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哥哥,你不在的时候他们都欺负我……”

虽然顾苏现在身上很难受,之前无力反抗时被薄帘打的地方也很疼,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休息,但却死命强撑着,攥紧薄邢野的衣服,一字一顿的开始跟他说话。

薄帘在薄邢野走进来了之后,眼中冒出了些许烦躁,早知道就该在他回来之前就将这件事情给解决掉,按照她对这些小年轻的理解,现在再想将这个人给赶出去,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薄邢野,姑姑只是……只是看到苏苏跟薄刑梡发生了那种关系后有些生气,就……姑姑也是为了你好啊。”

安素站在薄帘的身边,伸出手扶住了她的手臂,仿佛给了薄帘力量,在听见安素这句话时,薄帘想到了自己身为长辈的身份后,逐渐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

自己身为长辈,只不过是想帮着自己的后辈身边的垃圾清理干净而已,她又有什么错?

按照安素对顾苏的了解,顾苏在听完了这些之后,绝对控制不住脾气要跟薄帘吵起来,不管薄总到底在不在乎薄帘,总归她是薄总的亲姑姑,有那一份血脉亲情在,多少会容忍几分。

顾苏身为一个小辈,却当面顶撞长辈,那就是顾苏的不对,是他不懂事了。

“我……刑哥哥,我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让她误解了,姑姑想打我的话那就打吧,但是……但是我真的好疼啊。”

说完后,顾苏靠在薄邢野的颈侧,眼泪瞬间湿了薄邢野的衬衫,带着潮意热气的触感落在皮肤上时,让薄邢野恍惚间有一种被灼烧了的错觉。

看着顾苏委屈巴巴但懂事的说出这番话的模样,薄邢野只觉得心脏一阵阵的揪疼。

这是苏苏,是他不管再怎么生气也没舍得动过他一丁点儿的祖宗,自己哪怕怒意灼烧理智也没舍得动苏苏一丝一毫。

而现在,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这个人自诩是自己的长辈,但是却将苏苏欺负成了这样儿。

就算是昨天晚上在卧室里,烈酒中包含的酒精再加上安素卑劣手段掺杂在酒里的那个东西,薄邢野对顾苏也没舍得做的太过分。

因为是第一次,再加上尺寸不太匹配。所以不管薄邢野再怎么小心翼翼,顾苏还是会一些不适。

就连在卧室的大床上薄邢野都没有舍得欺负顾苏,现在这个女人又算个什么东西?

“我真的没有跟薄刑梡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姑姑会这么误会我……刑哥哥,我,我昨天晚上没有见到过薄刑梡,也不是安素说的那样在跟薄刑梡鬼混。”

顾苏微微退开,跟薄邢野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卷翘的睫毛上带着潮气,微微一眨眼泪水便落了下来,没有一个字说了自己有多委屈。但那低低带着几分沙哑哭腔的小奶音,却让薄邢野心疼的要命。

苏苏昨天晚上到底跟谁在一起他自己心里面一清二楚,薄帘不分青红皂白没有证据就过来薄家撒野,谁给她的脸?

“苏苏,不用说了,我相信你,我是相信你的。”

“嗯……你相信我就好呀刑哥哥。”

顾苏吸了吸鼻子,伸出手搂住了薄邢野宽大的肩膀,将自己身上之前被薄帘打出来的痕迹都露在薄邢野的眼前,低低的出声道:

“刑哥哥,我……我不知道是哪里做的不好所以惹姑姑生气了,所以……你帮我跟姑姑道歉吧……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会改正的。”

当薄邢野的视线触及顾苏身上那些痕迹时,眸色骤然一深,抬起头看着薄帘时,眼中是清晰可见的杀意。

将顾苏抱起后随手拿起架子上挂着的自己的大衣,将这小小一只的小朋友遮的严严实实,哑声认真的说道:

“苏苏,你没有做错,也不需要道歉,没有必要改正。”

薄帘听见顾苏服软,原本已经得意的等着顾苏爬过来跟自己道歉,没想到却听见了薄邢野的这句话,眼中闪过些许怒意,扬声提醒道:

“薄邢野!我希望你记住,我是你的姑姑,是你的长辈,你在对待长辈的时候就是这个态度吗?”

薄邢野将他家苏苏抱到了苏苏平时最喜欢的秋千椅上,随手拿了苏苏最喜欢的粉红色玩偶塞在他怀里,俯身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

一扭头,脸上温柔神色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冷漠。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非常有节奏感,缓慢的走到了薄帘的面前,身高上的压制让薄帘稍微有些不适,还没说出来什么话,薄邢野一个耳光就狠狠的落在了她的脸侧。

薄帘的力气不管再怎么大,都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女人而已,而薄邢野他常年锻炼,一个耳光下去将薄帘打的踉跄了一下栽倒在地上,高跟鞋崴了脚,再加上脸上的疼,瞬间就让薄帘愣了。

“老子从来不喜欢动手打女人,但你是个例外。”

在薄邢野所有的原则之中,和他家苏苏相关的一切事情都站在规则之外。

别提现在这是个女人,就算是个孩子欺负他家苏苏,薄邢野说不准都会过去跟那熊孩子掐一架。

“还有,薄帘,老子他妈的也希望你记住,苏苏是我的妻子,是我的伴侣,不是你能随便欺负得罪的人。”

说完,薄邢野在薄帘面前半蹲下,随手拿起了旁边保镖递给自己的拐杖,狠狠的打在了薄帘的身上,唇角微勾,漫不经心的询问:

“喜欢打人?喜欢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欺负我家苏苏?”

薄帘疼的在地上蜷成了一团,像是一只煮熟了的虾子,她的哀嚎呼痛声与薄邢野的冷漠漫不经心形成了极强烈的反差。

“是这样?”

“还是这样?”

“嗯?”

薄邢野之前在留学时对人体也有非常详细的研究了解,清楚的知道什么地方打下去不会造成重伤,而且还能让人疼的就觉得要命。

等薄帘被收拾的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地板上喘着粗气时,薄邢野视线触及那被撕碎了的支票,再看屋子里这些保镖,瞬间就明白了薄帘之前的意思。

毫无疑问,薄帘的行为彻底的触碰到了薄邢野的底线。

谁也不能将苏苏从他的身边带走,就算是苏苏自己想离开都不行。

薄邢野随手将地板上散落的支票捡了起来,递给了站在旁边的保镖,低声吩咐道:

“让她把这一张支票,给我吃下去。”

保镖按照薄邢野的吩咐,将那些支票强迫薄帘一口一口的咽了下去,薄邢野看着茶几上的那把水果刀,走过去握住刀柄,刀口处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寒意。

原本待在旁边揉眼睛的顾苏看见薄邢野拿起了水果刀时,眼睛瞬间瞪大,想站起来过来阻止,刚刚站起来就摔在了地上,疼的眼泪瞬间就冒了出来,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