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的眼神要能杀人了,一般人看了都要怕,晓秋却用最后一箭掸了掸袖子,顺手把暗卫丢向样她的暗器给扔在地上。
景恒手脚本来就不干净,可是在和一个小姑娘的竞争中使诈实在有失体面,他小小声的啐了一声,“废物!没用的东西!”这是在骂那躲在暗处的暗卫。
“那废物可不就是在骂你自己?”晓秋和北鸢几乎是同时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两人的目光对视,居然是从彼此的眸子里看出了一样的情绪,如今晓秋的筹数已经超过景恒,最后一箭投不投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就是让景恒丢脸,以及极度丢脸之间的差别了。
晓秋慧黠一笑,一双眸子弯弯的,她对着北鸢说道:“这一场龙争虎斗都是为了北鸢姑娘,如果我最后一箭能够投出龙尾,今夜可有幸进入北鸢姑娘的闺房?”投出龙首已经被视作是偶然,如今还预告要投出龙尾,这简直是猖狂了!
北鸢千娇百媚,款步而来,走到了晓秋的身边,“如果姑娘带着妾身射出龙尾,那么接下来的七日,天籁之间只为姑娘一人敞开,妾身便以自己做彩头,姑娘看如何?”
晓秋本想嘲讽一句,“我一个姑娘家包下你七日能做什么?”可是对上北鸢那一双明媚的眸子以后,她居然愣是一句难听的话都说不出口。
北鸢见到晓秋,古井无波的心泛起点点涟漪,她忍不住想亲近她一些,遂提出了这样的条件。
台下已经是一波的哗然,这时北鸢还多加了一句,“当然,这七日的由妾身招待姑娘,姑娘只管来便是,不管银两,妾身想交姑娘这个朋友,讲金钱便太俗气了。”她的声音虽然比一般女子低沉,却有种说不出的娇媚,晓秋脸热得更厉害了,连心弦都战栗了一下。
北鸢就这么站在她跟前,微微侧着身,垂首望着她,晓秋这才真的意会到,以女子来说,北鸢真的非常高挑,就算赤着足,都还高出她一个头,她要从北鸢身后环着她,那么视野必定完全受阻。
北鸢什么都没说,可一个人若要话语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那便落了俗套,北鸢的眼神勾着晓秋,令晓秋情不自禁的从她身后搂住了她,就这么拉着她的双手,两人的肌肤贴在了一块,成了绝美的风景,在场的男人不管是什么心思,都要为了这样的画面咽了咽口水。
果然和晓秋想得一样,北鸢在她身前,她什么都看不见,不过壶的位置已经在她的脑海之中,不需要亲眼看见,她便能判断出位置。
只是北鸢的如瀑的长发有些不乖巧,顽皮地搔到了她的脸庞,带来一股麻酥酥的痒,她身上的香气不断的窜入她的口鼻间,扰乱她的心神。
如今少女抱着花魁投壶,这才是真正的余兴节目,舞台前已经塞满了闻风而来的人,光是入场费都让姹紫楼赚了个满钵。
晓秋轻轻晃了晃脑袋,北鸢手里拿着箭,晓秋从他身后扶着他的手,接着集中精神、屏除杂念,“我说松手的时候,就劳烦姑娘松手。”晓秋在北鸢的身后叮咛着。
“得罪了。”她一手抱住了北鸢的腰,另一手拉着她的手,两个绝美的姑娘家搂在一块儿,手臂贴着手臂,两条玉臂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流线。
“松手。”北鸢在晓秋的指令下松手,她的动作优雅,就连指尖都是美丽的,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枝箭矢之上。
咚,箭矢斜倚入壶,箭尾不偏不倚的对着北鸢,龙尾,满壶。
现场的喝采声满堂,景恒的眼神极度阴鸷,就像是要吃人似的,晓秋半点也不在意。
她如今只觉得有些骑虎难下,她是来探探勾走自己未婚夫的心的女人是什么模样,不是来嫖的啊!再说了,她也没有嫖的武器……难道真的要跟着花魁回花魁的寝间吗?
