”晋寒阳侧目看他,哑然失笑道:“我最想到的便是海清河宴江山永固,还有和朗儿一生一世的享受。”
齐朗侧目看他,有意刁难:“我排在江山後面,好吧,我也把你排在家人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