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样的...”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小而细碎,不像是人类。慕千昙摘下一根香蕉,看向声音来?源,果然就见一只老鼠急慌慌冲到门边,竟然白天遇见的那位,刚进门张口?就道:“你还真来?了!”

她是对着寻书蝠说的话,像是看到自家?孩子静悄悄干了坏事?的母亲一样崩溃:“你干嘛了?你的钱呢?都用了?”

寻书蝠毫无?东道主的自觉,正缩在角落,盯着吃水果的女人,闻言道:“对呀,盼山。”

盼山猛拍脑袋,急冲到她面前,确认布兜里是一个字都没?了,差点就要扇她一巴掌。最终还是及时停下,改为锤在自己脑门上?。

不能?对朋友发泄,她只好转身?瞪着某个罪魁祸首,不客气道:“传闻一点都不假,您果然是恶人啊,欺负这样的孩子。”

早上?那会是不小心出了个神?,加上?要办事?,才放过她一马,谁知现在又送上?门来?了,慕千昙当然不会再饶她,颇为恭敬道:“还是不及您,民间四害之一的伟名,我?也是久仰久仰。”XZF独家整理

这时,李碧鸢忽然道:‘恶人这个词的出镜率也太高了,殿主说你,男主说你,路人也要说你....’

‘我?仔细想了想,其实?就凭原主做的那些事?,顶多?知道情?况的圈内人讨论下就该算了,完全不至于让恶名传的那么广,而且我?都没?算古代的消息传播效率有多?低,到底怎么就连....唉,可能?这就是设定之力吧。’

慕千昙道:‘你又想放什么屁。’

李碧鸢解释:‘我?是说,因为你的身?份就是恶毒女配,所以就算逻辑不太合理,这千里之外的犄角旮旯里的一只老鼠,为了符合设定见了你也得对你说一句:果然是恶人啊。我?就是在感慨这件事?。’

指腹滑到指关节处,按出一个脆响。慕千昙冷哼:‘去他大爷的设定之力。’

房间内温度骤降,盼山还未反应过来?,两只毛脚被结结实?实?冻上?地板,还有一根冰刺从她身?后的墙面扎出,尖锐处就抵在她后颈,等待随时取她性命。

感受到浓浓杀意,盼山警惕道:“你干什么?”

慕千昙指尖凝出一条细长的冰刺,扎穿葡萄,颇为优雅的放入口?中:“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是恶人还是好人?”

寻书蝠抢答:“恶人!”

“你闭嘴,”慕千昙望向老鼠:“回答,三,二....”

“好人!”

时间太短,根本没?法用脑子思?考,只能?在求生?本能?下顺从。寒冰褪去时,盼山已浑身?湿透,她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上?仙与小妖之间的可怕差距,那种被人用眼神?扼住脖颈的窒息感,比任何一次濒死都要真实?。

慕千昙道:“巧了,我?也这么觉得。”

寻书蝠跪地磕头:“瑶娥上?仙,我?永远崇拜您!”

被丑这东西跪简直要折寿,慕千昙一脚踢开她,心道:‘还敢拿传闻来?说事?只是我?懒得去追究,如果我?足够强大,强到他们都不敢反抗,你看他们还会叫吗?就算不畏惧我?,也该畏惧死亡,装也得说一句我?是大善人,你再看看那时都会是什么传闻?’

李碧鸢有样学样:‘说得好啊昙姐,我?也永远崇拜您!’

‘死一边去...’

心悸感缓缓褪去,盼山架在眼前的琉璃镜反射绿光。她冷静下来?,不满涌上?:“瑶娥上?仙如此恃强凌弱,您自己不会觉得羞愧吗?”

慕千昙意外道:“废话,不凌弱难道要去凌强吗?明知不敌还要出手是愚蠢,可你这种小杂鱼有何而惧?打的就是你不能?反抗啊。”

眼看着那只老鼠快要气到掉毛了,为避免事?态升级,裳熵及时跳出来?:“饭都齐了诶!吃饭吃饭!”

盼山做了几个深呼吸,知道和这人说理没?用,只能?要拉着寻书蝠走,又被那看着好说话很多?的少女拦住:“要不然吃完饭再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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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熵还记得这小蝙蝠要回去捡垃圾吃,钱都花光了让别人享福,自己吃苦,这可真让人看不下去了。寻书蝠也很干脆,一口?答应,但看着不像是为了吃饭而留下,而更像是想要再看几眼慕千昙。

盼山也瞧出了这不争气朋友的心思?,估计也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也没?多?挣扎,只再教训几句后,气愤留下。

虽然和蝙蝠老鼠一起吃饭很诡异,但慕千昙此刻也无?所谓了,因为对面明显更不愿意。看到讨厌的家?伙被气到,反而比较爽快。

俩妖俩半妖围桌而坐,饭还没?吃几口?,裳熵先问出了自己目前最想知道的事?:“你是具体为了什么才喜欢我?师尊的呀,难道就因为歌谣吗?”

“不是喔,”寻书蝠小口?小口?吃香蕉:“是我?出了点事?,那之后我?就开始崇拜瑶娥上?仙了。”

裳熵刨根问底:“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吗?”

寻书蝠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全家?都被人杀了。”

第173章天地书海(六)

此言一出?, 满座有惊有讶有呆有趣。

不同寻常的开场,也让慕千昙来了点兴致:“你?叫什么?”

被崇拜之?人询问姓名,寻书蝠过于激动, 扔飞香蕉,一脚踩上桌面, 凶神恶煞道:“我叫弱水!”

慕千昙简短点评:“名不副实。”

弱水道:“是我?瞎编的, 我?爹娘很早就死了,他们还没有给我?取名字。”

听到这里,本?来不想发言的盼山有些听不下去了。先?把蝙蝠从桌上拉下来, 才道:“自从家人离世后,她就有些疯疯癫癫的,说话不着调,不能完全信。就像名字,她爹娘不是没给她取,是取过,但她忘记了, 才从书上随便找了个词当做新名字的。”

有点曲折,但慕千昙对来源没兴趣,只问:“你?家人虐待你?了?”

弱水摇头:“没有, 她们对我?特别?好。”

慕千昙道:“那看来是白对你?好了。”

粉嫩过头的鼠爪抓紧桌布,盼山微恼:“上仙不要总是挑衅她人。”

慕千昙掀掀眼皮, 眼神不比看一根香蕉随意:“我?说错了?被灭门?了还能这么轻巧地说出?来, 不说白对她好, 难道说她的孝心感天动地吗?”

这女人空长一张薄情观音脸, 毫无?善心就罢了, 谈话做事比魔修还无?情。可实力又强,盼山不好翻脸, 只好忍耐道:“我?刚刚说过,她受了刺激,精神有些不正常,怎么还能以看寻常人眼光来看她呢?”

慕千昙油盐不进:“她疯不疯,关我?什么事。我?怎么说,又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