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妖之类,如果人族血性占上风,与人保持年龄同步也正常,也许这?孩子真的不能交流,强逼也无用。
匕首融化为指尖的淡蓝色灵力,流回掌心?。慕千昙还握着她脚腕,手掌拨开她发丝捏了捏那两只角。
刚开始见到,认为她来?自江口镇附近的森林,仅仅是一只普通的流浪半妖,不必过多关注。
可如今,这?岛上也有类似的鹿角,说一点联系都没有很难相信。但如果石像与她有关,那么住在这?偏远仙岛上的她,是如何去往江口镇,还躲在船里的?
这?小孩莫名出?现,必定不是巧合,但要说起究竟有何背景,原著也没提到过。
李碧鸢忽而开口:‘我知道了,我见过这?幕,玩游戏时就常常遇到。你说她有没有可能是岛屿守护神之类的?只是因为被?封印或受伤了才?变成小孩形态。这?要是真的,就是机缘啊昙姐,没准你帮助她之后?能得到什么意外收获呢!’XZF独家整理
慕千昙嗤笑:‘机缘?如果她是守护神,就更留她不得了。’
李碧鸢道:‘啊?为啥?’
慕千昙道:‘你以为我们来?采药是什么能见光的事吗?说难听点就是偷。如果守护神死了,或者被?迫失去抵抗力,这?是天大的好事,意味着这?座岛屿目前?没人看管,那不就可以随意拿取而不怕受到报应了?’
着实?没考虑到还可以这?样?想,李碧鸢磕巴了:‘好...好...你说的有道理,但我先走了,我刚刚什么也没说过,再见!’
她火速遁了,慕千昙则琢磨着女孩可能的身份,暴风雨的谜团还没解出?,又多了这?么一个谜团...
“师尊,这?里有东西!”
下方传来?呼喊,她回神,垂眸望去。
“这?下面...”裳熵想要帮那孩子洗脱嫌疑,于是对鹿人石像下手,试图找出?点不同特?征,便将那石像从头到尾翻了个底朝天,摸到口腔内有奇怪突起,弯腰一看,竟是几个字。她一个个念道:“青,枝,雷,这?是名字吗?”
慕千昙扔掉小孩,提着裙摆蹲下,将石像彻底按倒,偏头对着光亮处去看那口腔内,上方的确有青枝雷三字。字迹陈旧,有些年头了,除此之外,没有更多解释。
“可能是吧。”她随意说了句,察觉到越来?越复杂时,就干脆全部斩断不理,自储物袋里随便摸了张纸出?来?,对着下方道:“去生堆火来?。”
裳熵把石像扶正:“好嘞。”
小女孩获得自由,再次试图逃跑,被?裳熵眼疾手快抓住,小心?放到肩上:“你坐在这?里吧,不要乱动,这?里很危险的...”
没有名字一直没法叫她也不是个事,于是她取了最后?一个字,补充道:“小雷。”
小雷总是逃窜失败,也生气了,埋头咬住少女头顶,也没想到她头很硬,自己磕了牙,泪汪汪揉着嘴巴。裳熵道:“你好调皮,我像你这?个年纪,都没那么调皮。”
慕千昙正在翻看包里拿出?的那张纸,闻言没忍住抬眸看了眼,刺道:“放屁,你小时候只会更调皮,还是无法无天那种?,谁都管不住你。”
裳熵被?小雷推着歪了脑袋,看了女人一会,疑惑道:“师尊怎么知道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翻纸的手一顿,慕千昙没回话。
总不能说自己是从书里看到的吧。
“赶紧去生火,磨磨唧唧。”她发动以势压人大法,利落结束对话。
小雷揉着嘴,感觉腹部有什么在动,伸手去抓,握住一条红蛇,似乎挺有意思,便自顾自玩乐起来?了。裳熵思考半天没想出?结果,只好道:“好吧。”
她转身去找柴火,在空气与泥地都无比潮湿的森林里,想要找到适合的材料可不容易。她兀自转了两圈,只捡了几根外皮湿润的树枝回来?:“你能给我点黄金吗?我生火方便点。”
她兜里是一文钱都没有,穷的叮当?都响不起来?。
慕千昙道:“不能,还有...”
她着重道:“我很早就想说你了,点个火而已,又不是对敌杀人,用得着黄金吗?况且就算是对敌,以你的本事也不至于次次用火吧,金子是什么很容易获得的东西吗?不知道现在的行情挣钱很难吗?”
裳熵抓着衣摆,小声道:“那你之前?怎么不说我,现在说。”
慕千昙道:“之前?你吃的是你自己的金子,现在想吃我的,没门。”
她的钱可是要给以后?跑路用的,如今是丁点都不能浪费。
这?句话瞬间踩中痛点,裳熵大叫:“我的都可以随便给你花,你的不能给我用,小气!”
慕千昙再次低头,打发她:“快点去。”
自己的感受老是被?这?人忽视,裳熵非常不开心?,脚一跺,梗着脖子问道:“那你说金子重要,还是我重要。”
空气诡异的凝固一瞬,慕千昙缓慢抬头,略略吃惊:“你怎么会觉得自己比金子重要。”
裳熵整张脸通红:“你...你好坏,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对我而言是千金不换的,但你...”
她一字一顿着,仿佛喉咙被?哽住,说不出?话来?了。
一个再心?大的人也不喜欢这?种?长久且密集的轻视话语,刀枪不入的精锐铁甲也怕被?酸水腐蚀。她心?里有无法忽视的一点难受,可她不会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好一遍遍重复些不太难理解的零碎片段。
“...是你自己说不喜欢别人说谎的,说实?话你又不乐意听。”慕千昙把纸张对着塞进袖子,起身扯过她手里的树枝:“让你干个活真够费劲的。”
找了个块还算干燥的倾斜石头表面,慕千昙用手背试了试风,感觉要点火比较困难,便转移到鹿人嘴里,把柴火掰断,剥去潮湿树皮,将木条撕成小节放进石像口腔内。
这?里避风,刚刚好。
从储物袋里翻翻找找摸出?一对打火石,慕千昙没用过这?东西,摸索了片刻才?找到诀窍,对着柴绒打火。
裳熵自己站了半天,蹭到石像对面蹲下,嘀咕道:“你要是愿意夸夸我,我什么都能为你做。”
慕千昙盯着忽隐忽现的火星:“你总执着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裳熵只望着她:“这?不虚无,我心?里也有火,我需要你说的话作为柴火。不然的话,虽然我还不会熄灭,但我会很不开心?的燃烧,那样?就不明亮了。”
慕千昙道:“你都这?样?活了十五年,还不习惯。”
“那是我之前?没遇见过你。”裳熵揉着膝盖:“你不能对我这?么不负责任,是你先来?找我的,我需要你。”
这?太可笑了,可笑到慕千昙甚至差点真的要笑出?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需要”这?两个字,居然是在这?种?场合,因为那么点破事,出?自这?么个大傻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