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就在?那法器碰到未知?液体?的瞬间?,居然?像是崩裂般即刻消融。伏璃一惊,赶忙抬起,看看断面,被腐蚀的凹凸不平。

她动了动喉咙,接着把那根法器剩下的部分直接扔进去,刚听到噗通的入水声,法器便?被消解到无影无踪,如同融化。

三?位少?女的目光撞在?一起,都充满了对这鼎中液体?的惊异。裳熵把上面的情况汇报给迟迟走来的女人。慕千昙闻言,来到鼎前,给鼎身打入一道灵力,问道:“有?结冰吗?”

裳熵摇头:“没。”

身处于这座塔中,被塔的名字所影响,很?容易把这种具有?强腐蚀性的液体?与胃酸挂钩。但关于这东西,慕千昙知?之?甚少?,同时觉得一尊装满了胃酸的鼎放在?这里很?奇怪,那会是什么呢?这样放置的目的又是什么?

短时间?内,伏璃又试了好?几种法器,不管是什么材质,只?要碰到液体?的一瞬间?全都融化。看到这威力,她越发后怕起来,万一之?前那会她的手碰到液体?了,这下该是连骨头都不剩了。

“唉。”

裳熵耳尖微动:“谁?”

秦河看向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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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熵环顾四周:“好?像有?人在?叹气。”

慕千昙道:“你确定??”

这蠢龙的五感一向比较灵敏,经常能捕捉到一些别人容易忽视的细节。裳熵一手勾在?耳边,试图捕捉尾音,可空荡荡的塔内只?有?几人呼吸的声响,那道叹息似乎只?是幻觉罢了。

“不太...确定?。”裳熵放下手。

伏璃又试了几次,彻底放弃了:“好?可怕的油啊,根本没办法碰到里面的东西。”

裳熵眨巴着眼睛盯住底部的宝箱,脑中灵光一闪:“有?了,咱们把鼎给推倒,把里面的油全部倒掉不就好?了?”

伏璃嘿道:“你真聪明!”

裳熵跳下鼎身,叉腰道:“那当然?啦!”眼神有?意无意瞅那个女人。

伏璃还有?些担心:“但万一推倒之?后,油溅出来,弄到我们身上怎么办?”

方才无辜废掉的十来件法器已证明了这冷油的可怕之?处,别说不小心碰到,只?是溅上一滴,都会相当不好?受!

秦河也飘然?落下,用脚尖捻着地板,抬头道:“我们给地板打个洞,让鼎倒下的时候,所有?油灌倒洞里就好?了。”

伏璃道:“哇!你也好?聪明!”

裳熵道:“那也是当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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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干就干,三?人丈量了鼎的高度,找到鼎倒下后鼎口可能的位置,而后三?人一同用力把木地板踹破。

光是从表面走过就响动不已的地板,只?要稍微施加力道就会大面积破碎。很?快,地板上多出一个大洞,能看到下方黑黢黢的土地。空余充足,不用担心灌满了冷油后还会再漫上来。

三?人绕到鼎后,一齐用手抵住鼎身,齐声念道:“三?,二,一,推!”

装满了液体?的巨鼎,其重量可想而知?,但这三?人也非寻常人,有?灵力作辅,把力使到一处,几个喊话的来回。巨鼎便?开始倾斜,重心越过平衡线后,以不可阻挡的趋势压下,重重砸上地板。

然?而,她们疏忽了一个问题,只?记得地板上打洞容易,忘记要把它砸烂更容易了。与设想的不同,巨鼎并非摔在?地板上而后液体?流出,而是把地板砸穿,整个鼎身在?巨大到令人耳鸣的咔嚓声中摔了下去,尘灰铺天盖地涌上来,令人呛咳不已。

等巨鼎陷入土中不动,摔稳之?后,秦河才满怀警惕地望向塔外?:“这么大的动静...”

慕千昙道:“我来的时候在?洞口施了障眼法,不必担心。”

尘灰还未散去,秦河看着那冷月般的女人,轻轻嗯了声:“多谢瑶娥上仙。”

裳熵抬手挥散烟雾:“有?人受伤吗?”

伏璃道:“这座塔受伤不轻啊。”

裳熵道:“它本来就千疮百孔啦。”

阻挡视线的灰尘逐渐沉淀,秦河丢了颗夜明珠下去,圆珠子恰好?砸在?鼎身上,咚的一声,又咕噜噜滚下去,砸在?土地上。听声音是比较潮闷的触感,而不是噗通入水声,说明下方的土地已经吸收了冷油,那些液体?已经流出去了。

就算是水,也不会那么快就渗入泥土,实在?搞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液体?。不过也不重要,只?要不会再妨碍几人找到宝箱即可。

三?人往下跳,先踩上鼎身,再准备从边缘摸索下去。刚走两步,秦河借着裳熵手里夜明珠的微光,看到鼎上的花纹,轻声道:“等等。”

裳熵问:“怎么?”

秦河握住她手腕,牵着光源照亮自己的视野范围。那鼎身上的花纹是一种类似于壁画的雕刻,可以清楚认出有?人,有?妖,有?鼎,鼎内煮着某种液体?,里面是凄惨挣扎的兽类,后面还绘着人与妖融合的画面,产生了不人不妖的“半妖”产物?。

这些画面,与这洞内的一系列奇景都可以找到相符之?处。此?刻她们脚下踩住的这尊巨鼎,没准就是画面里用来熬煮兽类的鼎,那些游荡在?洞内流泪的魂魄,就是残忍死在?冷油里的诸多兽类。而那些怪异的半妖产物?,则只?剩白骨陈铺在?洞穴的底部。

伏璃对这些兴致缺缺,只?想快点搞清楚那宝箱里存放着什么,便?给两人只?会了一声,自己先下去搬东西。

秦河蹲下,指尖触碰着那些震慑人心的花纹。与第一次毫无心理负担的触碰不同,这次更加沉重,隐含着蓬勃的怒气。裳熵也挨着她肩膀蹲下,小脸皱在?一起。

制作出这尊巨鼎的人,也是刻下这些花纹的人,那工匠不觉得这是多么残忍的举动,反而以神圣的笔触去描述。画面里除了那些受难者,其他人都笑容满面,干劲十足,似乎认为自己正从事着某种伟大的事业,并对此?无比崇敬。

“等回去之?后,我要把这些告诉我师尊。”秦河握紧拳头,骨节咔吧作响:“封家?人是在?犯罪,天虞门不会视而不见的。”

裳熵点头:“好?,那我去找掌门,我相信掌门肯定?不会放任不管。”

如果?这只?是过去的罪行,那么即使作为一个秘密被封家?关在?地底,也无可厚非。但怕就怕在?,这样罪恶的行为只?是换了一地方上演。若是那样的话,该有?多少?人正在?饱受磨难?

伏璃已从鼎中挖出了那宝箱,捧着跳上鼎身,吆喝道:“快快快,上去看!”

她大跨步跳上地板,又把宝箱放下。秦河问道:“宝箱上没有?冷油附着吗?你直接用手,不怕受伤?”

伏璃观察着宝箱表面:“没事,它上面好?像有?一层防护,根本就没碰到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