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雀道:“你只有一件衣服吗?”

裳熵道:“我只想穿那件。”

谭雀道:“俺待会再给?你拿件过来,你先?凑合披着,等你的衣服干掉再换就好了。”

裳熵道:“好喔,谢谢你!”

“对了,”谭雀举起怀中?铃铛:“她想送你东西。”

铃铛是?只漂亮的粉色青蛙,腹部奶白,皮肤光滑如镜,睫毛根根分明且纤长,还有两坨圆圆腮红。

“好!”裳熵甩干手上的水滴,捧起双手等待礼物。

铃铛鼓起两腮叫了几声?,张开嘴,舌头卷着一条绿茎从?红色口腔伸出。茎有手掌长宽,只有两片叶子。一上一下,叶片根出隐隐有蓝光流动,汇入叶脉,明暗交替,瞧着并?非凡品。

“每片叶子都可以吃,能治病救伤,还能强身健体,是?铃铛的宝物喔,现在送给?你。”谭雀嘿嘿笑起,因为?缺了颗门牙显得格外憨厚。

裳熵接过绿茎,开心道:“谢谢你们!我收下了。”

谭雀道:“俺给?你拿衣服去,等会啊。”

她抱着铃铛跑出屋子,经过慕千昙面前时,小心放慢脚步,贴着墙面过去了,接着消失飞快,影都不见。

裳熵端详绿茎,喜滋滋来到桌前想吃饭。慕千昙道:“让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回去等着。”

将绿茎轻放到桌面,拉出桌下板凳,裳熵坐上去,晃晃脑袋:“看到就看到呗,她是?朋友,有什么不能看的。”

慕千昙面露不赞同之色:“底都没摸清,刚认识一天?就成朋友了。”

裳熵道:“她人很好,当然要结交喽。大家?一起玩,多开心。”

闻言,慕千昙没再说什么,夹了几粒米抵在舌尖。

原书中?,女主有一个很重要的性格特征,那就是?自来熟。

也许是?在村里养成的社牛本领,裳熵和谁都能说两句,聊得来,扯家?长里短,侃八卦旧闻,健谈又热情。

在成长路线上,几乎每站她都能交到新朋友,而这些早早就被?她无意识培养下来的关系,后面会渐渐成长起来,成为?她后期能一呼百应的力量源泉之一,推她走向这世?界巅峰。

慕千昙缓缓嚼着米粒,甜味在齿间?研磨,短暂尝到后又淡去。

她忍不住心想:有什么好说的呢,人家?是?主角啊,随便捡个灵药都是?天?材地宝,随便交个朋友日后都是?顶顶有名的大人物,被?创世?者亲自保驾护航的人哪需炮灰角色来对她指点?迷津,说来都可笑。

那点?饿感瞬间?消失无踪,慕千昙道:“滚去屏风后待着,影响我胃口。”

裳熵肚子里又在打?雷,她才不听:“我穿衣服影响你胃口,不穿也影响,你这胃口也太差了。平时总是?不好好吃饭,现在才会这样的,你应该像我一样,一天?三顿,顿顿不能少,要....”

慕千昙抬脚踹她凳子:“听不懂人话了?”

差点?被?这一脚踹翻过去,裳熵扒住桌沿,大叫:“我不干!你太霸道了!我就要这样吃饭!我又没有逼你脱,干嘛管我!”

慕千昙道:“师尊的话也敢不听了?要不要我教教你规矩?”

裳熵拼死抵抗:“都说了没有师尊是?这样的,我就没见过!我们村里之前的木匠师傅会给?学徒做玩具,秦河师尊还会给?她做饭吃呢,只有你!对我那么凶!还总打?我!坏人!”

慕千昙冷道:“那你去找她做师尊啊。”

屋内一时寂静下来,裳熵双手搓着桌面,磨磨唧唧坐直了,半晌才道:“我要吃饭。”

正在这时,谭雀拿着新衣服过来,习惯性想推门,突然想起屋里是?谁,立刻改推为?敲。

慕千昙未作声?,裳熵飞速过去拿了衣服,又送别谭雀,才坐回来将衣服马马虎虎穿上,嘟囔道:“穿了穿了。”

一顿饭安安静静的吃到最后,裳熵把剩下米饭倒进盘中?,吃光了所有饭菜,擦干净嘴巴后坐在凳子上休息会。

然而没消停半刻,突然又抓起绿茎往外走:“我马上回来!”

慕千昙没开口叫住她,一眨眼人已连影子都没了。她揉揉眉心,无语至极。

下次剧情是?宗门内考试,大约还两个月左右。在这场考试中?,裳熵会学习使用灵力,并?和其他宗门弟子比赛且最终获胜,算是?成长比较大的章节,但并?非像双手以及五感这种不可替代,也就不是?那么着急。

所以这段时间?,她应该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不用再陪这脑残龙东跑西跑。

轻轻松了口气?,慕千昙起身,准备把那条蠢龙抓回来带走,却突然想起那封还没送出去的信。

既然接下来并?不着急做事,不如回去之前,再去一趟蕖雁山。

上次着急走主线才没有仔细去寻,这次多花点?时间?,也许就能找到那位隐居女仙,把掌门委托的信件送出去了。

打?定主意,慕千昙往门外走去,轻提裙摆跨过门槛,一只脚还在门内,白旋风从?远处吹来,砸进她怀中?:“哎呀!”

裳熵揉着额头,抬头看人:“你出来啦。”

慕千昙差点?让她撞得一口气?上不来,咬牙道:“着急忙慌的,想干什么?”

裳熵道:“我办完事了,回来找你。”

慕千昙毫不客气?得推开她,低头整理衣领:“你还能办什么事。”

“我把一片叶子送给?那个大叔了,那个叫....叫李城的大叔。”裳熵举起绿茎,上面果然只剩下一片叶子。

“....”实在没想到有这种惊变,慕千昙气?笑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就随意送人?”

裳熵道:“就是?铃铛送我的药呗,这不是?还有一片吗?我觉得够用了。而且那些村民都说了,他女儿重病,治不好了,她比我更需要那片叶子....”

女人面色越来越差,裳熵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不理解女人为?什么生气?,她绞尽脑汁联想着,终于懂了:“难道这个就是?能开双手气?穴的东西?”

越想越觉得对,裳熵笑道:“那没关系呀,还有一片呢,只开单手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