这样说起来,她好似有听说花魁是清倌,那她进了天籁之间,不是更古怪了?在晓秋满脸纠结的时候,北鸢扭过头来对着她笑,那是一个比美百花齐放的灿笑,美得令人屏息,我见犹怜,就算晓秋是女子,那一瞬间也觉得脸红耳热。
“姑娘当真带着妾身投出了龙尾。”北鸢的乌发如绸缎,一双眸子灿若星辰,眉眼间皆是对晓秋的崇拜,那种喜悦由心底而生,她不是那种笑起来太张扬的人,而是带了一点含蓄之美的,晓秋猝不及防的对上她的欢颜,本来即将脱口而出的推诿告辞硬生生的变成了一个好字。
“好……”
一人一珠,送晓秋进北鸢的房间!!!!
晓秋:可是我没有嫖的武器。
北鸢:没关系,妾身有,借你用啊~
晓秋:??????
求个珠珠、收藏、留言~
进房间以后,就先互相认识、认识(作者显得好猥琐
0027 27 捏她小脸
天籁之间,迎来了开楼以来的第一个女客。
鸨母私底下派人来跟北鸢传了好几次话,虽然刻意压低声量,晓秋却是听得一清二楚,话里话外就是求着北鸢别这么做、别打破楼里的传统。
可北鸢半点没打算听话,就这么
推开了门,里头是个小厅,摆着成套金丝楠木制造的雕花桌椅,旁边有扇十二页鎏金花鸟屏风,每一扇上头的画作皆出自当代大手,一旁的窗子雕纹繁复,贴窗的不是窗纸,而是彩色的琉璃,当真是穷尽的奢华。
就算百药谷钜富,晓秋也没见过如此豪奢放逸的景象。
再往内进入里间,先是有一个小小的鱼池,里面引来了活水,可以听到水声,里面有个色彩缤纷的小鲤鱼,这种小鲤鱼金贵难养活,不过里面却养了五六只,在交横的水草中优游,鱼池底下都是圆滚滚的鹅卵石。
晓秋跟在北鸢袅娜的身影后头,顺着她的指示在贵妃榻上落座,北鸢那花魁的派头极足,足足有八个婢子跟在她们两人身后等着北鸢的吩咐。
“涵碧、漾清,备水,其余人退下。”北鸢对着婢子们吩咐,只闻八人整齐的应是,接着便依着她的指示行事。
晓秋有些奇怪的感受,总觉得北鸢在面对她和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似乎有着微妙的不同。
不过她没有去深究,毕竟她是客人,花魁对她热情、客气一些也是合理的。
打发走婢子过后,北鸢款步走向了晓秋,就这么挨着晓秋坐下,两人之间靠得很近,晓秋的呼吸一窒,她见过形形色色的美人儿,不管是男的、女的她都见过,可美得如此张扬、有攻击性的,还是头一回。晓秋悄悄的拉开了与北鸢的距离,可北鸢却很自然的在她身边坐下。
“妾身还未问过如何称呼姑娘,却是听状元郎唤了姑娘一声晓秋姑娘,妾身便冒昧的唤您晓秋姑娘如何?”北鸢一双美眸瞅着晓秋,里面有着细细密密的情意在,晓秋不由自主的正襟危坐,端得像是第一次被夫子问学的学子。
“随、随你……”晓秋不自觉的屏息,眼神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北渊身上的清香不断的闯进她的感官,扰乱着她的心思,她发现她身上的香味儿特别有侵略性。
早先,晓秋只是觉得这股味道很好闻,可她发现这股气味配上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以后,让一切都变得暧昧了起来。
“晓秋姑娘可真可爱。”北鸢笑着,伸出了纤纤玉指,狎昵的在晓秋的脸上轻捏了一把。
“你、你都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晓秋整个人往后一弹,大为震惊的张大了眼。
“妾……妾身没有……”北鸢那一双含笑的眼睛,如今诉说着浓浓的委屈,晓秋这才发现到,自己的反应着实大了一些。
“抱、抱歉啊,这是我第一次上花楼,什么都不明白,也是我第一次包下花魁,一点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我、我不是故意要凶你。”对着那一张闭月羞花的脸庞,晓秋怎么都无法狠心再说出严厉的字句。
北鸢稍微往后退了一些,眼眶微红,“对不住,是妾身逾矩了,也是……妾身这样的身份,姑娘不喜欢妾身靠近也是理所当然的。妾身知道,您不只是状元郎的妹妹,应该还是他的未婚妻吧……”北鸢螓首低垂,未竟之语带了一点哀愁,“是妾身对不住姑娘……”北鸢自觉得稍微后退了一声,那闯祸的双手不知所措,不知该往哪儿摆。
是哪!哪个姑娘会喜欢勾着自己未婚夫的“狐狸精”?
“妾身本只是高兴,头一回交到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