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自己刚刚说?过的话来对答,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慕千昙骂了句滚,轻笑几声,走向青蛇大包,边整理边说?着:“因为你的体质很矛盾,现在这个阶段就是?两边都不占,等哪天...可能的话,让你被火烧一烧就不会困扰了,一定会让你焕发?新生。”

听她说?话,语气好?像没变化,可裳熵就是?觉得这女人比方才要松弛一些?,虽然不知道原因,心里还憋着未散去的燥火,却还是?顺着她也故作轻松道:“为啥要用火烧啊,那很疼吧,我不想诶,换种方法好?不好?。”

“问我没用,我帮不了你。”

“师尊不要谦虚,你很厉害的,我一直很佩服你,我觉得你能做到很多我做不成的事。”

“确实。”

手腕间的聚力金环散发?出缥缈金光,慕千昙刚要使力把青蛇扔出去,又觉得这种体力活没必要自己做,到时?候聚力金环的后遗症可能还要让她不舒服,便将青蛇扔旁边。

她道:“有点眼力见行不行,光站着不干活。”

裳熵撸起袖子:“什?么啊,绳子还是?我搓的。”

慕千昙示意:“扔到刚刚舌头?出来的那个位置。”

“知道喽。”裳熵先将小雷放下,再弯腰扯了扯绳子,先试试紧不紧,确定扎实后提着一角拎起,原地转起圈,速度快的起风。最后将之抡出去,不偏不倚正巧砸在方才那个泥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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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那只大蝾螈似在权衡要不要吃,并没有像方才那般无脑出手,而是?小心等待着。

裳熵观察情况,问道:“他是?不是?发?现有毒了?”

慕千昙道:“不可能,它比你还笨。”

“哦,”裳熵眼神飘向上空,想起开始那只被截断的冰箭:“只要经过就会被吃吗?如果我们坐白?瞳妹妹,飞的很高很高,它碰不着呢?”

慕千昙抓住一点:“白?瞳妹妹?你这么叫她?”

“嗯,怎么了?”

“她跟我一般大。”白?瞳起初在她的体内,与原主同时?诞生于这世间,甚至比双胞胎还要齐平,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同秒,绝对的同龄,叫妹妹估计值是?原主的习惯罢了。

裳熵这次倒不怎么吃惊,毕竟那高大俊美的仙鹤有上百岁也不奇怪:“好?吧,那我叫白?姐姐。”

天上的沉重黑云穿梭着越来越密集的雷暴,慕千昙下巴点了点:“不能飞是?因为容易被雷打,你耳朵听不见雷声吗?这还要问。”

裳熵道:“我看昨晚上师尊能躲暴风,我以为你不怕呢。”

慕千昙道:“那时?候飞的不算高,而且急于找地方,可以冒点风险。但现在不需要,时?间不紧迫,还有更优的解决方法可以用,没必要再次去雷云下面找死。万一被劈一下,命就没了,还着什?么急入岛。”

想象了一下被雷劈中的画面,裳熵猜测:“因为你是?冰系法术吗?如果是?雷系的来了,她会害怕被雷劈吗?”

“张嘴就是?问问问,自己不会举一反三?。”慕千昙瞥她:“想想你自己不就知道了,你是?火系法术,为什?么刚刚我说?用火烧你,你不愿意?按你的想法,你不是?应该不怕火吗?”

裳熵恍然大悟:“是?喔!我懂了。”

慕千昙道:“我再问你,修者的力量原来于哪里?”

“来源自自然万物。”

“那雷云是?谁?”

“是?...自然!”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自然的造物可以胜过自然本身?”

“...师尊说?得有理。”

青蛇已陷进去一小半,那沼泽中还是?没大动静,不过周遭冒出一圈泡泡,显然这一大团极香的烤肉引起那只蝾螈的兴趣,可它还怀着对陌生食物的警惕,不断试探着,没能下嘴。

但没关系,钓鱼,最需要耐心。

趁着空闲时?间,也顺带聊到了这些?,慕千昙便继续道:“凡人能够精进,是?从自然中得到了东西,气,力,甚至包括凡人本身。我们作为造物,修为精进的过程,其实只是?向自然靠近的过程,所以能达到的最高上限,也只是?和自然并肩。”

她这一年?来修着修着,也多少会琢磨些?深层次的内容。而她以往进入一个新领域的习惯,就是?先研究最强的那位,看看天花板是?什?么水平。

放眼修仙世界来说?,真正能算上天花板的,她只能想到赋予凡人生命的自然了。

所以她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修仙的终点就是?自然,就是?那所谓的天地。

而人们追求的飞升,大概就是?一种特殊的归于自然,甚至掌握着与自然同等的权力而已。

例如,传统神话故事里的,花神,风神,雨神等等,成为能够操纵世界的其中一部分。

当然,这想法未经证实,全盘是?她的猜测。

不过说?起来,她这具身体还算是?有修仙方面的天赋,等之后独立了,她可就有机会去验证一下这猜测是?真是?假。

修仙者长生,长生者孤寂。但对于她而言,能长长久久的没有压力的活着,就已经足够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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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对,不过,我认为,那些?很强的雷系修者,未必不能战胜这朵云。”裳熵忽然说?到。

慕千昙道:“是?吗。”

裳熵道:“我的想法是?,这雷云并不是?自然,它也只是?其中的一种造物。”

“哦?”

“我的女先生和我说?过一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么我觉得,雷外当然有雷。既然雷还有强弱之分,那就不是?最高的自然,只是?与人一样的造物。”

这话简直不像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慕千昙望向她:“还有呢。”

明显察觉到眼前的女人对她说?的话有兴趣,裳熵激动起来,像是?一个长久被放置在角落的娃娃,第一次得到主人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