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瞬间脱了力,松开手瘫倒在草坪,可还没来得及喘息,只见大狗抬起头,像是不知道痛觉似的粗喘着气扑倒在安玫身上,张口就要咬。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凌冽闪身上前,挺起一脚踹向了狗肚子,力道大的直把快100斤的罗威纳踹飞三丈远,终于那狗软软瘫倒在地,呜咽一声再也没了动静。
狗口脱险的安玫四肢瘫软,肾上腺素飙升后又快速退去,伏在草地上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平复着狂跳的心脏,勉强睁眼微微喘息,看向立在她眼前的楚修南......
“方公子。”
楚修鸣冷笑着睨向方辛墨,“你给她刀,杀我们家的狗?”
“恶犬咬人,杀不得了?”方辛墨眼底一片冰冷,“得亏杀了,否则纵犬行凶的消息传出去,楚家怕是名声不好听。”
“呵呵,楚家还会怕这点?”
“天呐。”江意夕从人群中走出,捂着嘴满眼不可置信,“这是怎么回事?”
安玫仰起头,嘴角扯出抹讽刺的笑:“怎么回事?你们楚家的狗疯了冲出来咬人,你说怎么回事。”
宴席上闹出这么一场事,主家的脸面上自然是不好看的,还好自己儿子英勇救人,也算在宾客面前挽回点颜面。此时林月目光闪烁,庭院灯光下,女人面庞略微模糊,可她眼熟的很,怎么那么像温隐。
楚卢刚转头吩咐着下属妥帖安排,正要上前关慰受伤的姑娘,却听后面江意夕的声音悠悠道来:“贝贝一向很乖的,不会莫名其妙发疯咬人。安小姐是做了什么不恰当的事,招惹了它?”
心还没跳缓过来的安玫人都气火了:“怎么?什么意思?你们一条狗的命比人贵?”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江意夕摇头,又眼神示意了身旁助理,“快去把人扶起来。”
“是。”
安玫撑着地,头晕眼花的,刚坐稳没多久,一杯热腾腾的蜂蜜水就被递到面前。林月微俯下身,眼睛不住往她面上打量,语气温和:“你受惊了,喝口水缓缓吧。”
看着面前端庄典雅的贵妇人,一点点零星的记忆在安玫脑海里涌出,小的时候她也是见过林月的。
“谢谢.....”
“一会先去医院好好检查下,我们会全权负责的。”林月话还没说尽,两名保镖便急色匆匆的小跑过来,其中一人手里还拎着一个化妆箱,安玫认出来那是她的化妆箱。
众目睽睽之下,保镖从她的化妆箱里取出一条闪闪发光的钻石项链。
“那是楚总要送给太太的项链,怎么会在......”
江意夕面上浮起一抹浅笑:“我说呢,这狗平时好好的,怎么就只追着一个人咬,这是哪位宾客,可是有受邀?”
略微一查,发现这是楚修容公司请过来给乐团化妆的,不是什么宾客。
楚修容瞧向那张脸,好像在哪见过了,不太想得起来。摇摇头,否认了跟她有关系:“乐团是我让人请的,不过底下的杂事我一概不清,都是交给底下人去做,化妆师的底细我不是很清楚。”
言至此,林月楚卢转身愧疚致意宾客继续好好玩。
而踩着高跟鞋的秘书走到安玫面前,极具涵养的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位小姐,麻烦跟我们来一趟好吗?”
阿媛手里紧握着安玫的手机,瞧向已经被带走的同事,迅速解了锁翻找起通讯录,最新通话记录上显示两个字,姐姐。
143我偷的!
另一头与文雨吃完日料正要出门,手机铃声响起,拿起电话是妹妹打来的。
片刻之后,温隐神色瞬间大变。
文雨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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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文雨的车急刹在楚家别墅大门外。
温隐踉跄着下了车,到了大门口却因为她们没有邀请函,被安保拦着不能进。
文雨急了,对着安保就破口大骂:“瞎了你的狗眼,你知不知道她是......”
“让她们进去。”夜幕下,朦胧细雨初落。裸色水钻晚礼服隐在黑伞之下,女人缓步而来,红唇轻启:“不要拦着,这是我的老朋友。”
楚家小厅内,安玫的化妆包被倒了个干净,她赖以为生的化妆工具被像垃圾一样摊在地上。
楚氏夫妇忙着在前厅继续招待宾客,言笑晏晏。而随她一起的化妆师同事们都受到了盘查,就这么被列为了嫌疑对象。
羞辱死人了!
“我没有。”她再一次阐明。
“我不知道项链为什么会在我包里,我是被冤枉的。”
“你们报警,报警!”
“你以为报警会有什么好下场吗?”男人低沉冰冷的声音从后响起,安玫猛然回过头,紧盯着那人道:“楚修南,我没有,我不稀罕你们家东西。”
楚修南嘴角浮起抹古怪的笑:“不稀罕?你以为你住院那两年,医疗费谁出的?要不是因为你,温隐至于跟我分手吗?你无非就是仗着她心肠软,逼她选你。”
什么都查清楚后,让楚修南更是心有不甘,他想温隐既然愿意来看他,说不定心里是有他位置的,要不是为了给安玫治病,她不一定会收下这个钱,装作不认识他。
何必又错过这四年。
安玫垂眸冷笑,拿钱手短,这样的道理她可太懂了,“是,我姐是收了钱,不过可不是为了我。楚修南,有一点你误解了。你以为没有我,你们就不分手了?怪我?笑话,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她那个人心肠可不软,该硬的时候最硬了。就算真结了婚,你真觉得能有舒心日子过?或早或晚而已。”
一语如雷直击心脏,楚修南咬牙:“你找死。”
“少爷。”保镖快步走近在他耳旁低声道了两句,楚修南面色微变,紧声道:“谁?”
“温隐,你跑慢点!”
文雨今天鞋子没穿好,雨天跑几步鞋子就打滑,看着前面夺命狂奔的温隐,嗓子都要喊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