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态失控了?,某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家伙,以她的身份完成了?献祭, 虽然失败, 但剧情却诡异的依照原著走去了?,这是原书的自?我修正?还是她猜测的那样, 的确有魔物在?虎视眈眈?
裳熵作为颇具灵性的龙族,被奇怪东西盯上也正常。可那玩意?是什?么时?候看到她脸颊的?又是什?么时?候悄悄跟上她们的?
作为魔物, 也有献祭龙族才可以实现的愿望吗?
慕千昙知道自?己不幸,可没想到她难得做了?件好事,放女主一马,反而招来了?这种结果。
她第一次追求不借用捷径的同起点赛跑,她的对手就?被人暗算下了?跑道,罪名还落到她头上,难道她真是无论怎么选择都不能如愿?
胸腔里不断鼓起小泡泡,旋即泡泡爆炸,弥漫强烈难平的酸涩与不甘。她的四肢都有些?麻痹,紧贴在?地板上,脊背溢出潮汗。
她听到李碧鸢的呼唤,另一个世界的彼端有人比她更懵,但她没力气回答,连心声都说不出来。
那天之后,盘香饮亲自?带人审问了?看到瑶娥带裳熵回狭海的目击者,去检查苍青殿的传送阵法,也去了?趟伏家查看崩塌的祭坛,种种证据最?终都指向一个确定的结果,行?凶者的确是慕千昙,不会再有第二个可能。
听到罪名的宣判,慕千昙很?艰难的认清现实,她费心力争取的未来,就?这么轻而易举又毁了?。
她又一次遭遇这么百口莫辩,无能为力的时?刻。
苍天啊。
不,比这更糟糕的状况她又不是没遇到过,这算什?么?
脑袋烧傻了?吧,才在?那么点挫折面前失落。她是谁?她可是慕千昙,就?喜欢往绝路走,靠自?己的本?事也能硬生生走出条生路来,她从不会放弃的。
那只魔物没能达成目标,肯定还会想办法动手,她不能坐以待毙,让罪名彻底落实了?,得想办法那作乱的东西揪出来才行?。
并非为了?那条蠢龙,只是为了?还自?己一个清白而已。
慕千昙努力撑起身体,垂下的视野里走进一双名贵的黑色靴子,下巴猛一紧,她的头被强行?掰起,与那双碧绿眼眸对视。
“你渴吗?要不要我喂你喝点水?”伏郁珠眼含笑意?道。
她的手还戴着紧贴手指的兽皮手套,掐着下巴的部分没有温度。慕千昙忍着下颌的痛,冷笑一声:“你脑子进水了?吧。”
伏郁珠微微歪斜脑袋:“你知道你犯下的可以称为死罪吗?”
慕千昙道:“我说了?不是我,你先别太得意?,小心乐极生悲,到时?候不知道是你笑我还是我笑你。”
扣着下巴的手指往上移,按了?按她的下唇,伏郁珠轻蔑道:“嘴真够硬的。”
她忽而松开手,站起身,盘香饮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我来吧。”
伏郁珠让开身子:“与其?让您麻烦,不如直接把她给我处置。”
“毕竟是我手底下的人,是我没有管教到位,必须要给与惩罚。”盘香饮走过来,还是那身绣有舞鹤纹样的白衫,英挺的眉眼,眼角与笔直鼻梁边年龄的纹路,以及格外红的唇色。
她手里握着一条拇指粗细的鞭子,身上还残留着她屋中特有的熏香:“瑶娥,你可知我为何罚你?”
慕千昙跪着,以这么低的视角看她,更显得掌门威严。灯火从女人脸边朦朦胧胧的透出,她看不清那张脸,只是坚持着自?己的说辞:“不是我。”
上方似乎飘来极轻的叹息,女人放开几根手指,鞭子垂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她绕到慕千昙后方,念出了?三个词语:“谎言,贪婪,私欲。”
“瑶娥,你受罚吧。”
受就?受吧,三鞭子而已,应该打不死人。况且掌门已经?帮她屏退了?其?他人,只有伏郁珠在?这围观,没有那么多人看着受罚,还不算特别丢脸。
这个想法在?她受到第一鞭的时?候开裂,脊背传来彻骨疼痛时?,她以为自?己的皮肤被人掀开了?,无数条口器锐利的虫扯走了?她的肉,整个后背到脚跟都被一股热流侵染,血大片滴下来,染红了?地板。
呼吸停滞了?一瞬,剧痛驱散了?她脑中的雾气,她感觉自?己像个破口的水袋,液体正匆忙从伤口流出去。
她立刻明白了?,这是惩罚,第一仙门的惩罚,撕心裂肺的惩罚。她断断续续的出气,承受不住地弯下腰,眼眶被生理性痛苦染到红湿,胀痛感让她眼球快要炸裂。
“呵。”伏郁珠居高临下:“真可怜。”
慕千昙紧紧抓着地板,指尖因用力而苍白。她试图咬合牙关,可牙齿磕磕碰碰的,不经?意?间碰到舌头,却连疼都感受不到了?。
她不停地发抖,察觉到自?己紧缩僵硬的身体被柔力掰起来。盘香饮在?她视野中蹲下.身,往她嘴中塞了?块软布:“不要咬到舌头。”
慕千昙立刻抓住她的手,含混道:“不是我。”
盘香饮挣开她的手:“还有两鞭。”
“不是...”
第二鞭下来,慕千昙没说完的话?断裂,她张开嘴,声音哽在?喉咙里,软布掉下来。身体再次弓成虾米,脊背上那一串脊骨线快要刺破皮肤,蓝色灵力纹路血肉模糊,皮开肉绽。
她哆嗦着手,下意?识往前爬,想要逃离身后那惊悚的痛苦,扣住手腕的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一如昨晚上的倾盆大雨,无处可躲。
像是要给她个痛快,没给时?间缓冲,第三鞭很?快抽下来。她听到破空声,接着是自?己喉咙里发出的惨叫。她抱住头,蜷缩起身体,在?令人崩溃的剧痛中发抖,仿佛有雷劈在?了?头顶。
衣服被血浸透,她似乎泡在?水里,不敢想象自?己的后背现在?是个什?么破烂样子,恐怕比裳熵那件衣服还要破旧。
没想到这种时?候她会想到蠢龙那件衣服,她还想到,传家宝传到她那代就?没了?,就?算那家伙再爱惜也没办法,这会肯定已经?在?岩浆海里化为乌有。
一双脚挪到跟前,她被人扶起,正面扑进一个格外温暖的怀抱里,她听见盘香饮总是稳重有力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还好吗?”
托她的福,慕千昙没有咬破舌头和口腔,不用含着血肉说话?,不过也差不多了?。她摸索着抓住女人的衣领,嘴唇颤抖道:“不是我。”
盘香饮抱住她,呢喃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不是你,但这是你必须要受的,否则伏家主不会善罢甘休。”
伏郁珠走近两步:“这么柔弱的人,还真能受得了?啊?超出我的想象了?,瑶娥上仙。”
慕千昙额头靠进盘香饮颈窝,脑子里针扎似的密集着痛。她不敢直起腰,害怕有皮肉掉下来,只好始终低垂着头,也不理人。
盘香饮道:“她这副样子,怕是不能跟你去伏家了?。”
伏郁珠眯起眼:“盘掌门这么说,是不打算让我追究祭坛崩塌的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