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说的,从未想过要成神,并不像撒谎,那么后面为什么还要献祭?

拿出伤药,敷上伤口,接着用纱布简单缠绕。做好这?几步,那恼人裂痛也没能消退,甚至整条胳膊都微微麻木起来。

慕千昙后靠在白瞳身上,又意识到一件麻烦事。

由之前手上那道牙印可知?,裳熵说的没错,她?咬下的伤口也只有她?能治好,否则用什么上好伤药都不能使之愈合,且会让人痛不欲生。

可之前伤在手上,又是在梦中无意识被治疗,后续想起来都觉得难以接受。现?在这?位置却?更加尴尬,就?算把她?打晕,大概也会垂死病中惊坐起。

要不是这?脑残龙,怎么会面临这?种困境。慕千昙越想越气,问道:‘一定要用舔吗?口水只是□□的一种,其他的行不行?眼?泪什么的。’

如?果?能用眼?泪,她?必然会揍到那傻龙哭个半死,以后也不用担心了。

可李碧鸢泼了个冷水:‘不行的,我记得书?中有个剧情,是女主咬了男主,尝试用眼?泪治愈,却?失败了,所以只能用舔的。’

慕千昙冷声道:‘什么恶心作者想出这?种设定。’

李碧鸢道:‘恋爱小说嘛,肯定都会故意弄些能合理拉近两?位主角距离的设定,就?比如?说经典的水下吻啊,摔倒吻啊等等。而且你想想啊,我咬你一口,我再舔舐你的伤口。我伤害你,我治愈你,一来二去,交换心意。还有还有,让我品尝你的味道,你的骨骼血肉都是我的....’

慕千昙脸色发黑:‘闭嘴啊。’

李碧鸢道:‘咳咳,不过原著中猫儿龙咬最多的就?是男主,现?在总咬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慕千昙正要说什么,身侧有脚步声传来。她?侧首望去,是裳熵回?来了,身边还跟着黄鼠狼,总是勾头往上看?,似在担忧什么。

裳熵走?到距女人三?步之外停住,费劲笑了笑:“我回?来了。”

“.....”慕千昙打量她?脸色:“什么死样?。”

这?趟出去大概是经历过恶战,且没打赢那种。少?女鼻青脸肿,一边眼?睛红彤彤的充血,满头长发散乱如?鸡窝,衣领袖口处都被划破不少?。小蛇半死不活盘在她?颈间,像条红链子。

果?然,她?道:“我没打过那个大猩猩,师尊说对了,他好厉害。”

慕千昙长睫微拢:“...蠢货。”

黄鼠狼道:“大王,您真的没事吧?”

手背抹去唇角血丝,裳熵道:“我没事,一次失败没关系,等我再想想办法。”

黄鼠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慕千昙,似乎想说什么,临到嘴边改口道:“大王这?是,怎么受伤了?”

慕千昙道:“被狗咬了。”

黄鼠狼奇道:“我们这?山上居然还有狗啊?”

慕千昙没有回?答。

黄鼠狼干笑两?声,两?只小爪子又指指裳熵:“这?位大王也受伤了。”

慕千昙倚靠着仙鹤,没有分来一丝目光。

裳熵低头,和黄鼠狼对视一眼?,挠挠耳朵,弯腰在杂草中摸索着,找出那半只在泥地滚过脏兮兮的烧鸡,坐在地上啃起来。

连皮带肉,连骨带髓,都在口中嚼碎咽下。插.入鸡身的那只冰箭被她?拔出,握在掌心里,用力不浅,仿佛要用体温将它融化。

吃完鸡肉,她?四下看?看?,找了片柔软的宽大叶子擦擦嘴,把油水和血污一并擦去,撑下巴思索着。

黄鼠狼溜到她?身边,搓着手:“大王,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莫慌,等我想想。”裳熵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着小人,复盘方才为什么失败。

黄鼠狼眼?珠子转转,小爪拦在嘴边,偷偷道:“为什么您不求那位大王帮忙?她?看?起来很厉害。”

裳熵歪着身子,也悄悄道:“她?生我气了。”

黄鼠狼道:“大王做什么了?”

裳熵道:“我是狗。”

脑子转了个弯,黄鼠狼才反应过来:“是你咬的啊。”

“嗯,”裳熵扔开树枝,撑着膝盖揉下巴。片刻后,她?拍了一掌,起身道:“有办法了,我们再去。”

黄鼠狼举起双手:“遵命!”

老母鸡举起双翅:“遵命!”

那一人两?妖又雄赳赳气昂昂出发了,看?起来有种不知?死活的年轻气势。

慕千昙动也未动,在心中计量着时间,果?然没过多久,这?三?位又灰溜溜回?来了。这?次裳熵伤的更严重些,身上多了几道呼呼冒血的伤口,脚还跛了一只,但?脸上却?是大大的笑容。

她?怀抱着一只浑身是血的梅花小鹿,叫道:“师尊!我救了一头鹿回?来!”

慕千昙分了点?眼?神给她?:“赢了吗?”

裳熵道:“没赢。”

黄鼠狼也负了伤,举起手道:“但?这?次我们已经很接近了。”

慕千昙道:“一点?失败就?是彻底失败,没有什么接不接近。”

裳熵放下小鹿,拿起那把断了尖的匕首,帮她?梳理着血糟糟的毛发,而后结果?黄鼠狼递过来的草药,用石头碾碎,再贴于小鹿伤口上。

解下腰间水葫芦,拨开瓶塞,小心喂给她?。大部分水漏下来,被裳熵用手心接住,又递到小鹿嘴边。

伤口得到处理,也喝完了水,小鹿恢复些精神,舔了舔少?女手心。

见她?无碍,裳熵松了口气,把剩下的草药都捣碎,糊在自己身上,又捡起树枝,复盘第二次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