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对,我去洗菜,饭应该煮好了。”她妈说。
纪南则是一脸的尴尬,躲回卧室去重新洗漱去了。
关砚北杵在门口玄关,嘴角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这家人还真是…一样的好骗呢。
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纪南换了一身衣服,还没走到客厅就听见她爸在说话:“你别去外面住了,我和你阿姨住一屋,你住我那屋。”
关砚北应了声好,她探出脑袋,瞧见了他正在厨房里和她妈妈一起做饭的背影。
要说纪南妈妈心里还有什么芥蒂,在看见他这么娴熟的厨艺后也都烟消云散了,加上关砚北脸上若有似无的巴掌印,心里竟然泛起了一丝心疼,感慨他刚进入社会不久就被自己女儿给拿捏住了。
不久便是除夕,桌上的菜一半都是他做的,纪南一家三口很给面子,一边夸一边吃了个精光。
关砚北这段时间其实挺开心的,好久没有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年夜饭了,看到伯父吐槽春节晚会的节目,自己也会忍不住跟着他们一起笑。
十一点多,纪南拉着他下楼去放烟花,这是她家的传统,倒数的时候一定要放个响炮,寓意着辞旧迎新。
她借着他抽半截的烟点燃了火碾,又拉着他赶快跑远,跟个小孩似的。
关砚北任由她拉着到处跑,钟声响起时,满天的烟花和她的笑容一起绽放,美的他心尖都在发颤。
他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去,和她唇齿相依,随后轻轻的说了一句:“我爱你,纪南。”
纪南听不清他的话,但他眼里亮晶晶的,唇语是中国人再熟悉不过的三个字,她心里好像也放起了烟花,雀跃的心情涌上头,按捺不住似的对着他喊:“我也爱你!”
*
初一初二,登门拜年的亲戚很多,大家也都知晓了纪南的婚事将近,不少小孩都收到了未来姑父的超大红包,关砚北往外撒钱,脸上却笑得跟中了彩票似的。
纪南的爸妈饭后会出门遛弯,这也是他们俩难得可以独处的时光,明明都是一家人了,纪南却总有一种在偷情的错觉。
“你别在客厅,万一爸妈折回来…”
“不行…忍不住了,腿抬高点,老婆。”
屁股挨了巴掌,腿下意识的就抬高了些,肉柱顺利的挤入了她的身体,被填满的感觉让她浑身变得酥软,可纪南还不放弃,哀求道:“去我房间好不好…”
“怎么,怕喷到沙发上?还是怕被爸妈发现?”
她一边小声呜咽一边承受着他的顶弄,被他以小孩把尿的姿势抱着后入,双腿大敞开,正对着自家门口,听到他的话,整个人又羞又惧。
“嗯…啊…你怎么…这么坏…你难道不怕被发现…”
“发现了又能怎样?我们都要结婚了,做个爱犯法吗。”
……
春假转瞬即逝,关砚北和他们说了买房的事,名字只写了纪南一个,二老眼里是说不出的满意,交代了几句就把户口本给了纪南。
他们在入春的时候领了红本本,关砚北空空如也的朋友圈里终于更新了动态,照片里的两个人手持结婚证,依偎在一起,笑得很是幸福。
后来
纪南三十岁这年,顺利博士毕业。
彭叔教关砚北商路里的弯弯绕绕多年,折腾到最后感觉自己都要折寿了,终于放弃了这个初衷,给了他一片不大不小的底商,打算让他就这么坐着收钱。
纹身店的二楼变得十分空旷,关砚北干脆重新装修也搞成了新的纹身室,东西全都搬进了和纪南一起住的家里,还收了两个学徒看门打杂,店里常年贴着一张纸,是他提醒自己今天几点去接老婆下班的课表。
他和母亲的关系有所缓和,这一切还多亏了纪南。
她在婚礼前夕主动联系了林淑珍,没成想四十多岁的人会在一个小辈面前哭的泣不成声,她颤巍巍的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卡给了纪南,数额不多,却是她攒了很久的钱。
她说自己不想成为儿子的负担才选择了这条路,当了十几年的家庭主妇,最后也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给儿子攒下些娶老婆的钱,她怕他将来一事无成,也怕女方家里会因此瞧不起他。
关爸给了她安稳惬意的生活,娶她过门,不愁吃穿,关砚北是他们的孩子,林淑珍从没有过对儿子弃置不顾的想法。
母子缺乏沟通,她觉得关砚北恨自己,不敢过分的干预他的生活,关砚北觉得她不爱自己,干脆一走了之,时间久了,嫌隙便宽了,好在还有的填补。
纪南没有收林淑珍的钱,还介绍了一个在社区图书馆值班的工作给她,工资不高,胜在清闲。
得知儿子赚了大钱,又娶到了老婆,林淑珍直接甩了那父子二人,在纹身店后面的旧小区里租了个房子,关砚北架不住纪南的软磨硬泡,偶尔会去吃个饭,得空还会一起陪她走走。
要说现在的生活还有什么不圆满,那大概就是纪南想要个孩子的心愿还一直未了了。
这些天,纪南在床上出奇的主动,可关砚北却一点都不想有个小屁孩钻出来破坏他们的二人世界。
店里的徒弟劝他三思,旁敲侧击的说高龄产妇生孩子有多危险,他恶狠狠的瞪了回去,三十哪他妈的高龄了。
两个人因为这件事,很难得的吵了一架,最后也没争出个所以然来,冷战的号角就此吹响,纪南睡觉都缩在床的最边上,背对着他,态度坚决。
关砚北无语极了,他还没过够和老婆卿卿我我的日子不可以吗?
纹身店里气氛压抑,老板本来就凶,现在还板着个脸,吓人的很。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面无表情的老板看了看时间,起身开车去学校接老婆了。
大徒弟望着师傅离去的背影说:“我还以为他们吵架了呢,这不还是去接师娘了吗?”
小徒弟直言不讳:“吵架也不影响他去接师娘啊,毕竟师傅是个老婆奴。”
纪南的导师这天突然喊了几个他带出来的学生一起小聚,就在学校附近的火锅鸡店,她心里还生着闷气,根本没给关砚北说这事儿。
在场的男男女女,清一色的高学历,就是年纪都不小了,喝了酒都分不清东西南北。
一个近四十岁,看着满腹经纶的男人,坐在纪南的身边,眼镜下的眸子晦暗不明,一直在给她夹菜倒酒,暗示意味十足。
纪南心里不舒服,盘子里的菜一口没动,“我结婚了,不好意思。”