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缘祈低声浅笑:“运气?不错。”

贤住腐

被?拉到了牢狱前,是石头垒成的四方石屋,连着好几?座并排,中间用木栅栏隔开。地?面上?铺满稻草,上?面溅着星星点点的血。只有最里面关?着两个?半死不活的人,其他牢房暂且都空着。

寨兵给两人分别扣上?铁质锁链,分关?到不同牢房中,而昏迷的裳熵则没有被?缚,随手丢在了慕千昙身边。

确认牢门被?锁好,寨兵才离开。慕千昙靠墙坐好,见人走远了,这才催动灵力,直接扭断铁锁,将腕间已见红色的手抽出?,用掌心揉了揉。

坐在隔壁牢房的江缘祈见状,笑道:“姑娘真是深藏不漏,徒手拧开精铁,看来是练家子。”

慕千昙道:“彼此彼此吧。”

稻草上?铺着栅格般的日光,酸臭味弥漫在空气?中。慕千昙手掌轻轻在鼻尖前扇了扇,蹙眉不做声。

如今和男主已非常近,是该考虑如何抢夺他气?运了。想要做事的前提依然是解决监视,可上?次弄瞎自?己的方法?显然在此处不适用。

这意味着,想要隐瞒是不可能了,直接说出?来才是正解。

但也?不能贸然行动,她不能确认如果自?己做的太过,李碧鸢是否有方法?再从现世邀请一位魂魄来顶替自?己,所以要先确保身份稳定,再去决定其他。

那么,要如何做到让李碧鸢不敢随便换掉她呢?

慕千昙沉思片刻,长睫微颤,伸手将趴在地?上?的裳熵拉到自?己腿上?,扶着头放好。

回头确认江缘祈看不到这里,她便扯开裳熵衣领,露出?前胸,而后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只符笔。

接着,她握紧符笔,屏气?凝神?,用指尖按开了锁骨上?的伤口,刺痛让她下意识肩膀微扣,锁骨更明显,鲜血瞬间涌出?。

颈间冒着虚汗,慕千昙徐徐吐出?一口气?,捏紧竹节符笔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直到疼劲过去些,才回到淡粉。

她给自?己顺顺气?,才执起符笔笔尖到锁骨,沾了鲜血,又来到裳熵左胸前绘画着,同时道:‘来这里之前,我有看到过一张叫做同命符的符咒,觉得很有意思,所以记了下来。’

李碧鸢道:‘...你在说啥?’

笔触沿着起伏留下湿漉漉的红色印记,昏迷中人察觉到痒,想要抬手扫开奇怪触感,却?被?另一只手牢牢控住手腕。

慕千昙凝视着笔锋走向:‘这同命咒,可以绑定两道魂魄,同生共死,所以接下来无?论我做什么,你最好都不要尝试干扰我,或者换下我的魂魄,否则女主也?会?死去。’

‘....’李碧鸢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她画的是方才过来时,看到那些飞龙寨旗帜花纹的变体,且叠了两遍,正常人都看不出?来这是什么,拿来骗人最好。

慕千昙收了笔,观察胸前那龙飞凤舞的杰作:‘你可以试试。’

‘不用了,’李碧鸢有气?无?力道:‘我已经猜到你想做什么了,你还没死心,想对男主下手是不是?’

血迹渐渐干涸,慕千昙道:‘你不会?干涉我吧。’

李碧鸢长叹道:‘你同命咒这种东西都拿出?来了,我拿什么干涉你?不过我劝你好好想想,男主那条线值得你大费周章去走吗?在这个?书中世界,他最终能得到的最好的东西,就是女主的爱。你要这玩意干什么?’

慕千昙收起符笔,漫不经心道:‘怎么说也?是个?主角,总比女配听起来好听。’

况且还能避开死亡结局。

那边传来椅子摩擦地?板的声响,李碧鸢稍微提高?嗓音:‘那女主呢?她对象没了!’

慕千昙道:‘她可以不恋爱,一路变强就行了,怎么还非得给她配个?男人呢?’

李碧鸢无?话可说,一口接一口叹气?,不用想都知道是多么愁云惨淡的脸色,但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

看来面对慕千昙这位非常规穿越者的种种叛逆行为,已经产生了一定抗体。

沉默许久,她道:‘随便你吧,我是管不着你了,别对女主出?手就行。’

没想到会?这么容易,慕千昙心头微松,应道:‘好。’

正在这时,裳熵缓缓睁开眼,眸底湖泊荡漾发亮,定定落在身前女人身上?。慕千昙见她醒了,松开控制她手腕的手,又将她衣领拉好。

缓了会?,昏迷带来的头晕消退,裳熵蹭得坐起来,扯开衣领往下看:“你为什么在我胸上?画画呀。”

“咳咳咳...”仿佛被?什么呛住,江缘祈脸都咳红了些,忍不住笑道:“还真是在画啊....”

慕千昙道:“...这是符咒,不是画。”

为了更像一点,才装模作样画在心脏位置,还用上?了血,果然唬住李碧鸢。但就这么被?说出?来,好像是有点奇怪。

江缘祈不知在想什么,目光相当耐人寻味,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符咒?我擅长啊,不过,我还不晓得是什么样的符咒,需要画在胸前?”

原著中男主便是符修,的确非常擅长此道。若是被?他看到,定然会?一眼认出?这是瞎画的。

“你认识吗?那你给看看?”裳熵说着,就要将衣领再扯开。

慕千昙忍无?可忍,将她拽回来,目光冷凝:“男友授受不亲,这点道理都不知道吗?”

裳熵的确没有这种概念,准确来说,对于俗世种种约束与礼防,她都没有意识,更别提羞耻心,害羞这种情绪。

江缘祈小声嘀咕:“其实我....”

说了个?开头便不说了,慕千昙也?没有在意,将人松开:“老老实实呆着。”

裳熵哦了声,跌坐回去,又低头往里看。轻轻动鼻尖,抬眸笃定道:“还是用你的血画的。”

江缘祈问:“谁的血你也?能闻出?来么?”

裳熵道:“她的我可以,因为很香,而且她伤口破了,正在流血诶。”

江缘祈道:“原来如此,不过用血所画的符咒,往往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喔,你不好奇你师姐想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