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老是这样?问,我?就不能活着?吗?你难道不想让我?活着?吗?”

“莫名其妙的你….”

慕千昙翻了个白眼,释放出灵力,冰冻住整个蚁巢,再破开外?部?把手?探进去:“是你先犯神经揪着?一句话问东问西的吧,这会变成我?问了?你才十六岁就老年痴呆了吗?”

从?蚁巢里掏出来的符石冰冰凉凉,巴掌大小,表面刻画着?纹路,泛着?青绿色微光。与?原著中描述的一致。拿着?这个就能安全穿过椰林蚁巢内圈的法阵,抵达下一片森林了。

至少?在找过关用具上还算顺利,没再出现鹿人石像的意外?,这点?很让人欣慰,冲淡了慕千昙的烦躁。

她拿上东西甩袖往内圈走,刚走出两步,后面那位少?女到坚定?道:“不会。”

慕千昙停住脚步,侧过半张脸看她。

雷声汹涌,裳熵定?定?回望:“如果是秦河她们,我?不愿意。”

慕千昙垂下眼睫:“是吗,那还算你有点?脑子。”

裳熵抢上前一步:“所以我?呢?那么长?时间里,我?在你眼里有那么一点?特殊吗?在你以后的想象里,我?是什么样?的?会一直是你徒弟吗?”

手?指摩挲着?符石,慕千昙想起来到这里的目的,没有看她,只是淡淡道:“你想多了,我?对未来的想象里没有你。”

第147章向阳铁拳(二)

这是?实话, 她构想过许多种未来,每一种前?提都是?,逃离。

对于女主这个称谓的厌憎渗入骨子里, 可一年多相处的师徒情也不是她能忽略的。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她?可以不与?裳熵针锋相对, 但她能做的也只到这里了。

对于那份无用?的软化, 及时止损才是最优之举。

惊雷裂开云层,劈得天地唰白。

雨声忽然变大,哗啦啦冲洗世界, 高达树木在狂风中显得不堪一击,天色摧枯拉朽般沉入乌糟糟的黑。

那句话犹如当头一棒,打得裳熵有些耳鸣,半晌后她?才?抖着唇道:“什?么?”

本来以为?最令人难以接受的回答,也只是?被永远划分到师徒关系里不能逾越,或者自己与?他人地位相同,并无特殊这两点, 谁知却是?,“没有你”。

她?师尊没想过和她?有以后,就算是?维持现在的关系都不行。

这是?不是?代表着, 某一天永别会降临?

那个词语太过惊悚,裳熵被威慑住, 动弹不得, 头发根部微微立起?。

“还要我重复一遍吗?”慕千昙转过半个身子:“我说, 没有你, 所以别烦我了, 能听见吗?”

裳熵看见女人的薄唇一张一合,说出锥心之语。想要冲过去制止她?, 却依然身体僵硬。只能听她?锯木头般说完一整句话,飘下来的木屑掺杂着血滴。

喉咙仿佛肿起?来了,气息都被堵住,她?急促喘息两下,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

这不是?第一次了,她?想起?曾经产生过的种种不安与?怀疑,于此?刻发酵成足以腐蚀心墙的恐惧。

那个晚风中沐浴着夜色的女人,好像一直都有一个与?她?无关的,坚定不移想要去往的地方。

她?对目前?拥有的一切都没有留恋,也随时准备着离开,那时她?会抛下所有,包括自己。

雨幕太深重,让视线块块模糊,裳熵快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背影,她?仿佛被脚下的泥土吞吃了。

雷电交织的云层下,两人一前?一后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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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刮杂杂的雨丝打湿长发与?衣裙,把冰刺般的扎冷缝入身体。慕千昙感受到了寒凉,还是?默立不动,一下下抚摸着符石。

久久没等来身后人反应,只等到了越来越大的暴雨。

天气很糟糕,该往前?走了。

女人身形微动,竟是?想离去。裳熵神经抽搐,反应过度,疯狂冲至她?面?前?,展开双臂拦住去路:“别走,你怎么能认为?我的喜欢很廉价?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

慕千昙面?色冷淡:“我也是?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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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熵道:“我们的真心一定要相背而行吗?”

慕千昙没有回应,只是?道:“别挡我的路。”

想了想,她?意有所指的补充道:“我不会为?你停留。”

分明身体湿透了,可裳熵却觉得自己干燥得要起?火。她?微微弯腰,扯住衣领:“你到底要去哪里啊?你到底要做什?么事??为?什?么一定要撇开我?哪怕就像现在这样也不行吗?你把我找来,就是?为?了最后随随便便一脚踢开吗?”

与?她?的躁动不同,慕千昙始终平静,凝视着她?徐徐开口道:“不管你对我抱有什?么期待,都不可能得到满足,就保持现状吧,别多问了。”

原著在这个阶段给?她?安排的任务是?得到女主信任,让她?依赖,并与?她?培养感情,但这些慕千昙似乎早就完成了,如今该做的是?相反的事?,让该结束的也早些结束吧。

无论是?灵药还是?献祭,她?们之间不会有体面?的结局。

又是?一道紫电闪过,天地明灭,雷声快把耳膜震碎。

雨水将裳熵浇透,发丝贴在脸边,颊面?毫无血色,惨白如同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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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所有冲动都瞬间冷却,只有一个潮湿而灰败的念头软塌塌趴在心脏上。

她?认识到,是?否说出自己真正的喜欢已经没意义?了,就想她?这一年多白白耗费的感情一样,没意义?,没作?用?,没回应。

避开那道明显受伤的视线,慕千昙绕过她?,不再多说,与?她?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