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混着粘液离开小穴时发出了“啵”的声音,攻玉从他的身上站起来,慢条斯理地穿上内裤,然后反手就甩了他一个巴掌。
对于别人或许是深刻的侮辱,但是对于她的丈夫来说,这样的举动无疑是一种赏赐。
“你在做什么?”攻玉的笑被肌肉牵扯起来,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随手拿起演示用的翻页笔,笔的顶端可以伸缩,拉开就是长长的棍状物。
攻玉后退一步,翻页笔顶端的小球狠狠戳在裴文裕的锁骨凹陷处,他因为突如其来的酸涩立刻塌下肩膀,这就给攻玉可乘之机。
裴文裕咳嗽了两声,这欲盖弥彰的声音显得尤为生硬。
“老婆……”他漂亮的眼睛任命地闭上。
攻玉凑上去狠狠地扭住他的乳首,指甲有意在上面掐着。才一两下裴文裕就受不了了,他哼哼得厉害,睫毛颤动着,又忽然高高翘起,露出下面泛着泪光的眼眸。
事实上刚刚有一瞬间,她有些恍惚,仿佛正对着的是裴均,那个冷淡自持的老男人也会像他的儿子一样匍匐在她的身下等待她的垂怜吗?
“真是可怜。”想到这里,她的激情又渐渐消散,激情退潮后就会产生厌恶。在她看来裴文裕是显得那么轻浮,那么不可信任,所以她觉得他很可怜。
小子和老子都不是好东西,这是事实。
“爸爸在喊你呢,快去吧。”攻玉整理着衣领,公事公办地说。
“我不去。”
“哈?”她疑惑地歪了一下头,她对于丈夫的动机产生了某些怀疑和推测性的想法,最终她确定了裴文裕还是不待见裴均。
活该,她只能这么想。
裴文裕对于父亲这种带有表演意味的迟来的深情表示嗤之以鼻。
“你替我去。”
攻玉哑然失笑着说:“我干嘛要去,又不是我的工作,你爸找你,不是找我啊。”
裴文裕玩着她的头发倒打一耙:“我脸上有你的五指印,我怎么去?”
0014 Chapter14
他的手指缠着攻玉的发梢,腕表秒针走起的声音显得十分清晰。
“敢情是我的错误了?那你给我什么好处?”攻玉稍微想了一下,还是同意了,当然这也不代表她需要在两个男人之间权衡利弊,考虑倒向哪一边。
“随你,反正只要不那样……就行……”裴文裕的语气里带着点散漫,尾音咬得很重,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思。
“OK,我去帮你应付,爸爸一定让你去的话,我就没办法了。”
“再等一会,让我再抱一会儿。”他突然把攻玉拥在怀里,然后小声说了句。
裴均的办公室在高层,通往的电梯还需要权限,攻玉没到高层的位置,一般没事都不会上去。
站在轿厢里,冷气吹得她头晕,她看着显示屏里的数字一点点攀升,心也微妙地变得紧张起来,她下意识地抱紧了胳膊。
“裴董就在里面,有事call我,小攻姐。”张秘对攻玉公事公办地笑了一下,帮她按了铃声,然后抱着文件离开了。
“进。”里头人不高不低地回了句。
攻玉没出声,径直走到落地窗下,背过手站在一边。她把头发压在耳后,她的浅紫色衬衫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浅蓝色,在靠近内白炽灯下又呈现青色。
她拉了拉衬衫的下摆,不客气地坐到桌上,手撑在裴均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裴均停下笔,抬头发现是儿媳,就半责怪半疑问道,用一种古怪的腔调。
“我怎么不能来了?阿裴有事,我来接替他过来的。”
“让文裕过来,你先回去,我有事找他。”裴均的语气特别冷淡,他说完之后就继续专注着练字。
攻玉侧首看了一会儿就把目光转到室内的陈设上她从未来过顶头上司的办公室,这里头的布置装修都叫她新奇。
在她的正对面的墙上挂着沉甸甸的弹性壁毯,壁毯和墙壁之间留着恰到好处的缝隙。毯子上绣着些花鸟,色彩秀丽柔和,为的是能和地板上的薄地毯交相辉映。
室内的摆设不多,壁毯对面摆着博古架,侧边有个文件柜,橱柜上方挂着幅书法作品,沿着墙壁摆放着铺着绸子的直背大沙发。
家具多是暖色调的,显得不像个行政办公的场所。
“怎么还不走?”裴均从儿媳进来时就定不下心。他压下眉骨,嘴唇稍微往下撇,使得颧骨下的几条细纹显得更深,想显出严肃的模样。
落地窗映出眼前人侧腰的背影,攻玉把胳膊支在桌上,她的脸凑在宣纸旁边细细打量,裴均在练《石门颂》,老师当时没让她专门练这个,她习的是《曹全碑》,说是让她好好体悟隶书“蚕头雁尾”的标准笔法。
“爸爸,我就看看嘛,这么小气干什么。”攻玉扫视了一圈,又见镇纸左边的碟子里摆着几块固墨。
“我帮你磨墨。”她心下一计,便捏了块墨,三指抵住,顺时而动。
满室只余两人清浅的呼吸与磨盘墨块的沙沙摩擦声,裴均的毛笔顿了顿,将神思从纷飞中拉回。
抬头便瞧见了儿媳也在看他,待攻玉投来个讨好意味明显的明媚笑颜,又做贼心虚似地移开眼。
“爸爸,给我支笔。”见裴均没动,她自顾自抽出只狼毫,把生宣铺开。很久没练了,幸好童子功也还在。今天见公公临帖,一时兴致上来手痒痒地也想写写画画。
她想了一下,还是准备写写《书谱》,一来是小草的经典,临过很多次;二来是她觉得孙过庭的这本墨迹很清晰,按提顿挫都十分舒服,练得爽利。
攻玉字如其人,笔锋凌厉,横画如刀劈斧凿般顿挫,长捺陡然转成细若游丝的牵丝《书谱》有一字两变的绝技。
“这里。”裴均看了一会儿,指尖点在她字里一处转折,忽然开口:“这里要用绞锋,怎么学米芾的刷笔。”
“故意的。”攻玉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孙虔礼要是还在世上,肯定要笑你还死守《九成宫》的规矩,灵活变通懂不懂?”
这纯属的夹带私货的话里有话,裴均被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不死心又问了句:“小玉,你是跟着谁学的?”
“哦,之前我上过课,学过好多年,但是后来因为学业和工作我就没怎么练了。”攻玉瞧着自己的墨宝,语气里带着丝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